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後媽不好當,隻是撒謊就能賺這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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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蘇鳳昭看向惴惴不安的兩個小女孩,還是心軟了,將矛頭對準了孫瑛,“公安要調查你,你就腹痛到一刻不能忍,他們來了,你的肚子就神奇地不痛了。”
“你說他們不是你的救命藥誰信?”
黃父當即就否認了:“女同誌,你這話可不興亂說!我們才不認識這個軍嫂!”
“不認識?那我想問一下,營區重地,你們怎麽進來的?”
“我們——”黃父又想撒謊。
顧時安立馬道:“不用問他們,人怎麽放進來的,門口哨兵都清楚,小高,跑去問一下情況。”
孫瑛注意到了蘇鳳昭的視線,臉色極其難看,這兩個拖油瓶,就是什麽都辦不好!
她開口掩飾:“還能怎麽進來啊?大人都在這兒,肯定是哪個不懂事的小屁孩帶進來的唄!”
蘇鳳昭沒聽她的,耐心地等著小高去而複返。
本來想逼他們自己開口,不讓孩子坦白,但是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兩分鍾後,小高在顧時安麵前立定。
“報告團長,哨兵說發現周營長的兩個孩子提前就等在了大門附近,這兩位一來了就說是自己認識的人,盤查過後就放進來了。”
沒想到還牽扯到了兩個小孩子。
吳文芳不喜地瞥了一眼孫瑛,這下明眼人都知道是怎麽回事!
真的是可惡,為什麽要這麽小的孩子去做這些事情!
“盼弟,來弟,到嬸娘這邊來!”她招手叫來躲在樹後的兩個孩子。
周盼弟知道這個軍屬院裏,隻有吳嬸娘和那個很漂亮的白嬸嬸對她們好,所以她牽著妹妹走了過去。
“盼弟,你告訴嬸娘,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吳文芳彎下腰來問周盼弟。
周盼弟戰戰兢兢地掃過在場每一個大人,“我、我……”
忽然,頭頂覆上一隻火熱的手掌,溫柔地輕撫她枯燥的發絲。
她抬頭,後媽笑吟吟地望著她:“好孩子,不能撒謊哦,告訴各位叔叔嬸嬸,你和‘妹妹’為什麽把這兩個人放進來,你真的認識他們嗎?”
周盼弟的身子忍不住微顫,在吳嬸娘和白嬸嬸期盼的目光中,吞吞吐吐地開了口:“我不、認識他們,我和妹妹在大門附近玩兒,以為他們要找人,想幫他們,就撒了謊。”
“你確定嗎?”
周盼弟看向後媽,那盈盈微笑下,是海島夏日的台風,可以毀滅一切她珍視的東西。
而她擁有的,本來就不多。
她攥緊了妹妹的手,不敢去看那疼愛自己的兩個人的目光,低低地點頭,“嗯,我確定。”
無論從哪一句開始是在撒謊,但她終歸是撒了謊。
蘇鳳昭想要訓斥她一番,但女孩泛紅的眼眶讓她實在不忍責備。
吳文芳無奈地看向白靈和蘇鳳昭,沒辦法了,她隻能幫到這兒了。
“啪”的一聲,周盼弟的左臉印上了鮮紅的掌印。
所有人都錯愕地抬頭,除了被打的人。
孫瑛一改往日的慈母模樣,嚴詞厲色地道:“我平時怎麽教你們的?嗯?你們知不知道把兩個不相幹的人帶進大院是犯錯誤的!居然還為此撒謊了!是我這個後媽沒教好!看我今天不好好給你們上一課!”
一巴掌接著一巴掌落到女孩瘦小的身上,她就像塊礁石一般佇立,任憑浪打了又去。
蘇鳳昭和白靈齊齊喊道:“夠了!”
吳文芳也把兩個孩子拉進懷裏護著,“打孩子做什麽?她們隻是不懂事,又不是故意的!”
孫瑛裝模作樣地說:“嫂子,後媽真是不好當啊!平時我對她們稍微嚴一點,就有人說我虐待小孩,可是你也看到了,她們今天做出了這種事情,我不凶一點怎麽能行!”
