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六. 鄭蘭五)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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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悲慘的人生開始,我便沒有決定的權利,與我同行的人,也一個一個遠去。無人陪我,那便自己走,走到生命的盡頭,回首,盡是茫茫雲霧———鄭蘭
    “你身體不好,別折騰自己了…...”
    “你管的太寬了,還是說我的死活你很在乎?你是不是有病啊,你到底要怎樣啊!殺又不殺,放又不放,滾開啊!”
    莫懷塵見狀,趕緊上前輕輕拍著他的背,鄭蘭推開他,卻咳嗽得更加厲害:
    “我讓你滾……”
    莫懷塵伸手將鄭蘭扶起來,讓對方靠在自己的懷裏,鄭蘭虛弱的抬眼看他:
    “你倒是會占便宜……放開我……”
    莫懷塵耳根子有點發紅,但他自己沒注意到,鄭蘭無力地靠在他身上。
    莫懷塵無奈地將他放下,放在床上蓋好被子。
    鄭蘭睜著眼睛愣愣的望著牆麵,淚水無聲地落下,染濕了枕頭:
    “阿娘,你來接我回家……好麽…… ”
    似乎是想起了死去的母親和父皇,悲涼的發呆,鄭蘭好像已經認命了,閉眼等著死亡,過了好久……
    聲音很輕,帶著淡淡的笑意:
    “你贏了,宗主之位是你的了,我也該走了…… ”
    鄭蘭意識到自己時日無多了,他的心裏很委屈,淚水不住的流淌著:
    “你走開……我不想看到你……”
    “阿蘭,別任性。”
    鄭蘭聽到這個稱呼,情緒激動:
    “我何時任性了?!咳咳咳咳咳咳……你讓我死個明白,我到底哪裏對不起你?”
    “陛下可還記得我們小時候?”
    “記得,我的阿娘阿爹、大姐……還有你……咳咳咳咳咳咳…… 你還好意思提……我對你多好啊…….你還說……你會永遠守護我,帶著遊劍宗做大做強……但是你守了個屁!”
    “那時的我,確實沒有能力保護少主….…但現在不同了。”
    聞言,鄭蘭更加憤怒:
    “我如何?我從小體弱多病,阿爹、阿娘皆因我而死!你呢?你如今謀反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可曾有一絲愧疚?我要陪阿娘,我……我要找之前的阿塵…… ”
    鄭蘭心情崩潰了,一連好幾天積壓的情緒全部湧了出來,他也隻是個沒了親人的孩子。情緒激動,咳嗽不止:
    “咳咳咳咳咳咳…… 我什麽都不要了可以麽!殺了我,你要是不動手,我自己動手!”
    他的身體顫抖,說著要去拔劍。
    莫懷塵見狀,連忙上前阻止,一把抱住你,鄭蘭感受到熟悉的懷抱,愣了一下,隨即更加崩潰:
    “你走開!放開我!”
    鄭蘭哭喊著捶打著他:
    “你隻是莫將軍!不是阿塵!你不是!你不是他!”
    莫懷塵感覺生疼,卻仍然不肯鬆手。
    “我什麽都不要了,你就放過我吧……求你……殺了我……我求你……殺了我……阿娘和阿爹的基業我保不下去了,我無顏活著……”
    鄭蘭淚水滑落一個又一個,靜靜的躺在那,垂著眸。
    “對不起,阿蘭……”
    莫懷塵什麽也說不出來,隻是一味的道歉,隻不過,這些對於這個少年受過的傷,又算得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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