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勾引就要摒棄人性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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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苡柔接過帕子:“是小雲大人?”
“這小子今日鬧得朕頭疼。”焱淵無語搖頭,“非說帕子上沒他,抱著朕的腿哭。”
薑苡柔掩唇笑出聲:“那是不是得把全總管也加上?”
焱淵一愣,隨即大笑,斜靠在榻上:“這樣說還真是。”
他忽而湊近她耳畔,“柔柔,你這樣繡……繡兩個狗頭,一個耷拉耳朵的是雲影,一個豎耳朵的是全福……”
薑苡柔被逗笑,唇角上揚,梨渦淺陷,貝齒似碎玉晶瑩,笑意從眼角漫到腮邊,連鬢邊垂落的珍珠步搖都跟著晃出細碎流光,直叫滿殿燭火都失了顏色。
焱淵驚訝從未見她這般開懷的嬉笑過。
捏她臉頰肉,“柔柔,能不能,日後經常這樣笑?朕心悅。”
“好……”
翌日早朝後,養心殿。
安親王求見。
一身絳紫官袍,銀發束得一絲不苟,行禮時腰板卻挺得筆直:“陛下,貴妃惹您煩心,是老臣教女無方。她入宮多年未能開枝散葉,實乃大罪。”
焱淵把玩著玉扳指,眸光冷戾:“安親王這是……棄卒了?”
安親王麵不改色:“老臣家中還有兩女剛及笄,容貌才情皆勝於貴妃。若陛下不棄……”
焱淵冷笑,“貴妃自小不聰慧?朕記得當年秋獵,她三箭連中靶心時,王爺可是誇她"巾幗不讓須眉"。”
安親王立刻改口:“老臣失言!隻是貴妃性子倔強,不如她妹妹們溫順……”
“夠了。”焱淵猛地拍案,“此事日後再說。”
殿內死寂。
安親王躬身:“老臣……可否去看看貴妃?”
焱淵擺擺手,懶得再言。
待安親王退下,他忽然冷笑:“老狐狸……”
祤坤宮內,安親王一腳踢翻鎏金炭盆,火星子濺到寧馥雅孔雀藍的裙裾上,燒出幾個焦黑的洞眼。
“六年!連隻王八都能下幾窩蛋了!”老親王胡子氣得翹起,“你倒好!”
“父親忘了是誰讓大哥從五品閑職升到宗人府?二妹能嫁入鎮國公府,靠的是本宮在獵場替陛下擋的那刀!”
安親王冷笑:“皇權至上,你以為自己的貴妃得來憑得是帝王的兒女情長?是家族撐腰!”
寧馥雅不願相信,也不想相信,這幾年她都是這麽認為——
是她和焱淵的少時情誼,才有了今日的尊位。
“我已經和陛下言明,可送你四妹妹進宮伴駕,她年輕懂事,還能生養。若是當日讓你二妹妹入宮,她如今都已經生了好幾個了。”
二妹妹嫁入鎮國公府已經兩兒兩女。
“父親!”寧馥雅吼道,“你以為陛下誰都要嗎?陛下隻要本宮!”
安親王冷笑,“你怕是高看了自己!皇室宗親送女入宮伴駕,不是你還有別人。”
甩下三千兩銀票,“最後給你一次機會,買不來聖寵——就買副好棺材!”
她本就虛榮,盡管是貴妃,俸祿月例有限,若是沒有帝王賞賜,沒有家族奉養,隻夠維持根本,無法做到奢靡揮霍。
寧馥雅笑出聲來,胸腔裏又出現自小的痛苦:害怕被拋棄,害怕被人踩在腳下,耳邊傳來繼母的咒罵,兄弟姐妹的嘲笑。
突然衝過去拿起繡盒裏的金剪刀戳自己,
“娘娘!不要啊!”果綺和宮人衝上前奪剪刀……
養心殿內,禦案上是堆積如山的奏折。
焱淵執朱筆批閱,墨色在宣紙上暈開淩厲的鋒芒。
“陛下!”全公公匆匆入內, “祤坤宮傳來消息,安親王與貴妃娘娘爭執不休,王爺走後,貴妃鬧著要...要自戕!”
