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虛驚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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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雲路“國真堂”門外,紅地毯從大門口一直鋪到路邊;高大的紅色彩虹門上貼著“開業大吉”字樣;地毯兩邊整齊擺放著兩排大花籃;地毯中央靠門口位置,用鮮花圍成一個橢圓形花島;緊貼花島背後中間靠右位置)放一張演講台,台上放著一束鮮花和兩支麥克風;大門上方一塊碩大的長方形牌匾被紅綢布包裹著,牌匾兩邊用紅布挽成了大紅花懸垂下來;紅地毯中央整齊擺放著十幾排塑膠圈椅;地毯左側是一片鑼鼓樂器敲得響聲震天;地毯右側是鞭炮禮花不停燃放震耳欲聾;地毯前方十二個美女迎賓小姐,身披“歡迎光臨、開業大吉”字樣的紅飄帶,每邊六人,呈外八字型站立兩邊;十個保安不停在周圍人群間穿梭維持著秩序;路邊一對金獅隨著鑼鼓聲耍的是龍騰虎躍。圍觀的人群裏三層、外三層人頭攢動。
    上午十時,隨著女主持人甜美的聲音響起,首先介紹了中醫診所“國真堂”淵源,然後介紹小神醫王天、國醫聖手封玉良以及幾位坐診醫師;緊接著開始介紹來賓。
    “中州省雷氏集團董事長雷鳴祝賀國真堂開業大吉,贈禮金200萬,各類優質中藥材2000斤!”
    “騰輝建設集團董事長董騰輝祝賀國真堂開業大吉,贈禮金150萬,醫療器械20套!”
    “中醫世家德醫堂祝賀國真堂開業大吉,贈禮金50萬,百年人參2支!”
    “徽省世家秦家贈禮金100萬!”
    “省中醫協會副會長、省中醫大學教授歐陽青雲先生贈禮金20萬,中醫古籍《驗方論》一本!”
    “郭亮、小雲夫婦贈禮金10萬!”
    “愛麗絲化妝品肖冰小姐贈禮金20萬!”
    “許市易經協會譚先生贈禮金10萬!”
    ……
    主持人繼續介紹著來賓,周圍群眾不斷唏噓、議論著,感覺這個王小神醫來頭不簡單。
    “下麵有請省中醫協會副會長歐陽教授、市中醫藥管理局方副局長、市商業協會馬會長、國真堂老板王天先生一起上台剪彩,共同見證國真堂開業光輝時刻。大家歡迎!”
    掌聲雷起,鞭炮齊鳴。
    “等等。”
    正在這時,突然聽到一聲大喝。隻見街上快速駛來五六輛清一色的黑色奧迪轎車,中間夾著一輛黑色奔馳。隻聽“哢哢哢”聲接連響起,車門幾乎同時打開,從車裏依次下來二十來個統一穿著黑色西服的年輕人,一字排開。中間的奔馳車裏,緩緩下來一位五十多歲,穿著黑色唐裝的中年人,朝著紅地毯慢慢走來。身後跟著兩位三十歲左右,長相豪橫的青年,手裏分別抱著一個用紅布包著的錦盒。
    “這是誰呀,這麽大陣仗?…”
    “好像是被人稱作“地下皇帝”的金璽集團老板曹虎。”
    “他來幹什麽?莫非這王天得罪了曹虎?”
