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救贖係統】的係統空間時，紀寧處於一種疲憊又亢奮的狀態。
    他很想大喊一句“成了，道爺我成了”，但更想回現實世界，舒舒服服度個假。
    這次的修仙世界任務，紀寧完成度非常高——
    他粉碎了偽人天道“天上一天、地上萬年”的終極野望，砸碎了仙魔兩界屠宰眾生、收割靈韻的天地囚籠；
    他利用親手搓出、後經不斷迭代完善、最終貫通三界的【夢網係統】，把偽人模因根除。並在離開前，把這個強大的係統，作為禮物留給了自己一手養大的天女雲芸；
    （三界，不是六界，因為聖界本就是天心意識軀體給自己構建的巢穴，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小世界；
    而原本的凡間三界，是天道為了分化凡間而一分為三，在其被斬滅後就已經逐漸融合，回歸成單獨的凡界了。）
    他甚至還消耗巨量心血，窮盡一生，完成了【雲清秋】這個概念的剝離和重塑。
    事實證明，剛開始時的大善人有些盲目樂觀了——後續步驟，一個比一個難，耗時更是一個比一個長。
    但架不住紀寧是個心態和凡人完全不一樣的域外天魔，他是硬把這個難題啃下來了
    首先，他對【奇跡】的認知，極為深刻。
    作為“走人道、修因果”的超凡，他自然明白“想要得到，就得付出”的交換原理。
    故此對“證妻”的難度飆升，是有充足的心理準備的；
    其次，麵對“高度複雜，且完成時能夠巨幅加深自己對【時間】、【因果】、【存在】等概念的領悟”的大工程，
    紀寧完全把它當做了一種“累積三階甚至四階底蘊”的特殊修行。
    ——畢竟“研究什麽高難度課題，不是研究呢？”
    由多世界因果凝成的大魔，在嚐試破解超綱挑戰的過程中，也讓自己在因果之道上走得更遠。
    這本質上是一種雙贏。
    唯一的輸家，就是那些在凡界殺入仙界、【夢網】普及後依舊不甘放棄“尊卑有序、規矩森嚴”日子的仙人們。
    ……
    正如【天地新規】下依舊有人性的反抗，仙人們也和蟑螂一樣躲在【夢網係統】的死角，堅守著他們的偽人情懷。甚至連“自我催眠、以麻痹【夢網】檢查”的騷操作都整了出來。
    另外，沒了【天地新規】的固化，並不意味著【偽人模因】對文明的威脅就不存在了。
    紀寧對他們可謂從不手軟，趕盡殺絕。每次【夢網係統】的升級都意味著一批“規矩”仙人的落網。
    然後他們就化作了“撈回老婆”這個奇跡的“代價”！
    這種“皆大歡喜，隻有偽人受傷”的結局，紀寧最喜歡了……
    至於修複工作本身——完成度極高。在大善人坐化前，雲清秋已經被補完。
    甚至已經隱約有了即將轉醒的趨勢……換句話說，就是還睡著呢！
    通過因果線，紀寧能夠看到她注定蘇醒的結局。隻是這個“未來”所發生的具體時刻，他就無法預測了。
    ………………
    …………
    ……
    在檢查此次的收獲前，紀寧還專門問了【救贖係統】一句
    “係統，我在滅殺偽人化的天心意識後，它還恢複過片刻‘正常’，說什麽‘會封我做天帝，助我立新規，讓我成為天上地下唯一真神’。
    那玩意兒，應該也是偽人天道的偽裝吧？”
    紀寧沒有胡說。
    在道爭進行到最後，【天地新規】徹底被紀寧的極簡邏輯粉碎後，偽人天道曾經靜默了一陣子。
    隨即向紀寧傳來了充滿感激的意識，自稱是【天地新規】之前的那個天道——
    祂做出一副“終於被喚醒，恢複了正常，因此要給你報恩”的態度，還許下了一大堆的承諾。
    ……
    不得不承認，祂的條件很慷慨，也很王道。
    要不是祂的因果線和之前的偽人天道一模一樣、【反派之眼】中同樣對紀寧欲殺之而後快。紀寧可能還真會多猶豫片刻呢……
    本著“敢亮血條就得死”的原則，紀寧還是送祂上了路。
    才有了之後血雨傾盆、雙日隕落的畫麵……
    ……
    “真實情況，的確如您判斷。
    諸天萬界，汙染的本質是欲望的極限放大，和認知的扭曲、畸變。
