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勾引就要摒棄人性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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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苡柔傷口疼痛,忽覺頭暈,黛眉一擰,虛弱的昏睡過去。
    “夫人?夫人!”
    “呼呼~”
    焱淵嘟起薄唇,湊近吹拂她的傷口處,隔著衣裳和白緞繃布,哪裏能起到效果,可他堅信這樣能讓她緩解疼痛。
    忽然聽見一聲模糊的呢喃:“陛下...小心...”
    焱淵怔怔望著她不安顫動的睫毛,心口像被溫水漫過。
    心口爆出一簇煙花,五光十色。
    她受著傷還牽掛朕的安危,
    這女人果真愛慘了朕!
    雖然小白兔受傷,朕很心疼,可她拚死護駕擋箭,讓朕有種前所未有的幸福感。
    一掃前些天的失落憂鬱,心中充滿歡喜。
    一點不亞於要她的快樂,朕現在就是個陽光開朗大男孩。
    這份快樂是她給的。
    焱淵輕輕拂開薑苡柔頰邊散發,修長手指點在她唇畔寸許,愛極了這抹柔滑的溫熱觸感。
    薑苡柔故意囈語完那句話,耳邊似乎聽到帝王的悶聲偷笑,緊接著臉頰邊的溫熱一啄。
    心裏亦然偷笑,陛下現在一定認為我愛極了他,可這還不夠,很快我就讓他再次感受到從雲端跌落的痛心…
    晌午過後,養心殿裏。
    大理寺卿稟告道:“微臣帶人在晉王府搜到了南詔蛇毒,和刺客箭上的毒一致。”
    焱淵上座,瞥向太後,你的小嬌寶下大牢,看給你心疼的!
    瞧那川字紋都成山溝溝了。
    太後瞥見箭簇尾部刻著的蛇紋,瞳孔驟縮——這是南詔貢品的標記!前些天確實被鴻乾領用。
    “皇帝,鴻乾怎麽會犯如此明顯的錯誤?定是有人暗算!”
    焱淵指尖輕敲案幾,一枚淬毒箭簇在奏折旁泛著青光。
    “母後別急,箭和毒藥都是出自晉王府,這叫什麽?幾位愛卿說說。”
    劉宰相道:“回陛下,當應算是證據確鑿…”
    “住口!”太後慍怒,“淵兒,這其中必定有誤會,你先把鴻乾放出來,再好好細查這件事…”
    說著她動容哭起來。
    又用這招,把不孝子的罪名往朕頭上扣!
    焱淵拿過全公公呈上的帕子,給她擦淚,“嘖,母後怎麽還哭起來了?養不教父之過,父皇在皇陵,你又當爹又當娘,辛苦了…鴻乾他犯錯,國法麵前,與庶民同罪才可服眾。”
    “淵兒,他可是你的親弟弟啊!”
    焱淵把帕子扔到案台上,擲地有聲,“朕還是天下子民的父親呢!”
    太後又哭起來,“你大了,不把母後放在眼裏…母後容易嗎?含辛茹苦帶大你們三姐弟,一路走來吃了多少苦…”
    焱淵冷笑,好像他真是她帶大的一樣,不是三個月抱出去,十二歲才送回來的嗎?
    就該把這老太太送到皇陵去。
    父皇也不願理她…
    焱淵揮手,幾個大臣躬身退下。
    鎏金香爐青煙嫋嫋,太後問道:“淵兒,你要如何才肯放人?”
    焱淵把玩著沉香佛珠手串:“西南五州的軍餉賬簿,母後明日送來。”
    太後鳳釵上的東珠劇烈搖晃:“你竟查到這個?”
    焱淵哂笑,“母後,天下之事,隻要兒臣想知道,沒有不知道的…”
    朕就是喜歡看老太太想揍朕,又無可奈何的表情。
    焱淵忽然神色冷峻:“鴻乾行刺一事,兒臣可以壓下去,不牽連他。但——朕要薑苡柔。”
    太後震怒,卻又和心中的狐疑吻合:“荒唐!她是墨淩川的妾室,你為一女子不顧皇家顏麵?你難道忘了你父皇那檔子事了?”
