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彤找到了顧清幫忙，於是在張川麵試的當天，除了公司那邊是顧清還有一些hr麵試，這邊就是樂彤在線上看著情況。由於張川和我的關係，所以我是不能聽見麵試現場的一些內容和問題的。
    我在醫院的外麵抽著煙，想起來男人所謂的中年危機，而當年意氣風發的我們是不會在意這些東西的，所有的事情就像是一個回旋鏢一樣，讓我們被當年說過的話直擊腦門。
    張川在努力的找工作，而我，卻並不如此，同時失業的兩個人卻有著不同的境遇。我可以幫助張川，但是我自己未來的出路又是在哪裏？
    如今迷茫頹廢的狀態再一次襲來，這種感覺好像是經常出現在我的生活之中。在沈陽那段時間，我也是經曆著同樣不知道方向的狀態。
    煙抽了一根又一根，光影戀已經是一個曆史了，誰都有東山再起的能力，可是機會會不會來到我們的眼前，這種就是一個變數。
    樂彤給我發來了一個消息說麵試結束了，我回到了病房。樂彤是不會告訴我最後的麵試結果，所以我也沒有詢問。兩個小時的麵試讓我覺得度日如年，於是我發了一個微信問張川“麵試怎麽樣？”
    “挺好的，但是具體要怎麽樣，還是需要李總同意。”
    “嗯，我相信你可以的。男人沒工作可不行，這樣是靠不住的。”
    “你說的也不能全對吧，主要是我這情況太特殊了。不是本地人，房子還離這特別遠。”
    “你先住你丈母娘家唄。”
    “嘉陽，這並不是一個長久之計。”
    “好吧。”
    到這裏我們的對話就已經結束了，想起來當時上學的時候。我們坐在天台上喝著啤酒吹牛逼，張川對著那邊的中國尊說“去你媽的，老子遲早要征服這座城市！”
    “為你的偉大抱負，幹！”
    何沐我們三個人舉杯歡慶，那時候，何沐作為一個富二代並不會嫌棄和我們在一起鬼混。吃著路邊攤，喝著深深的醬油色的炒肝，甚至，大清早一起吃髒器味十足的鹵煮。可是現在呢，他進了監獄，家裏麵正在準備保釋。還有張川和我都失業了，這就是他媽的狗屁的青春。
    我決定不再去想那些物是人非的事情，齊薇現在還在醫院裏，我準備占用一下中午她的休息時間。
    找到了齊薇的科室，我推門而入。她正在背對著我，看著窗外。“誰呀？門都不敲？”
    “我。”
    她轉過身，看見是我之後，就放下了手裏麵即將穿上的白大褂。“哦，你怎麽來了？”
    “沈檸現在狀況怎麽樣，你是醫生，肯定知道。”
    “我是醫生，就一定要知道婦產科的事情嗎？術業有專攻，再說了我給你的你都知道答案了嗎？回家靜養，然後安心備孕。還是有機會懷上孩子的。”
    “別騙了。”
    “真的，我騙你幹什麽，實話實說唄。”她不自在的笑了，似乎想要掩飾自己。
    “是不是，再也懷不上孩子了？”腦洞大開的我，想要求證這個問題。
    “你瞎說什麽呢？陳嘉陽，你無不無聊啊？”她一怔，然後臉色變了。“誰和你說的，這麽不負責任。”
    “齊薇，你現在的反應已經說明了我的猜測正確與否。”
    麵前的齊薇，穿上了白大褂，然後對我說“你走吧，我這一會兒還要看病人。”
    繼續逼問下去，也不是什麽辦法，於是我岔開了這個話題。“當醫生，沒那麽自由吧。”
    “嗯，我還是挺忙的。”
    “你說，在大學裏做一個教授多好。”
    齊薇咳嗽了一聲，然後我突然想起來了她離開學校的原因。“額，選擇不同嗎，沒事忙點好。”我打著掩護，然後推開了房門。
    “陳嘉陽，你不要這麽無聊好嗎？”齊薇在背後訓斥著我。
    “哦，對不起，打擾你了。”我準備離開。
    “喂？叔叔的身體怎麽樣了？”
    “挺好的，就是，之前生了點氣。”
    “是因為你吧。”
    我想起來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臉上灼熱的痛感仍然清晰。我點點頭，然後結束了剛才停留在房門的對話。
    回到樂彤的病房之中，我看見樂彤皺著眉頭看著我。“幹什麽？這麽看我？我臉上是有別的女人的口紅嗎？”
    樂彤徹底生氣了。“你他丫的，不著調。我餓了，餓了！知道嗎？”
    “好好好，姑奶奶，我知道，想吃什麽？或者我回家帶點東西？”
    “等你回家，再回來，我早都餓死了。”
    “那好吧。”
    我出去買了一些飯，然後帶回來給樂彤吃。樂彤一邊吃著，一邊對我說“我答應我媽了，公司交給顧清處理。”
    “我知道，不然你也不會聯係顧清來組織這一場麵試。”
    “嗯，我不能和你說結果。”
    “我知道，總不能這些規矩我都不懂嗎？”
    “你知道就好。”樂彤傲嬌地對我說。
    天氣越來越熱了，雖然我讓樂彤時刻保持著運動的狀態。可是，孕婦身材的走樣還是一個必然的結果。我看著樂彤有點發胖的身體，但是我絲毫不會有任何嫌棄。因為是我把曾經那樣一個光鮮亮麗和魔鬼身材的女孩變成了現在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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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陽？你看什麽呢？”
    “我在看你。”
    “看我幹什麽？看我現在，不能撩撥你心思的身體，還是看我，不再如以前光滑的皮膚？”她挑逗著我。
    “都不是，而是，你的靈魂，一個給我愛，給我一切的女人的靈魂。”
    樂彤的眼眶有些發燙，她貼著我的臉，然後吻了一下。“能帶我一起回家嗎？”
    “嗯。”
    “在醫院太悶了，我想回家。”
    “我同意。”
    雖然樂彤現在不方便，但是我還是帶她回了家。在這間房子中，我感到暮春那種來的不徹底的燥熱和難受。樂彤坐在沙發中，窗外的風吹在了我們的身體。
    “嘉陽？什麽是日子？”
    我換了一個姿勢，蹺上了二郎腿。“日子，就是我們消磨的時間的替代品，換句話說，就是時間的代名詞。在日子中，我們會經曆很多事，有高興的，有悲傷的。”
    “今天，張川的麵試表現不能說很出色，也就是及格線水平。”
    “這也是過日子，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方法。”
    “如果我不給他機會，他的日子會不會是很難過。”
    我點點頭，像是回答了這個問題。
    “那，我們的日子呢？你以後的工作呢？”
    “不知道。”
    “這可不像你，對日子這麽清楚，可是你卻不知道我們應該怎麽去經營。”
    “嗯，我隻是目前不知道。”我故作輕鬆地看著她。
    “你和我爸爸跑一跑劇組吧，你試試走進影視業。我願意陪你，直到你會成功的。”
    我把她抱進懷裏，然後對她說“無論做什麽？你都願意陪著我嗎？”
    “我願意，反正都已經接受過你這麽多的錯誤。”
    此時，我生命中，那條幹涸的，分叉出來的事業的河流，也已經變得不是那麽龜裂和醜陋。我得到了一種精神上的浸潤和補充，而這便是樂彤給予我的力量。
    深夜，樂彤已經睡著了，而我則是被她的手機消息提示音震醒的。我看到了是顧清發來的消息，上麵寫著“我可以通過他的麵試。”
    得到這個消息之後，我抖擻了一下，然後又有一種放鬆的感覺襲來，安穩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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