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答應他們，黑王會幫你出麵的，你先保護好自己！”
    江斬眼神一動。
    “為什麽？”
    她看著他，第一次帶了一點表情。
    “那套動力甲，不是破銅爛鐵！”
    “那是一個很老的型號，屬於‘第一批實戰機甲測試序列’，編號t07！”
    “這種東西，連上城的人都不一定能保存一套！”
    “你爺爺留下來的，不隻是榮耀！”
    “還有一串秘密！”
    江斬聽著，沒吭聲。
    那女的轉身離開，走得很快，幾步就沒了人影。
    江斬站在原地，一動沒動。
    他低頭，看著巷子邊那塊能量中轉板。
    沉默了很久。
    “……爺爺你到底幹過什麽？”
    他抬頭，看著天色徹底黑透。
    下城這地方，從來不缺秘密。
    現在，這條街，也不安生了。
    江斬半夜把姐姐從床上叫起來的時候，江映沒問一句。
    她隻是推開被子，摸了摸輪椅旁邊藏著的包袱，把東西拿出來綁緊了，又習慣性地檢查了一下輪椅的電池接觸點，確認無誤後抬頭。
    “我們走？”
    “嗯！”
    江斬把床底那口老木箱子搬出來，裏麵裝著那套動力甲的殘骸，還有兩本發黃的筆記本。
    他看都沒看，直接蓋上，綁死，往背上一背。
    “我也不想走！”
    “我知道！”
    “可黑王那邊……我信不過！”
    江映沒再說什麽，她懂弟弟的意思。
    黑王那個層級的人，哪怕真幫他們，也不可能沒有代價。
    而她弟弟……不會受人擺布。
    這點她太清楚了。
    兩人從後巷翻出去，走的不是大街，是江斬小時候摸索出來的垃圾道，七彎八拐，繞了小半個下城區。
    他們的目的地是城南貧民區最老的一片棚戶區—“十三井”。
    那地方亂是亂，但人雜。
    住在那的都是逃亡的、躲債的、被流放的、或者就是純粹想躲開眼線的。
    他們一家曾在那呆過半年，那地方不問身份，不管來路，隻認交房租的本事。
    正好適合現在的他們。
    路走到一半，江斬忽然停下。
    他臉色沒有變，但眼神開始發冷。
    “來了！”
    他站在一處破牆前，放下木箱，把輪椅往牆邊一靠。
    江映沒出聲，隻是從輪椅邊拉出一根細繩，掛在手腕上。
    那是個引爆器，是江斬在輪椅底盤上安的震蕩彈，一拉就炸，不管是用來拖延敵人還是開出路口都能用。
    江斬站在巷口，看著前方空地上的幾道黑影。
    七個人。
    全是男人。
    穿著黑布衣裳，腰間全帶著刃器，看著像民工，其實是純打手。
    其中兩人，他一眼認了出來。
    是白天來他家門口吃冷麵的那倆，其中一人嘴巴腫得跟饅頭一樣。
    “跑得挺快！”
    “鍾哥說了，你這一走，東西八成就在身上！”
    “我們啊，也不拐彎抹角了！”
    “把東西留下，你和你姐還能留個全屍！”
    江斬沒說話。
    他把箱子背好，輕輕一拍輪椅。
    江映立刻雙手扣住扶手，身子後仰，滑入旁邊角落的石台下方。
    江斬往前一步。
    “你們就這點人？”
    “七個打一個！”
    “臉丟不丟？”
    對麵那嘴腫的笑得陰。
    “你廢了我們四個，還想我們講臉？”
    “講你媽的臉！”
    “今天你不死，鍾哥以後在下城也混不下去了！”
    江斬點了點頭，慢慢吐出一口氣。
    “那就別廢話了！”
    “動手！”
    他話音一落，瞬間爆發！
    身影如鬼魅，腳下靈氣噴湧，直接衝向最左側一人！
    那人才剛舉起刀，眼前一花，江斬一拳轟在胸口！
    碎骨顱·裂骨爆勁！
    第一擊破皮！
    第二擊破骨！
    第三擊破命！
    砰砰砰三聲脆響，那人胸膛直接凹陷，當場倒地，連叫聲都沒發出來！
    其餘六人一驚，紛紛散開，圍住江斬！
    “這小子動真了！”
    “弄死他！”
    四人撲上，刀刃帶著靈氣，招招都是殺招！
    江斬冷哼，腳下猛地一轉！
    落冰術·冰刃漫天！
    他手指一彈，周身五米範圍內瞬間寒氣四起，十數道冰刃在空中凝結，劃破黑夜，直衝敵人！
    “臥槽—！”
    “後退！”
    兩人來不及躲避，被冰刃劃中，血花噴湧，直接倒地翻滾！
    剩下幾人也被逼得連連退後，不敢靠近。
    江斬沒有追擊，他靈氣不多，要留著收尾。
    他掏出袖口藏著的銅管，扭開一半，往地上一扔。
    “砰！”
    白光閃爆，一人被照得睜不開眼，剛想低頭，卻感覺身後一涼！
    江斬掠到身後，一肘砸向脊背，直接把人砸進土裏！
    一擊斷背，脊骨碎裂！
    剩下的兩人不敢再攻，開始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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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江斬不會放過他們。
    “今天來跟蹤我！”
    “就別想回去！”
    他低聲一喝，腳下猛踏！
    瞬機·踏影！
    身影拉出三道虛影，眨眼間出現在兩人之間！
    雙手同時揮出，碎骨顱左右開弓！
    兩人連刀都沒抬起，腦袋就被砸得嗡嗡響，眼前一黑倒地！
    整場戰鬥，不過一分半。
    全滅！
    江斬喘著粗氣，靈氣幾乎耗盡，他慢慢站穩，走到江映麵前。
    “可以出來了！”
    江映點頭，從藏身的地方滑出。
    她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沒有發抖，也沒有驚訝。
    隻有一句話。
    “他們都死了？”
    “留了兩個喘氣的！”
    江斬擦了擦手。
    “回頭丟貧民區門口，讓別人知道！”
    “我們不是好欺負的！”
    江映低頭看了看地上，淡淡道。
    “你現在，徹底算是動了真火了！”
    “嗯！”
    “後悔嗎？”
    “沒後悔！”
    “你幹掉他們了，可你知道，這事要傳出去，秩序幫那邊肯定會有人要你命的！”
    “那就來啊！”
    江斬冷笑。
    “這命，我隨時給他們換！”
    “不過得看他們拿什麽來換！”
    他轉身把箱子背好，又推著江映的輪椅往前走。
    “接下來，咱們在十三井落腳！”
    “人多嘴雜，他們不敢貿然動手！”
    十三井是下城出了名的破地兒。
    髒、亂、臭，但好處就是—沒人管。
    江斬帶著江映一路走了一夜，避著大路、繞著巡邏點，連狗都不敢驚動半隻。
    等抵達十三井時，天剛蒙蒙亮。
    棚戶區入口是一排倒塌一半的磚房，門口拴著個瘸腿看門狗，一聽見動靜就“嗚嗚”地低吼兩聲，沒衝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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