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楓心疼妻子，始終沒有同意她的建議。
    於是，他們約定一人負責一個孩子：哭鬧的那個歸嗨糖，安靜入睡的交給林楓。
    如此交替進行。
    此刻，小林葉吃飽後再次進入夢鄉，小林炎則枕著林楓的胳膊睡得香甜。
    嗨糖喂完孩子後也進入了夢鄉，但林楓卻毫無睡意。
    他回想起白天秦淮茹婆婆說過的一些話，那些看似正經實則虛偽的話語讓他感到不滿。
    “常言道，便宜不可占盡，聰明不可用盡。
    行善積德，未必即刻得福，但可避禍；作惡多端，未必立刻遭殃，但福氣漸遠。
    就像傻柱所說，這張老太太說得再好聽也不過如此。”
    他暗自思忖，“可她自己是怎麽做的呢？她的家楓和個人品行完全違背了她說的這些道理。
    更可氣的是，當傻柱直言指出時，她竟然當場失態大罵。”
    林楓心中怒火湧動，決定今晚給這個老婦人一點教訓。
    他心念一轉，施展了一項特殊技能，意識瞬間離開身體飄至庭院上空。
    從高處俯瞰整個院子，他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景象。
    許大茂的夢境呈現一片粉紅色，他在夢中總是渴望有個兒子，今晚他夢見妻子為他生了個男孩。
    這一幕讓許大茂欣喜若狂，抱著“兒子”
    仰頭大笑。"我有兒子了！”
    “我許大茂終於有兒子了！”
    然而，現實中的許大茂並不知情，他本身患有不育症，還在幻想妻子給他添丁進口的好消息。
    現實無法達成的願望，隻能在夢中尋求慰藉。
    林楓發現傻柱的夢境裏也在祈求孩子。
    傻柱比許大茂更貪心，許大茂隻渴望有一個兒子，而傻柱卻奢望擁有一對龍鳳胎。
    或許是因為受到林楓的影響，傻柱連做夢都想擁有龍鳳胎。
    林楓的意識飄到前院，看到三大爺閻埠貴在夢中幻想發財。
    三大爺總是夢見與錢相關的事物。
    他夢見自己暴富，正忙著數錢，數得手指都僵硬了。
    林楓進入三大爺的夢境，忍不住哭笑不得。
    三大爺的發財夢與眾不同，別人夢見金山銀山或成捆鈔票，他卻夢見成把的錢堆滿桌麵，他和老伴兒興致勃勃地數著這些錢。
    難怪他會因數錢而手抽筋，這麽多成把的錢，一晚上都數不完，手不抽筋才奇怪。
    盡管手指已經僵硬，三大爺仍然樂此不疲，享受這種快樂。
    林楓的意念返回中院，發現一大爺睡得很沉，鼾聲震天。
    他注意到秦淮茹和她的婆婆張老太太都在做夢。
    秦淮茹的夢境五彩斑斕，比許大茂和傻柱的夢更加夢幻。
    林楓一眼便明白，秦淮茹正在做春夢。
    沒想到秦淮茹這樣一個看似內斂的女人，竟會在睡夢中做這種事。
    林楓好奇地進入秦淮茹的夢境，但僅僅一秒便急忙退出。
    畫麵過於  ！
    林楓驚訝地發現自己出現在秦淮茹的夢中……
    實在難以直視！
    林楓憤怒不已。
    他打算嚴厲懲罰秦淮茹。
    然而，張老太太突然發出詭異的笑聲，嚇得林楓不輕。
    "這老太婆，睡著了都笑，她究竟夢見了什麽？"
    林楓心中一動，踏入了張老太太的夢境。
    隻見張老太太正在享受各種美食：餃子、麵條、年糕、驢打滾、炸果子、麻花，還有爆炒的大腸。
    她的夢境中食物豐富至極，每一口都讓她滿嘴流油。
    除了大吃特吃，林楓還注意到，張老太太坐擁一堆錢，全是百元大鈔。
    粗略估算，至少有幾千塊。
    真是讓人嫉妒，同樣是做發財夢，張老太太的夢比別人的大多了。
    難怪她笑得那麽開心，夢裏不僅有花不完的錢，還有吃不完的美食，得意是必然的。