    “這下有好戲看了。”
    “這曹虎可不是輕易能得罪起的。看來今天國真堂是躲不過去了。”
    ……
    大家議論紛紛,都不明真相。有些膽小的人已經在悄悄的往後溜了。
    台上領導和佳賓看到這種場麵也不禁有些吃驚,有幾個認識曹虎的人,更是顯得有些驚慌失措。王天倒是比較鎮靜,他不了解曹虎,更沒想到這個人會來。他與封老先生對視了一眼,這不就是他倆兩個月前救治的那個黑衣人嗎?他要幹什麽?如果他是來搗亂的,那我恐怕就不能太客氣了。王天心裏想著,表麵上不動聲色。
    曹虎在眾多手下的簇擁下,一直走到王天麵前,忽然雙手抱拳對他說道:
    “神醫在上,請受曹虎一禮,非常感謝神醫的救命之恩。自從得知我的命是被神醫所救,就開始私下打聽神醫去處。但因我傷重不便出麵,隻能派手下弟兄多方查找,今天總算打聽到了神醫下落。聽說神醫開辦中醫診所,真是百姓之福。所以,特地趕過來祝賀,請王神醫和各位領導、貴賓不要怪罪啊。”
    曹虎一番話,聽的大家如夢方醒。原來曹虎是來感恩和祝賀的,不是來找事搗亂的。許多人懸著的心才慢慢放了下來。真是虛驚一場。
    要知道,這個曹虎可不是一般人。他從小頑劣,經常惹是生非,沒上幾年學就被學校開除回家,爹娘管不了他,就幹脆放養。曹虎於是更加瘋狂,舞槍弄棒、聚眾鬥毆如同家常便飯,方圓幾十裏無人不知。有一次打架遇到了高手,被打得鼻青臉腫、渾身是傷。這家夥也是個人才,被收拾的服服帖帖,反而拜那個高手為師,苦學了幾年,練成了一身功夫。回來後糾集幾個混混,從欺行霸市收取保護費起家,慢慢獨霸水果市場、建材市場、運輸市場,後來又逐步擠占了幾個娛樂城、歌廳、足浴店和酒店生意,還把食品公司辦公樓低價收購並改造成高檔會所,一時間吸引眾多貪官、奸商蜂擁而至,曹虎有意構建各種關係網絡。不久,又進軍煤炭化工行業,生意是越做越大。三年前注冊成立了“金璽集團”,涉及建材、商貿、運輸、酒店、娛樂和煤炭化工等行業;據說僅手下保鏢就有幾十人,各類員工更達千人。短短幾年就成了市裏名人,在省內都有一定影響力,可見能量之大。通過這些年的運作,曹虎早已洗白上岸,表麵上看是成功商人,但私底下仍被稱作“地下皇帝”。今天他來國真堂捧場,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眾人都在靜靜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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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虎當著眾人的麵,讓手下把抱著的兩個盒子放在桌上,繼續對王天說:
    “王神醫,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不成敬意,請一定收下。”
    立刻命令手下:“一一打開。”
    右邊盒子首先被打開,瞬間露出金燦燦的光彩,原來是一隻金牛,寓意“努力拚搏,財運滾滾”,看樣子少說也有兩公斤。左邊盒子接著打開,是一把精美的車鑰匙,鑰匙圈上掛著一個硬紙牌,上麵印著奔馳商標。
    哇,這至少值兩三百萬啊。真是牛逼!
    王天看後微微一笑,很平靜的對曹虎說道:
    “曹老板,救治你是醫生的本分,每個醫生都會這樣做的,不值得你這樣破費。再說,我一個小診所也用不上這些東西。你有心了,還請收回去吧。若不嫌棄,坐下喝杯茶,就算給我王天天大的麵子了。”
    王天剛才已經從雷鳴嘴裏簡單的了解到了曹虎的曆史,所以不太想跟他產生過多的交往。
    曹虎察言觀色能力很強,反應很快,從王天的表情和言辭裏感受到了他的態度。他想:這個年輕人處亂不驚,沉穩心細,頭腦清晰,應對如流,不貪不欲,不卑不亢,果然是個深藏不露的高人。今天來送禮,除了在表麵上要樹立自己“知恩圖報”和“大方豪爽”的形象外,更重要的是趁機摸摸“小神醫”的底細,觀察一下他對錢財的態度以及這人背後的人脈。既然此時已經心中有數,再過於表演就沒有必要了;不如借坡下驢,按照他的意思行事便是,以後再找機會多親近即可。於是,馬上回應到:
    “看來是我唐突了,不好意思王神醫,怪我沒有做好。這樣吧,東西我帶走。隻說一句話:希望典禮結束後,在場所有領導和佳賓能到我的酒店用午餐,讓我來表達一下心情。這個麵子總得給我吧?”
    “這個……”
    王天猶豫了一下。心想,如果連這個麵子都不給他,那就是涉嫌故意當著大家的麵打曹虎的臉了。這個曹虎成長到今天的地步,他的麵子感應該很強,尤其是當著大家的麵拒絕,搞不好他會懷恨在心的。
    “那行吧,就按曹總說的辦。謝謝曹老板,結束後都去你那兒吃飯!”王天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
    開業典禮很順利。曹虎的不請自來是個小插曲,使大家虛驚一場。但結局還算不錯。
    這也為以後王天和曹虎之間的關係複雜而又交織不斷,埋下了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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