    沉迷規矩、互害是經典【偽人模因】所造成汙染的體現。
    本世界天道之前的‘不擇手段’極端模式，同樣屬於變體【偽人模因】的體現形式。”
    可能是注意到紀寧看著一片蒼白的劇情偏轉獎勵，有些茫然，
    【救贖係統】直接補上了天道獎勵該有的解說
    “本世界的真實汙染節點，是‘上古天道被磨滅，爭渡型古天道主宰三界’時期。
    您認知中的‘黑社會式修仙’，本質同樣是欲望放大和人性異化的表現。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的均衡狀態，才是未汙染條件下天心意識的自然運行狀態。”
    聽了係統的解說，糾纏大善人近三百年的問題終於有了答案——自己“按著直覺，宰了的偽人天道第二階段”，果然沒砍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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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再一看劇情偏轉獎勵的第一部分
    “【？？？？·？？禮贈】？？？？，偏轉度？？？……”
    紀寧樂了。
    小雲芸不就是天女麽？
    自己坐化前，她容顏不老，蘿莉裝扮掩不住仙女的出塵超然之氣。
    但無論修為還是戰鬥力，距離之前被砍死的偽人天道，都是雲泥之別。
    估計遇上之前那個修仙世界裏的紀安老哥，都隻有被吊錘到哭鼻子的份。
    他也不指望那姑娘能給自己什麽好東西——
    不是她沒有那個心，而是自家徒弟的底蘊自己當然懂了
    實在是賣了她，也換不出什麽值錢獎勵啊。
    於是，大善人轉而把目光看向了下麵……
    【人道禮贈】，有了。
    妖族、羽族、靈族等共同意識也紛紛上了一份禮，直接把獎勵堆到數字溢出。
    每份禮贈都寫明感謝大善人為他們的存續和發展做出的貢獻。
    此世因果，也算是善始善終。
    ……
    至於角色救贖獎勵，則頗為豐富
    “【天星永燦】天星古宗，曾是上古人皇一脈的傳承。
    上古天道被天外邪神斬殺、並植入汙染核心取而代之時、化形為黑天道。
    人皇承天道所托，一諾千金，溫養其碎片共計一百二十七萬餘年，致使宗門逐步傾頹、人皇一脈血脈凋零。然而，這一反抗，對於黑天道而言並非秘密。
    黑天道的報複並不在於‘發現威脅後立刻掐滅’，而在於吸收‘在注定徒勞無功的反抗中，逐漸走向毀滅之人’的絕望。
    以鬧劇使得雲清秋被吞噬，百萬年蘊養而成的天女雲芸被斬殺，便是其惡毒趣味的一部分
    眾生的徒勞掙紮、醜惡內耗，從來就是取悅祂和背後主上的精神資糧，價值甚至比此界特殊資源——靈韻都要高。
    您的介入，讓天星古宗重登三界之巔；斬殺黑天道，為此界未來爭取生機。
    獲得獎勵？？？；
    【落羽輕揚】羽族本是上古時期，和人族最為親近的妖族一脈。其遠祖曾同人皇一起，直麵來自天外的汙染者。
    然而，人力不及天數。其舉族努力，依舊無法逆轉來自更高維度的惡意。上古戰爭失敗，羽族退守祖地。
    為守衛天道碎片醞釀而出的天女，本次‘仙魔大戰’，羽族精銳齊出，計劃策應天星宗反抗。
    怎奈天宮玄易上仙因一己之私，誤打誤撞提前收網，在仙魔大戰之前就將天星宗覆滅。羽族在本次‘仙魔大戰’期間，亦盡數覆滅，成為淹沒在【有情天地】中的一朵浪花。
    同類情況，不止羽族一族。
    另有十二支具有天機推測能力的上古遺族，在本次‘仙魔大戰’中盡力反撲，卻慘遭滅族。
    您的介入，讓這些絕對黑暗中的傳承者的希望不至於湮滅，讓早已不存於天地間的英魂得以安息。
    獲得獎勵？？？；
    【天國複明】上古天界，因其靈氣濃度極高、規則顯化的特性，本是規則化神隻棲身之所。
    黑天道執掌天地後，盡滅規則神隻，以【天地新規】大規模培養偽人，並賦予其神隻權柄。
    之後，更是利用時間流速控製，在增加凡間靈韻產出的同時，給天界和凡間埋下不死不休的矛盾根源。
