第215章 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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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了新房,喜婆唱著撒帳歌,
    “一撒栗子二撒棗,早生貴子早得好;
    三撒花生四撒蓮,兒女聰明又伶俐;
    五撒核桃六撒糖,夫妻和睦壽綿長。”
    兩人被圍觀著,到了後麵“津津一點眉間色,芙蓉帳暖度春宵。”兩人都有些臉紅,一些親戚都圍著外麵笑。
    之後便是喝合巹酒了,喜婆繼續唱:
    “交杯酒,甜又香,新郎新娘喝一雙。
    先喝一口同心酒,恩恩愛愛到白頭;
    再喝一口長壽酒,福壽雙全共千秋。”
    喜婆唱一句他們喝一口,等到最後一句,兩人終於喝完,這時外麵的小孩子一個個喊,“新娘子,臉紅了啦。”
    她又害羞地不敢看他,到了最後喜婆將兩人的頭發剪了一些,最後放在一起,結成同心結,到這裏禮節全部過完了。
    趙琰起身,跟房內各位妯娌道謝,便去了前院。
    俞畫棠此時才敢抬起頭,新房的人也都跟著去了前院吃席,隻有幾個陪房的娘子在這呆著。
    均哥兒倒是往裏麵瞧了好幾次,又不敢進去,就在門邊偷偷看她。
    俞畫棠讓他進來。
    均哥兒搖頭,“娘說我是外男不能進來。”
    俞畫棠笑道,“你才九歲,還是個孩子,嬸嬸不介意這些快進來。”
    均哥兒紅了臉,進去坐下道,“嬸嬸我聽說,你跟三叔以前就是夫妻?”
    俞畫棠沒想到他會問這個,“是的,你現在才知道啊?”
    均哥兒眼前一亮,又欲言又止,最後道,“三嬸,成婚是不是要跟自己喜歡的姑娘,如果不喜歡是不是就要拒絕。”
    俞畫棠笑,“是這樣說,但是這是在普通人家,像趙家這般的簪纓世家多半看得是門當戶對和性情,喜歡可能也沒那麽重要。才子佳人,性情相喜,有時也需要運氣。不過你問這個幹嘛,你才九歲,好好用功就行。”
    均哥兒垂下頭道,“我不是說我自己,我是說……”
    他雖然年紀小但是也見過自己母親和父親的婚姻,說不上好不好就是感覺像兩個認識的人一樣,他年紀小,不知道怎麽描述,但是他知道三叔看三嬸的眼神是不一樣的,他今年剛學過窈窕淑女,他知道三叔是喜歡三嬸才娶的她。
    可是父親母親好像不是這樣,他也從來沒有見過父親用這樣的眼神看過母親。
    他平常跟著祖母出去,京城裏都說三叔是有名的癡情種子,這麽多年就想著三嬸一個人,所以他才好奇,想來問問。
    俞畫棠沒說話,但是大致也能猜到他想說什麽,隔了一會她說,“來,吃些果子。小孩子也不用想這些,等你大了自然就明白了。”
    徐元儀這樣的姻緣才是世人眼中的門當戶對,即便背後有心酸苦楚,也不是她去關心的。均哥兒小小年紀可能見了什麽,所以才會這般,但自己不過是剛進門的新婦,有些事不能管。
    均哥兒靜靜看她,又靠近了一些,“三嬸,那以後我還有問題,能過來問你嗎?”
    俞畫棠拍拍他的臉笑道,“當然可以。”
    “那我先走了,三嬸先休息。”說完退了出去,臨走時還行了君子的禮節。
    俞畫棠笑道,“嗯,去吧。”
    均哥兒走後,前院的笑聲和歡呼聲此起彼伏,等到了日落時分才慢慢停息。
    沒過一會,王淑娘帶著青杏來了,俞畫棠拉住她們坐下問,“堂嫂用過飯了嗎?”
    王淑娘拍她手道,“用過了,不用擔心我們。你堂兄讓我給你帶些話,他說,先前第一次來,是忐忑是不安。這次,趙家真正地將他當成了座上賓,不是做戲也不是裝,今日的情誼他還是看在眼裏。他說,這一趟,他也能放心你在這生活。”
    俞畫棠知道,這一次,堂兄他們沒有被怠慢,而是將他們看成了真正的舅兄。
    她問,“晚上的房間安排好了嗎?”
    王淑娘笑答,“安排好了,剛才趙夫人還帶我過去看了一圈,要不是青杏陪著,這院子我可要迷路了。”
    “那堂嫂這幾日就好好逛逛,後麵也可以去京城看看。”
    “我省得,你侄子早就按捺不住了,明日想去哪都想好了,你不必想著我們,自己好好過就行。”
    青杏一直沒說話,倒是有些不像她了,俞畫棠問,“青杏今日怎麽轉性子了?”
    青杏道,“哪有,就是第一次見師傅這麽美的樣子,有些看呆了,難怪趙大人一直喜歡師傅。”
    俞畫棠笑道,“我怎麽記得你爹給你找的那戶人家,也十分不錯。以前不是說不想嫁人的嗎,現在有其他想法了?”
    青杏搖頭答道,“還早著呢,我可是師傅的徒弟。調子自然高些,先看看再說。”最後她走在俞畫棠旁邊說,“不過師傅以後就是官夫人啦,還會跟我們在一塊嗎?”
    俞畫棠淡淡一笑,“當然,我還要繼續做手藝呢。”
    青杏跟棠嫂坐了一會便走了,俞畫棠也不想再等,叫人來拆了發髻,又去沐浴。
    等洗好後,趙琰也回來了,他今日穿著廣袖紅衣,十分俊朗,俞畫棠坐在窗邊看他,淡淡地對他笑。
    趙琰過來道,“怎麽?發現你夫君十分好,滿意不?”
    俞畫棠笑,輕推開他湊過來的臉,“一身酒味,這是喝了多少?”
    他笑著坐好,又將身上的外衣脫下,裏麵顯出一個棉布來,“怎麽樣,專門跟人學的,他們也看不出,酒來了,我就偷偷往衣袖一倒,再假裝遮掩口角,喝上一口,沒人看得出來。”
    “自己成婚還要這樣費心思嗎?”她笑道。
    “當然,他們可沒安好心,想看我出洋相呢。先前兵部侍郎的兒子太老實就直接被灌醉了,連洞房都忘了,新娘子可是擔憂了一晚上,我可不能讓你擔憂。”他說著,又湊了過來,口角中有些酒香,低低的嗓音倒是有些誘惑。
    她笑著將他推開,“全是酒味。”
    “行,我這就去洗,你等我。”
    他笑著去後麵沐浴,等他出來,便坐在床邊細細看她。
    她有些緊張,“這樣看我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