    林楓決心好好教訓她一下。
    這個老女人，表麵一套背後一套，實際上卻是個蠻橫的人。
    難怪整個院子裏的大嬸大媽中，就屬她最胖。
    白天專挑兒媳婦買的好東西吃，晚上還做這種美夢，吃得滿嘴油膩，屁股下還壓著燒不完的錢。
    真是心寬體胖，她不胖誰胖？
    "老肥婆，讓你繼續吃個夠！"
    林楓念頭一動，那些美食瞬間變成了糞便，而她屁股下的錢也化作噴火的火山。
    隨後，林楓退出了張老太太的夢境，站在一旁看熱鬧。
    "啊！好疼！"
    "火！我的屁股怎麽著火了？"
    "屁股疼死了！"
    "嘔……"
    "惡心死了，怎麽又夢到吃……"
    張老太太從噩夢中驚醒，屁股疼得不行，還一直幹嘔。
    秦淮茹也被吵醒。
    可惜一場春夢被打斷了。
    "媽，您怎麽了？"
    "是不是胃不舒服？怎麽又幹嘔了？"
    "什麽火？哪裏著火了？"
    "沒呢，您肯定是做噩夢了。"
    秦淮茹起身給張老太太捶背安慰。
    張老太太摸了摸屁股，疼痛感消失，果然隻是噩夢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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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中，她的臀部突然起火，上一秒還坐在一堆錢上，下一秒卻變成了一座噴發的火山，把張老太太嚇得不輕。
    那些美味的食物也莫名變成了令人作嘔的東西，讓她忍不住幹嘔起來。
    奏淮茹連忙給她捶背，建議她坐起來喝水。
    秦淮茹起身穿好鞋子，去倒水給母親。
    林楓的意識早已離開房間，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裏。
    隨後，他摟著小兒子安心入睡。
    第二天清晨，林楓起床洗漱，簡單吃完早餐後騎車去上班。
    到達紅星影院時，他看見楊盤仍在搬磚。
    影院早已完工，內部裝修也已完成，所有設施都已就緒。
    許大茂帶領團隊每日檢查設備，確保開業前一切問題都被解決。
    林楓任命許大茂為放映員小隊長，這讓他感到十分滿足。
    奇怪的是，影院已經竣工，楊盤為何還在搬磚？原來，林楓特意在影院外設了一個區域，讓楊盤每天搬五百塊磚來回移動，直到搬滿一百萬塊才能離開。
    楊盤嚐到了林楓手段的厲害，日日抱怨不停。
    他曾多次請求換個工作，哪怕是打掃衛生或廁所，也不願繼續搬磚。
    但林楓  強，堅持必須完成任務。
    紅星影院有專業清潔人員，工作質量遠超他的努力。
    幾天過去，楊盤發現其他人各司其職，唯有他還在重複無意義的勞動。
    楊盤常常覺得自己簡直毫無價值，林楓對他的懲罰不僅作用於身體，更深深刺痛了他的靈魂。
    巡查完紅星影院後，林楓騎車去了藥店，花了六毛錢買了些中藥。
    把藥掛在車把上，他根據李四給的地址找到李四家。
    這是一座較小的二進式四合院，李四住前院，很好找。
    林楓一問便順利找到了。
    李四剛從外麵回來，肩上的舊筐裏裝滿了燒過的煤渣。"林館長，您真來了？請進。”
    李四放下筐子，擦了擦手掀開門簾請林楓入內。
    林楓看了一眼煤渣笑著說：“不錯嘛，挺機靈的。
    去撿煤渣了，我小時候也幹過，這一筐能賣好幾毛錢呢。”
    撿煤渣曾是老北京孩子們的童年回憶。
    那時大家都很窮，大人孩子都撿煤渣補貼家用。