“教育不是非得用打的,你隻是選擇了簡單粗暴的方式。”蘇鳳昭冷冷地道。
而且,她根本不是想教育孩子,她隻是想對她們示威,向她們宣示自己能掌握這兩個孩子的生死。
女孩的淚水砸在被太陽炙烤得發燙的地麵,瞬間就被蒸發了,沒人看見。
孫瑛愁眉苦臉地說:“蘇嫂子你沒養孩子,你不知道我們這些當媽的心情,養孩子難,教孩子更難啊!”
把自己歸為一類人後,就很容易獲得那類人的共鳴。
不少軍嫂在蘇鳳昭背後議論紛紛,都是讚同孫瑛的,甚至還有人為她鳴不平,認為蘇鳳昭等人冤枉了她,應該給她道歉。
當麵質詢越來越麻煩,天氣也逐漸炎熱,謝遇洲把黃家三口人都帶回了公安局。
一同去的,還有被當作嫌疑人的白靈和受害者一方的蘇鳳昭。
在公安局裏也沒扯明白,黃家人一口咬死了就是白靈,白靈咬死了自己隻是偷聽到了對話,並沒有和他們交談。
兩方的證詞對不上,就得去醫院做更多的調查。
蘇鳳昭明知是誰做的,卻沒法製裁她,憋屈了一早晨,到中午時才開了口。
調查需要多久,白靈就得被拘留多久,她不想連累她受這個苦,隻得撤訴不追究。
但黃家人和孩子一起撒謊進入了軍屬大院的事情,還是師長授了意要嚴肅處理的。
最後,黃家人一起被關十二天。
黃枝枝不解地問母親:“阿媽,你們怎麽回事?”
黃母五指並攏,笑容滿麵,“隻是說個謊就能賺這麽多!”
“十張!”黃枝枝驚歎,怪不得呢。
“可是咱家都坐牢了可怎麽辦?會不會被割尾會的批鬥?”
“那人說了,咱這個不算犯罪,隻關十五天,這個叫什麽什麽拘留,咱家幾代貧農,你二哥還是紅袖章,咱家肯定會沒事的!”
“那就好,你們可嚇死我了!”
黃母戳了戳女兒的腦袋,“還不是你沒用,要不是你勾引那個顧團長不成,你阿媽我哪用得著賺這筆錢~”
“阿媽,你別提了,那個女人就是瘋子……”
蘇鳳昭和白靈回到大院,在他人的冷嘲熱諷中走進家門。
“到我家吃飯吧。”蘇鳳昭主動邀請白靈。
白靈還在氣她撤訴的事情,不想理她。
她認為隻要查得再久一點、再細致一點,肯定就能查到是孫瑛做的。
但是——
她又饞她的手藝了。
一邊哼聲一邊跟著她進屋。
廚房裏的人剛炒完最後一道菜,另一人就馬不停蹄地端上了桌。
“媳婦兒!我還以為我今天見不著你呢!”黎明驚喜地道。
白靈正好把氣撒在了他身上,踮腳擰他的耳朵,“見不到我你就這麽高興是吧!”
黎明彎著腰低哄:“不是不是,我是聽顧團說了早上的事,以為至少要審到晚上呢,還打算給你打一份飯送去呢。”
他也是饞顧團長家的飯菜了才沒推脫人家的邀請,不過連吃帶拿的不太好,他打算去食堂或者國營飯店買來著。
蘇鳳昭擰幹手帕給顧時安擦汗。
見她悶悶不樂的,他也猜到了結果,“昭昭,我能做什麽?”
蘇鳳昭抬頭,看到男人眼中的陰鷙,一巴掌打在他手臂,“你想做什麽?你是軍人!”
那帶有殺意的眼神,還真把她嚇到了。
“可是你不開心……”顧時安也變得和她一樣蔫。
蘇鳳昭把手帕洗幹淨晾起來,背對著他,悠悠地道:“我有我的處理辦法,你就安心養病吧!”
她也不是想要和她決一生死,隻是想要她不再她麵前蹦躂,但這也需要等待契機。
像孫瑛這樣愛作死的人,沒逮到現行,這種小事情摁不死她。
不過,這世間亙古不變的道理中還有這麽一條——欲令其亡,必先令其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