    焱淵詭笑:“所以需要母後幫忙啊。”
    太後道:“淩川喜歡薑氏喜歡得當做心尖肉,哀家恐他難以同意。”
    “母後若不同意,那兒臣隻能按照國法,治鴻乾謀逆之罪。”
    太後搖頭,笑得滲人,“好好好,皇帝你到底手腕了得,用鴻乾和哀家談兩個條件?”
    “母後,莫要動怒,不然會變老,您看您,近來又添了兩條皺紋,叫兒臣心疼…”
    母子倆端坐,大眼瞪小眼。
    良久,太後權衡利弊,最終妥協:“哀家會讓淩川寫和離書,並——送來西南軍餉簿!”
    焱淵起身,拉住太後的手,笑道:“母後真是天下母親的典範,處處為兒臣著想,眼下墨淩川重傷昏迷,不急,等他傷勢好些再說和離之事。”
    虛偽這條賽道,朕說第一,沒人敢說第二。
    翌日,絳紫宮中。
    薑苡柔倚在杏子紅金線枕上,蒼白臉龐總算有了些血色:“陛下,過兩日,臣婦傷好些,該回府了...”
    “不準。”焱淵放下藥碗,凝視她許久,似在思忖如何開口。
    修長手指撫她飽滿額頭,低沉問:“夫人可願一直留在宮裏?”
    薑苡柔眸光一顫,聽出這是一種暗示。
    她故作不知,“臣婦是外命婦,不好一直在宮裏,若是陛下和皇後娘娘有需要,可以傳召臣婦進宮。”
    焱淵忽然抓住她的手,“還不明白嗎?你當真要朕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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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
    “留在朕身邊,做朕的女人,嗯?”
    薑苡柔故作驚愕,往回抽手,“陛下,您不要胡說…”
    她的慌亂和否決,讓帝王揪心,甚至刺痛。
    她竟不願留在宮裏,做朕的女人!
    “你對朕到底什麽心思?”
    薑苡柔星眸閃閃,猶如一株被露水浸泡的梨花般破碎嬌美,咬唇道:“我對陛下...隻有君臣之情…別無其他。”
    焱淵扯唇失笑,“果真?那為何要拚死護駕?”
    “因,因為…臣婦說過,是因為陛下對臣婦有恩…”
    “你胡說!”
    “咳咳…疼…”薑苡柔蹙眉痛得打哆嗦。
    焱淵手忙腳亂,“對不起,朕弄疼你了…”他的手不知如何撫摸才能讓她減輕疼痛。
    薑苡柔閉上眼睛,不再說話,似乎拒絕和他交流。
    她能感受到帝王強壓的怒氣和失望。
    前朝慘案,警鍾長鳴,焱淵帝又是位明君。
    故而,君奪臣妻之路,要得是他排除萬難的決心。
    他若半途而廢,她將跌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薑苡柔不敢鬆懈,陶醉在一時的溫情中。
    她清楚的知道,現在自己在做什麽。
    如同抽絲剝繭般,讓帝王欣喜——心痛——欣喜——心痛…
    繼而讓他步步淪陷,激發出強烈占有欲——
    他必須要她,他愛這種又痛又快樂的感覺。
    這就是愛。
    在痛感中——加深他對她的愛。
    焱淵心亂如麻,卻無處使力,不忍在她傷痛時追問,質問,逼問。
    “你好好養傷,朕再來看你。”
    明明,他和太後做條件,想要滿心歡喜的告訴她,想要和她交換愛的心意,想要心心相印。
    可為何?
    帝王在禦花園疾走,驚飛滿架薔薇間的彩蝶。
    成雙成對的翅膀掠過眼前,他猛然駐足——那女人為他擋箭時,血濺三尺都沒猶豫半分,怎會是君臣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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