    撿煤渣的人總帶著自製的鐵絲扒鉤和筐子。
    當工人師傅推著廢棄爐灰出來時，人們便蜂擁而上，圍住小車爭搶。
    工人師傅每推出一車廢棄爐灰，撿煤渣的人便重複相同的動作，直到筐子裝滿才收工。
    撿煤渣不僅讓手指承受磨破的痛苦，還得麵對自然界的嚴酷挑戰。
    春天狂楓呼嘯，黃沙漫天，讓人難以睜開雙眼。
    夏天烈日當空，溫度超過四十度，蹲在剛熄滅、仍燙手的爐灰堆上搜尋煤渣更是煎熬。
    上下受熱，汗水混著爐灰，每個人都像畫了京劇臉譜。
    若不交談，彼此很難辨認對方。
    寒冬臘月，滴水成冰，撿煤渣愈發艱難。
    因長時間在爐灰中翻找，手指常被磨破流血，疼痛難忍，而手背和手指關節處則被寒楓割出一道道鮮紅的裂口。
    撿來的煤渣，冬天可用來取暖，也能出售。
    賣給需要的人。
    通常一筐煤渣能賣幾毛錢。
    林楓兒時曾和夥伴們一起撿煤渣，對此並不陌生。
    “林館長，沒想到你也經曆過撿煤渣的日子？”
    李四笑著邀請林楓入內。
    “當然有過啦，我不是生來就是紅星圖書館館長的。”
    林楓打趣道。
    “也是。”
    “媽，來了位朋友，他想跟你聊聊。”
    進屋後，李四向母親介紹了林楓。
    這是一位滿頭銀發的樸素老太太，麵容慈祥，但眼袋明顯，臉部和身體略顯浮腫。
    林楓知道，這是長期患腎炎的結果。
    “大媽您好，我是您兒子的朋友，順路來看看您。”
    “聽說您身體欠佳，特意帶了些中藥給您。”
    林楓將幾包中藥遞給李四。
    李四十分感動，連連道謝。
    他知道這些藥價值不菲，至少要六毛錢。
    “孩子，請坐。”
    “沒想到我家小四還有您這樣氣質非凡的朋友。”
    “小四，去泡茶。”
    老太太很喜歡林楓，一眼就覺得他是好人。
    麵由心生，很多時候，第一眼看到一個人的樣貌，就能判斷他的品行好壞。
    老太太年紀雖大，但閱曆豐富，對自己判斷人的能力十分自信。
    “別倒茶了，老太太，我還有事，順路來看看您就走。”
    林楓笑著擺手，阻止了李四倒茶的動作。
    一進屋，他就察覺到李四家境貧寒，屋裏幾乎空無一物，連像樣的家具都找不到，實在不忍心讓他破費買茶葉。
    畢竟這年頭茶葉價格不菲。
    “這不好吧？給客人泡茶是基本禮節。
    小四，快去泡茶。”
    老太太有些不悅。
    林楓走上前握住她的手，笑著說：
    “大媽，您別見外，我和李四是特別的關係，真的不用麻煩泡茶。”
    “咱們隨便聊聊家常就好。”
    林楓的熱情讓老太太感到高興，她家中許久未見有人來訪。
    況且林楓儀表堂堂，氣質優雅，與他交談總能讓人心情愉悅。
    聊了十來分鍾後，林楓起身告辭。
    短短十分鍾，他已大致了解了李四的家庭情況及為人品性。
    不得不說，李四確實是位孝子。
    他寧願自己挨餓，也不願母親受苦；寧願自己忍饑挨餓，也要給母親抓藥治病。
    在此之前，他從未有過不良記錄。
    告別老太太後，林楓走到院子中，李四急忙追出來，老太太也跟著送了出來。
    “大媽，您回去吧，好好養病，等李四成家了，您還能抱孫子呢。”
    林楓笑著說道。
    “要是真能那樣就好了，我都盼了好多年了。”
    林楓的話正合老太太心意，讓她喜笑顏開。
    李四低頭羞愧，心想自己無德無才，無法承擔家族延續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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