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人善被人欺，應師兄也太可憐了。”
    季如不是在修煉嗎？
    又悄無聲息的從季清堯後麵出現。
    少年默默翻了個白眼，這就是吃瓜的超級敏銳力嘛。
    果真是。
    季如從他身後探出頭來，手裏還拿了個桃子，還是上次從十裏桃林摘的。
    被她咬的嘎嘣脆。
    “各人有各人的選擇，他既獲了利，也要受到弊。”
    季清堯隻這麽說了一句。
    季如撇撇嘴，雖然是這樣，不過感慨一聲。
    “旁人的事情總要多感慨幾聲，要是自己人的事情免不得多幾分感傷。”
    季清堯點頭，“小如說的對。”
    季如歪頭看著小白虎修煉的結界隔離空間，一手撐著頭，一手拿著桃子，“這家夥的修為高不少呢。”
    季清堯作為小白虎的契約主人，一榮俱榮，連帶著他都突破到了元嬰六重，不愧是天地寵兒的瑞獸白虎，修煉跟喝水似的，這才七八天的功夫吧。
    “大概是……二長老真的在揠苗助長吧。”
    季清堯估摸著。
    結界內的小白虎皮毛如冬日初雪，潔白無瑕，表麵也如綢緞般光滑無比，優雅的邁開步伐，如今的目光比之前平靜無爭的眸子多了幾分肉食者的血性。
    那是掠奪的天性。
    瑞獸溫和，卻不是沒脾氣的。
    白虎一族與嵐山家族綁定後的嬌養並沒有讓它們失去自身的血性，但小白虎不一樣，它自小體弱，血脈高貴，是神獸一族和嵐山族一同供養出來的“吉祥物”。
    爪子不利，性格不彪，眼神不銳，如今做了家仆，主人也待它如珠似寶的寵著。
    這怎麽能行呢。
    二長老這些天教給它的不僅僅是“狩獵”的法則，更多的是為了激發它的天性。
    “你就隻有這點兒力氣麽，提前化形就這般得意，若非受了你主人的福澤，你便擔不上這神獸白虎的尊名。”
    小白虎不滿的呲著鋒利的牙，它憤怒的撕碎眼前的幻影，二長老的身影又重新出現在它身後。
    無數無規則的靈力攻擊讓小白虎狼狽的躲閃著，它頭頂的陣法盤發出激烈的嗡鳴聲，二長老眸色微深，算是有些滿意了。
    操練了這麽長時間，終於和陣法盤融合了一半兒。
    雖說不急，可他騰出自己閉關的時間來訓練這隻小白虎已經很是不樂意了。
    再加上這隻小白虎有些難馴養，讓他更不滿意了。
    不過幾句刺耳的話，這虎的承受能力真是不太行。
    如果季清堯在這裏，一定會忍不住發言嵐山清！兄弟！原來我誤會你了！
    原來說話難聽真的是嵐山族一脈相傳的。
    不知道第幾天了，小白虎再次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它頭頂的陣法盤已經變得虛幻不可見了。
    它現在已經差不多完全掌握了陣法盤。
    原先跟個刺頭似不服氣的小白虎在二長老的武力壓迫下老實的不得了。
    起碼不會鼻孔朝天的用爪子指著二長老喊嘿！老登！
    小白虎溫順的低下頭，二長老滿意的點點頭。
    “很好，看來還不算太愚笨，分割出的空間還太粗糙，得加練。”
    二長老慢悠悠的丟下加練的要求。
    小白虎肉眼可見的沮喪。
    它每天就隻能休息一刻鍾，就連想主人了也隻能在結界處偷偷的看幾眼主人打坐的身影。
    這個扒皮老登！
    小白虎緊緊的握著爪子心裏罵道。
    二長老眼皮都沒掀一下，一巴掌過去，小白虎瞬間老實了。
    心裏罵人也是罵，聖人有感，更別說二長老這個級別的大佬了。
    老登喊多了，二長老感知的也越發敏銳了。
    小白虎生無可戀的拖著身軀過去，繼續加練。
    外麵的季清堯隻覺得眼皮子直跳，這讓他趕緊停下了自己的修煉。
    這些天他將修為穩固提升到了元嬰七重。
    道場外有道友來了。
    感知到熟悉的氣息。
    是白契無帶著消息來的。
    將各地方匯聚的消息展開查看，季如在一邊整理。
    白契無已經將各地的信息分類好了，就是還有些零碎的是季如在看。
    季清堯先看的是中州區域的。
    中州地界比其他地界來說算是最強的一域。
    “驚闕閣！”
    季清堯眸色冷冽起來。
    這個熟悉的名字在他的記憶裏翻滾。
    “你確定製作脈書的是屬於這個勢力的人？”
    季清堯不死心的還要再問一遍。
    白契無點頭，“我確定，我們的族人與他們也交了手，對方實力不弱，甚至還有天機遮掩的奇怪術法，那些人都很古怪，像是受到什麽驅使一般，有規律的遊走在各個地界，就連貧瘠的凡域都有他們的存在。”
    季清堯的記憶很混亂。
    他抬起手，“我知道了，辛苦你帶著季如將剩下的消息全部整理好後再送到我這裏來。”
    這一開口就是讓季如跟白契無一起先離開。
    他有些記憶需要在捋一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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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如略微遲疑後就答應了，“應師兄在我那邊修煉，咱們也去那邊吧。”
    她指著自己時常修煉的那一片區域道。
    那裏有公子給她的定界符維持著。
    定界符，顧名思義是可以固定一界的禁符，是符師傳授給季清堯的，但他縱然有幾分天賦，學的終究還淺薄，隻能畫出能夠維持小型結界的定“界”符。
    嗯……這怎麽不算定界符呢。
    季清堯要離開，給自己做好了分身，布置好結界。
    想起來應師兄和天虞仙子的事情，他將入門的靈符借小如的手給了應師兄，如果天虞仙子要來尋應師兄，道場可短暫的允她自由出入。
    有情人終成眷屬，自然是好事。
    好事有了，這壞事就跟著來了。
    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搞事情，還跟白契無的人交了手。
    這樣明目張膽的試探，是覺得他過不去，還是不能一手遮天？
    季清堯轉頭一想，果斷承認，也是，現在的他別說隻手遮天了，反倒是容易被別人翻手鎮壓了給。
    既然如此。
    “混亂的記憶需要梳理，天道使，臨！”
    雷聲轟鳴不得外人所見，中州的穹空之中，伴隨著劫雷同現的身影一身道袍，風姿依舊。
    散漫冷漠的眉眼俯視著中州地界。
    神識漫過整個中州，隨即唇角微勾，“抓到了，偷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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