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樂樂淡定臉：“是誰幹的，搜搜不就知道了？”
    老太太往外跑：“你們一個都跑不了，我要去你們屋子看看，是不是你們偷了我的金子。”
    她先是跑進齊樂樂的屋子，一通亂翻。
    空空的屋子，什麽都沒有。
    接著進了唐媽的屋子裏。
    唐媽平時住的，是齊樂樂對麵的另一間廂房，這裏隻住著她一人。
    負責看門和掃院子的，是一對老夫妻，因為一家子都是女人，他們夫妻兩人住在門房那的一個屋子裏，男人天天會在主人們起來前，把院子打掃幹淨，然後就隻守著門了，女人負責打掃室內和做其它雜事。
    自從秦老爺死了，秦老太太就離開原來的老宅，搬來了這裏，就是怕別人惦記她的錢財。
    秦老太太進了唐媽的屋子，又是一頓亂翻。
    總共那幾樣家具，秦老太太從床下挖的洞裏翻出了唐媽的錢財。
    看著一大包有好幾十的銀元，老太太厲聲道：“唐媽，說，你把我的錢弄哪去了？”
    唐媽跪在地上，老淚縱橫：“老太太，我真的沒有動你的錢財啊。”
    秦老太太不屑道：“沒動我的？憑你的那點工錢，能攢下這些銀元？”
    唐媽思量了利弊，跪行過去，低頭道：“老太太，這些錢，是咱家少奶奶賞的。”
    秦老太太轉頭看向齊樂樂。
    唐媽忙道：“不是她，是，是新少奶奶。”
    秦飛飛奇怪道：“她不是就來了一次，憑什麽給你這麽多錢？”
    唐媽往齊樂樂那邊斜了一下眼睛，齊樂樂心裏冷笑了一下：跟我推測的一樣呢，好樣的！
    對原主動手的，就是這個老貨。
    秦老太太不信地看著唐媽。
    唐媽傷心大哭：“老太太，你相信我，我跟了你這麽些年了，怎麽會幹出這種事？”
    她忽然想起，那天看到少奶奶飄忽而過的身影。
    唐媽轉身指向齊樂樂：“老太太，大小姐，是她，一定是她，那天我就看到她走得飛快……”
    齊樂樂莫名其妙：“走得快就有嫌疑了？唐媽你這真是找不到靠譜的冤大頭頂罪了。”
    “也是巧了，高姑爺回來，唐媽有錢了，老太太的錢財丟了，真是讓人費解啊。”
    秦老太太眼神狐疑。
    秦飛飛道：“娘，不會的，怎麽會和高知有關。他，他總不至於偷到這來吧？”
    秦老太太冷哼：“可不好說，他連自家的錢都……不行，就報警探來查吧！”
    秦老太太是真不想接觸那些人的。
    軍閥嚴重，各自為政，下麵這些人，不得撕下她一層皮來？
    但事情已經這樣的，她還有什麽怕的。
    縣裏才有警察事務所，鎮裏隻有寥寥幾個探員，下麵的探員，良莠不齊。
    西河鎮的探長姓高。
    門房的老頭很快請來了鎮上的高探長。
    高探長是個三十多歲，眼神狠厲的男人，後麵跟著個中等身材的手下。
    他一處處查看，並一個人一個人的詢問情況。
    他看著秦飛飛：“你先生高知，昨天晚上出門為何事？現在人在哪裏？”
    秦飛飛：“......他昨日出了屋子，再就沒回來，不知道去了哪兒。”
    高探長看著支支吾吾的女人，心裏記了一筆。
    再問不出什麽，兩個小孩子什麽也不知道，就隻說昨天晚上家裏大人吵了架。
    高探員叫來了齊樂樂：“高知去哪了，你可知？秦老太太的錢財哪去了，可是你拿去了？”
    齊樂樂迷茫地搖頭：“我不知道啊。我昨天就在自己屋子睡覺，大小姐忽然跑我這踹門，說我藏了高知。天地良心，我都沒和他說過幾句話，怎麽可能藏人？後來吵鬧的太久，我就睡過去了。”
    高探員細致地再次搜查了各個人的屋子，一點點線索沒有。
    他也問過了看門的夫妻，並無人出入過。
    看著從老太太屋子裏找到的一小截熏香，還有留下的男人大腳印子，再結合高知的為人，他得出了驚人的結論：“高知盜了財物，畏罪潛逃了.....”
    齊樂樂：......你還真行。
    秦老太太和秦飛飛：.....
    一言難盡地送走了探員，還給人家拿了些錢作為謝禮，這都靠著唐媽的小金庫支撐。
    沒辦法，不花錢是不行的，想不想在這混了？
    秦老太太蔫蔫地坐在門廊下，唉聲歎氣：完了，以後咋辦？
    這賊也太缺德了，不管值不值錢的，除了鋪蓋和舊衣物，全給拿光了。
    連廚房的米麵糧油都沒放過，可怎麽就獨獨唐媽的錢沒拿走呢？難道她更會藏錢?
    這得是來了多少人？
    要不是用了迷香，她哪裏能一點不知道！
    家裏幾個人，包括門房住的屋子，窗口都有燒過的洞，一定都著了道！
    隻是，祁樂的屋子本就沒錢就不說了，唐媽的屋子怎麽就沒搜幹淨？
    秦老太太越發懷疑。
    還有女兒外孫的屋子，也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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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覺得高探長說的也許是對的。
    但現在她能說什麽？
    秦飛飛更是心焦：高知他，真的會嗎？
    她也拿不準！
    他那個人，要是真的知道娘手裏有那麽多財物，也說不好弄了錢出去揮霍，這事他幹的出來。
    久等不到男人回來，她越發著急。
    終於熬了一晚，再熬不住，要帶孩子回高家。
    高家住在縣裏，坐馬車得半天時間。
    老太太讓她等等，她都不肯，急急地坐上雇來的馬車，帶著兩個孩子離開了。
    齊樂樂看著她匆匆離開的背影：你可要好好地保住自己噢，親妹妹，我的第二筆錢，就指望你呢。
    秦老太太現在手裏的，就是從唐媽那搜來的幾十銀元。
    齊樂樂沒再動她的錢。
    過了幾天，老太太先趕走了門房的兩個老夫妻。
    那二人看著家裏這些天鬧的事，早就想到了會被趕走這一層，利索地收拾好東西，沒有留戀地掉頭離開了。
    老太太又趕跟了她半輩子的唐媽：“滾吧，手腳不幹淨的老貨。”
    唐媽抱著大門不鬆手：“老太太，您相信我，真不是我偷的錢啊，肯定是祁樂那個賤人，您怎麽能趕我走，應該趕她啊。”
    秦老太太看看身邊低著頭，麵無表情的齊樂樂，還是搖了搖頭，關上了大門。
    屋外傳來唐媽的罵聲：“董憐兒，你個老婊子，老雜毛！你缺了大德了，枉我忠心耿耿跟了你幾十年，你就這麽把人踢了。你頭頂生瘡腳底流膿的老貨啊，心肝黑透了。舉頭三尺有神明，你就等著報應吧。”
    秦老太太坐在簷下，閉著眼睛。
    齊樂樂站在她身後，津津有味地聽著，心裏直蹦躂：你這老婆子是會罵的，多罵點，我愛聽。
    一個不防，秦老太太回頭盯著她道：“你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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