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不弄死你們全家,我就不姓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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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打了!會出人命的!”
徐勤奮哆哆嗦嗦地撲上來,用顫抖的雙手去拉李凡的胳膊。
“他可是公家的人,打不得啊!出了事咱們都得完蛋!”
“公家人?”
李凡腳下沒有絲毫鬆勁,甚至又加了三分力道。
“公家的人就高人一等了,就能隨便欺負我們老百姓?”
汪舟站在一旁,手裏的手機“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屏幕應聲而裂,蛛網狀的裂紋瞬間爬滿整個屏幕。
“操…這人真敢下狠手…”
汪舟咽了口唾沫,聲音都在發抖。
“這下真的要出人命了…”
徐年華更是嚇得魂飛魄散。
他兩腿發軟,跟煮過頭的麵條一樣,要不是死死摳著身後的門框,他這會兒已經癱成一灘爛泥了。
他腦子裏一片空白,之前跟老爹叫板的豪情,跟汪舟鬥嘴的機靈,全都被眼前這一腳踩得煙消雲散。
什麽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
放屁!
拳頭才是!
他看著地上那個剛才還官威赫赫,現在卻像條死狗一樣被踩著臉的李兵,再回想一下自己剛剛立下的“直播吃屎”的豪言壯語。
他忽然感覺,吃屎,好像也不是那麽難以接受的事情。
至少,屎是軟的,還熱乎。
李凡的鞋底,可是硬的,還帶著殺氣。
跟被踩爆腦袋比起來,吃點有機肥料簡直就是一種幸福。
他甚至有點感激李兵,要不是這位大哥及時出現,吸引了全部火力,這會兒被踩在土裏的,說不定就是他徐年華的臉了。
臉被踩在土裏的李兵,此時已經徹底崩潰了,他雙手瘋狂地拍打著地麵,一遍遍求饒:
“爺爺!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別打了!求求你了!我叫你爹!爹!”
“我再也不敢了!我就是條狗!一條畜生!”
李兵哭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樣子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剛才那副頤指氣使的官老爺派頭,蕩然無存。
現在的他,就是一條在地上打滾求饒的癩皮狗。
“嗚嗚嗚…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李兵的哭聲越來越大,帶著無盡的悔恨和恐懼。
“大爺…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三歲幼子…”
“我死了他們怎麽辦啊…”
圍觀的鄰居們也被這動靜驚動了,看到這一幕,嚇得趕緊縮了回去。
“老天爺…這是在演戲嗎?”
“不像啊,這血是真的…”
“那個穿西裝的好像是城裏來的大人物吧?”
“怎麽被打成這個樣子?”
幾個膽大的村民躲在遠處,小聲地議論著。
“你們看那個年輕人,下手真狠…”
“一腳就把人踩成這樣,這得多大的力氣?”
“我看著都害怕…”
李凡聽著腳下李兵的哀嚎,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他慢慢抬起腳,就像踢開一塊礙事的石頭。
“滾。”
李兵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從地上爬起來。
他顧不上擦臉上的血和泥土,手腳並用地衝向自己那輛黑色轎車。
在地上拖出一條觸目驚心的血痕。
“砰!”
車門被重重地摔上。
緊接著,黑色轎車猛地竄了出去。
徐家父子剛剛鬆了一口氣,以為這事就這麽過去了。
然而,那輛車卻在幾十米外來了個急刹車。
車窗緩緩降下,露出李兵那張腫成豬頭的臉。
“你個狗雜種!”
李兵用盡全身力氣嘶吼著,聲音因為鼻子受傷而變得含混不清。
“還有你們這窩土鱉!給我等著!”
“我李兵不把你們全家弄死,我就不姓李!”
“三天之內!我要讓你們全都滾出海河市!”
“一個都別想跑!”
說完,他一腳油門踩到底,轎車咆哮著消失在遠方。
徐勤奮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身體搖搖欲墜。
他顫抖著抓住李凡的手,急促地說道:
“李先生!你快走!快離開海河市!”
“這人說到做到,他能量大得很!手眼通天!”
徐勤奮急得快哭了,轉身衝進屋裏,捧出一個古樸的木盒子。
“《農門典籍》你拿走!趕緊走!別管我們了!”
“我們這種小老百姓,死了就死了,你不一樣!”
李凡看著眼前這個樸實的農民,心中湧起一陣暖流。
他輕輕拍了拍徐勤奮的手背說道:
“徐叔,我走了,他就能放過你們?”
“這不叫解決問題,這叫跑路。”
“斬草,得連根都刨出來。”
一聽李凡不走,還要去找李兵,徐年華積攢的恐懼瞬間爆發了。
他指著李凡的背影,聲音尖銳得像被踩了尾巴的貓。
“你逞英雄很爽是吧?”
“你打完人拍拍屁股走了,爛攤子誰收拾?”
徐年華的聲音裏帶著哭腔和怨恨。
“我們一家老小都要被你害死!”
“你知不知道得罪這種人是什麽下場?”
“我們全家都要完蛋!”
“啪!”
徐勤奮反手一個大嘴巴子,抽得徐年華原地轉了半圈。
“混賬東西!你再說一遍!”
徐勤奮氣得胸膛劇烈起伏,手指著兒子的鼻子,聲音顫抖著。
“沒有李先生,你爹我現在背著一千萬的債,早就從樓上跳下去了!”
“人家是為誰出頭?是為咱們家!”
“你個白眼狼,書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徐年華捂著臉,眼中滿含淚水,但他知道父親說得對。
李凡沒有理會身後的父子爭吵。
他從汪舟手裏撿起那個摔裂的手機,熟練地滑動屏幕,查找財政局的地址。
然後隨手把手機扔回給汪舟。
“車借我用一下。”
他走向那輛用來拉貨的破舊五菱宏光,動作幹淨利落。
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汪舟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升起。
這哪是去解決問題?
這分明是去殺人!
..............
與此同時。
李兵一隻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顫抖著從儲物格裏掏出手機。
他找到一個號碼,撥了出去。
電話幾乎是秒接。
“李秘書,您好,您有什麽指示?”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小心翼翼,又帶著點討好的聲音。
李兵一開口,聲音充滿了瘋狂的恨意。
“馬國才!是我!”
“別他媽廢話!”
“我問你,你女兒在市一中那個借讀名額,你還想不想要了?!”
電話那頭的馬國才,沉默了。
他隻是個基層派出所的小片警,為了女兒能上市裏最好的中學,求爺爺告奶奶,搭上了無數人情,最後才攀上了李兵這條線。
這個人情,欠得天大。
他能聽出李兵聲音裏那股子幾乎要溢出聽筒的暴戾和瘋狂,心裏咯噔一下,知道絕對是出大事了。
“李秘書,這……這到底出什麽事了?您在哪?您別激動,有話好好說……”
“我被人打了!”
李兵直接打斷他,瘋狂地咆哮,
“就在城郊的徐家村!一個農民院子裏!”
“你現在!立刻!馬上!給老子滾過來!”
“給老子主持公道!”
馬國才心裏叫苦不迭,頭皮一陣發麻。
這哪是主持公道,這分明是要他利用警察的身份,去給領導報私仇!這是違紀!是要脫衣服的!
他正想找個理由推脫一下。
李兵陰冷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一字一頓,不容任何反駁。
“記住。”
“把你那身皮給我穿上。”
“腰裏那玩意兒,也別忘了給老子帶上。”
“開上你們的警車,到我單位大門口來接我!”
“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