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堯看著鏡靈的歡喜，他也點頭，“好，我答應你。”
    能走到這一步，他已經很滿意了。
    鏡靈有了自我的意識。
    不管那所謂的天命會不會再做什麽，隻要他足夠強硬，總不會讓鏡靈有事的。
    就像是他方才拒絕了契約簽訂一般，既然他是天命所歸，那麽，所有人都無法忤逆他，不是嗎？
    他要拒絕的，誰也不能強迫。
    就算是天命也不能。
    “宿主，你……”
    係統隱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兒。
    季清堯勾起唇，純真美好如天使般的麵容上揚起一抹笑容，“我是天命所歸，不是嘛～”
    隻是話語的最後略微拐了個彎兒，就顯得詭異的可怕。
    可是，再仔細想想，係統覺得宿主說的話沒錯。
    它的小主人就是天命所歸啊。
    它聽不出少年嗓音深處的冷意和狠厲，純真的少年逐漸出現了自己的另外一麵。
    惡人麵，菩薩心。
    他坐高台，平等的將目光落在每個人身上，人渺小如粟，上蒼卻平等視之。
    他不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隻是事了拂衣去，絕不沾染任何因果的俗世人。
    “以後，你就叫昆侖吧。”
    “穹蒼，蒼天也”。故以其高言之，謂之天山，以其形言之，謂之昆侖。
    “天”。
    多麽宏偉的詞義。
    “昆侖，昆侖鏡。以後我就是昆侖了。”
    鏡靈喃喃自語著，欣喜溢於言表。
    突兀的，天降玄雷，對準的卻是昆侖鏡。
    鏡靈臉色一變，“不就是起了個天的名字嗎？老娘我隨萬物而生，點天化靈，天字又如何！我擔的起！你少恐嚇我！”
    鏡靈可不怕。
    昆侖鏡的本體畢竟是超然世外的寶物，天降玄雷對她的本體來說也隻是不痛不癢的感覺。
    她根本沒放在眼裏。
    可季清堯不會，他早就讓係統用借來的力量無聲無息的護住了昆侖鏡的本體。
    鏡靈或許感覺到了，卻並沒有對那層幾乎透明的護體靈罩放在眼裏。
    “這才是我的化身，這世間再沒有寶物能像我這般將你的根骨毫無保留的展現出來了。”
    鏡靈得意的開口。
    碩大的鏡麵中倒映出少年的影子。
    季清堯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露出了一個笑容。
    “以己之身，映天地！”
    季清堯伸出手，觸碰著鏡麵，天地旋轉，隻有他在中間。
    天道之眼讓他看到昆侖鏡的始終，天道之體在這一刻徹底浮現，少年身上的每一根骨頭都散發著瑩瑩光芒。
    這不是仙骨，而是……
    “道骨！”
    “沒錯，這是，道骨。”
    三祖師接上了話。
    整個玄天學院的弟子都出了洞府。
    試煉場的弟子們也紛紛看向這天地異象。
    這才多久，道尊之影剛消失不見，這又是什麽？
    大道虛影遮天蔽日。
    簡直讓人頭皮發麻。
    而測靈台之上命盤自發轉動了起來，到最後停在了最頂端。
    守護靈一下就坐起來了。
    兩天小短腿支愣了起來，爬到了命盤上，怎麽拍都沒動靜，嘴裏還振振有詞，“這怎麽壞了，壞了啊，怎麽可能是十顆命星，十星，我傻了麽，本守護靈大人見識眾多，不可能哇。”
    可是很快，天靈榜之上，一人的名字一騎絕塵，將眾人拋至身後。
    “季清堯、天道之體、位列天靈榜榜首。”
    說話的弟子聲音都在顫抖。
    原先的第一已經成了第二。
    可是原先的第一並列的兩人，卻是傳聞中的承桑神族的少君和北天界第一天驕玄淩君啊，一位是神靈後裔，一位是龍族與人族千年罕見的天才。
    “我玄天學院真是來了個不得了的人物。”
    一向寡言少語的二師祖目光中難掩狂熱之色。
    “能夠將承桑少君和玄淩君壓在名下的人物，即使現在未曾成長起來，待到來日，定然能比那兩人走的更遠。”
    有一人從靜默陰影中走出，慵懶的依靠在牆邊，望著那高高懸掛的天靈榜，眸中少有的笑意流露，他的小師弟還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將他們兩個當師兄的壓在底下，真真是霸道極了。
    不過，這樣的天資，未來必定能比他們走的更遠。
    他的未來光輝燦爛，想到這裏，楚憂的目光溫柔了許多，他慢慢的退回到黑暗中，繼續做著他不起眼的弟子。
    承桑少君承天地意識，似有所感，從入定中醒來，睜開眼睛，感知到天靈榜榜首的變動，一向冷寂如冰雪般的眸子中有了些許的溫度，他站起身，走出大殿，望著雲間下界，周身裹挾著清冷氣息，不帶一絲溫度，是讓人無法移開視線的驚豔。
    他動了心思，想著，既然他們之間有師兄弟的情誼，縱使不深，但慶賀小師弟成為榜首的禮儀也得做全，否則也對不起仙逝的師尊，不是麽。
    周身靈光迅速飛去了下界，也許，他會需要。
    待季清堯睜開眼時眼前的鏡靈就湊了上來，笑嘻嘻的開口，“有人送你花花。”
    季清堯一懵，“什麽？”
    鏡靈快速從身後捧過來一個盒子來。
    語氣好奇，“這可是骨靈花，傳聞中神靈血脈誕生之際會有天地感知誕下靈花，這骨靈花便是其中一種，不同於其他靈花的是，這骨靈花可是神靈伴生物，那些傲慢的神靈可不會將自己唯一的伴生物送給別人，他們自私又傲慢的看待著世間萬物，神愛世人這種話騙騙凡人還行，實際上，神靈才是最冷漠的家夥。”
    講起神靈來，鏡靈就是一股屑屑的勁兒。
    季清堯：“……”
    他接過盒子，看到留下的如煙花般轉瞬即逝的信符，這是承桑師兄給他的賀禮，好大一份禮。
    他惴惴不安的捧在手心，突然有些無措。
    畢竟，對於薑澈師兄來說還好，但是承桑這個姓氏和身份對他來說，會有無限的陌生感和距離感。
    突如其來的賀禮，未曾來人這賀禮卻能準確的送到他身前，季清堯無法，隻能先寶貴的存放到係統空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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