    您的介入，粉碎了天宮、愛多殿、奇術閣三大偽人天仙組織，擺正了時間流速，後組織凡間力量，多次對天界殘存偽仙進行圍剿。
    您雖未親自見證規則神隻的複現，但被汙染侵蝕的天界因您而重見陽光，蒼生得以自然滋生。
    獲得獎勵？？？；
    【沉屙盡去】上古魔界，本質屬於此方修仙界‘獨陰不長，孤陽不生’的架構體現，是同天界截然相反的規則世界。
    黑天道執掌天地後，此界同樣被侵蝕。原生生靈被徹底清洗。取凡間偽人墮入魔界，構建更為極端、嚴酷的魔界生態，並作為其屠戮凡間、平衡天界力量的手段。
    受限於環境，您所組建的修仙聯盟雖然沒有如同剿滅天界殘仙一般，多次清洗魔界。但您散播的【虛恐模因】，卻導致偽魔自相殘殺。連虛空魔尊都死於群魔圍攻之中。
    慘烈的內戰，致使魔族數量降低至種族繁育基數以下，最終徹底滅絕。
    擺脫了偽人化魔族的汙染，魔界將不再成為此方世界演化的阻礙。
    獲得獎勵？？？；
    【煙火人間】自黑天道掌控天地後，凡間便成為了收割靈韻的養殖場和凡間生靈的囚籠。
    黑天道以仙魔二界，定期清洗人間；以天地新規麻痹人間意誌；以飛升渠道進一步動搖人間的反抗。
    手段高深陰毒，渾然一體。
    您斬滅天道，破碎新規，並將武道、法修、科技等眾多文明模式帶入了此方世界。
    擺脫【偽人模因】荼毒後的此界文明，多族共存，多核心齊鳴。未來不可限量。
    您的功績，流傳於此方修仙界曆史之中，被譽為【蕩魔天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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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獲得獎勵？？？”
    ……
    五大獎勵，將最後的劇情拚圖展示給了大善人。
    這些多到溢出的數值，因為此方世界天道（自家好徒兒）的拉胯，而無法凝成稱號權限。
    不過卻給大善人帶來了幾個意想不到的收獲——
    他的【反派之眼】再次升級。在之前的【基準模式】，【因果模式】外，增加了【命運模式】；
    【救贖之光】也得到了升級。係統輔助下的投送距離和功率，得到了翻倍提升。
    最初的“熱視線夢想”終於實現。現在哪怕他不激活【蕩魔真身】，依舊能用【救贖之光】直接把敵人汽化……
    “牛肉，是個好東西啊~！”
    大善人很開心。
    更離譜的是，這次獲得了一個新技能【？？印】……
    “名字都不告訴我，作用也不說，這是玩我呢？”
    紀寧問了救贖係統，係統的沉默震耳欲聾。
    【天心印】本就是一筆糊塗賬，如今又來個名字都不全的技能……
    算了，反正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以後去任務世界裏，多試試就明白了。
    ……
    “尊敬的紀寧先生，您此刻的存在形式，已經達到了二階極限，隨時可以準備升階試煉；
    同樣，您也可以開始進行對您所標記的黑色世界救贖任務。”
    係統的提示音傳來。
    紀寧點點頭
    這其實是兩個方向不同的選擇。
    第一個選項，換個說法就是放棄那個黑色世界——因為按係統之前的意思，三階之後就進不去了。
    至於自己也升到四階巔峰，回來再和那頭邪神搶食物……
    且不說那個世界能不能等到那時候。單說一個升階，紀寧有種預感——
    三階升四階，和以前的一切都不一樣。如果沒有達成某種條件，可能永遠無法完成這種蛻變；
    所謂的“直接展開試煉”，就是“避戰”的遮羞布。
    至於第二個選項，就是勇往直前，直麵他就職清道夫以來，所麵臨的最恐怖挑戰了……
    那麽，大善人會作何選擇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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