“啪!”
朱筆重重擱在硯台上,濺起幾點猩紅。
焱淵捏了捏眉心,龍紋廣袖拂過剛批完的奏折。
“擺駕祤坤宮。”
——
祤坤宮冷得像座冰窖。
殿門推開時,寒風裹著細雪卷入,燭火明明滅滅,映出牆角蜷縮的身影。
寧馥雅隻穿著單薄的藕荷色寢衣,發髻散亂,金釵斜墜,正抱著雙臂瑟瑟發抖。聽到腳步聲,她恍惚抬頭,杏眸紅腫,唇色蒼白如紙。
“為何不燒炭爐?”焱淵蹙眉,嗬出的白氣在冷空中凝結。
果綺跪地哽咽:“回陛下,內務府送來的黑炭數量有限,早已用盡...”
“小全子。”帝王冷聲吩咐,“傳朕口諭,讓內務府按貴妃份例送紅蘿炭來。”
他大步走向牆角,玄色龍袍掃過地麵薄霜:“貴妃,起來。”
寧馥雅仿佛這才認出他,突然撲過來抱住他的腿。
“陛下...救救馥雅...”
淚水浸濕了帝王衣擺,她哭得像個迷路的孩子。
焱淵將她拽起,不料她渾身癱軟,整個人跌進他懷裏。
龍涎香混著女子發間殘存的玫瑰香,勾起幾分舊時記憶。
“鬆手。”他皺眉,“朕快喘不過氣了。”
強行拉開時,卻觸到她手腕上那道替他擋刀的傷痕上又添一剪刀,
焱淵咬了下後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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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紅腫的手指——指尖密密麻麻全是針眼,有些還滲著血珠。
視線後移,軟榻上堆著七八件未完工的龍紋衣袍,月白緞麵繡金線,靛青錦緞盤銀絲……繡繃旁散落著各色絲線,最上麵那件袖口還別著銀針。
“娘娘日夜為陛下縫製衣袍...”果綺啜泣,“說自個兒女紅不好,得多練...”
焱淵嗓音不自覺地軟了幾分:“日後不必再做,朕...不會穿的。”
寧馥雅苦笑,淚珠滾落在衣袍上:“臣妾知道陛下講究至極...”她撫過那些歪歪扭扭的龍鱗紋,“可臣妾...就想盡份心。”
“陛下是不是...再也不會愛臣妾了?”她突然抓住他的手,眼裏含著最後一絲希冀。
燭火"劈啪"炸響,映得帝王眉目如刀刻般冷峻:“朕從未愛過你。”
寧馥雅如遭雷擊:“陛下有了新人忘舊人!臣妾不信您從未喜歡過馥雅...”
焱淵唇角撇了一下,扯開手,“朕何時說過喜歡你?”
她倏地僵住。
是啊...兒時,他說她笨;少時秋獵,他誇她箭術精湛;宮宴醉酒,他讚她舞姿翩躚。
可那句最要緊的話,他確實...從未說過。
“可馥雅愛您啊!”她拽住他衣袖痛哭,“從兒時起,從未變過!”
焱淵的腦子嗡嗡嗡,他最討厭聽女人哭,煩死了。
寧馥雅突然抬眸,“陛下喜歡宸妃嗎?”
焱淵沉默。
“陛下不該愛上任何女人!”她嘶聲道,“您是天下之主,女人於您而言是勞累之餘的歡愉工具,當雨露均沾...”
她這麽一說,焱淵突然想到——若有一日薑苡柔聽聞他愛上別的女人,會是如何情狀?
她不會這般嚎啕大哭,八成是躲在帳中無聲垂淚。
她不單柔弱,是軟弱無能。
連埋怨都不會,隻會咬著唇默默忍受。
就像明明已博得帝王恩寵,該歡天喜地從此走上富貴之路。
而她卻對前夫心懷愧疚......
為他擋箭後,還默默承受相思的苦——強行推開他。
焱淵感覺後脖頸有些涼,伸手摸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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