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因果紡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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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息投影閃現:七棵世界樹殘骸分布在不同維度,它們的傷口處都連著黑色管道——收割者的能量輸送網絡。如果能在同一微秒切斷所有管道……
    “自殺性任務。”江斬的機械左眼計算成功率,“需要七個‘我’同步操作。”
    黑袍林雨突然暴怒。王座炸裂成無數黑色尖刺,整個空間開始向奇點坍縮:“休想!”
    千鈞一發之際,銀剪刀突然飛離機械臂,自主刺入坍縮中心。這犧牲性的一擊創造了短暫通道——星火權杖用最後能量將江斬拋出,墜向……
    溫暖的光。
    江斬“睜眼”時,發現自己站在圓形平台上。不是虛擬空間,而是實體的金屬結構——阿爾法7皇室遺跡。十二根水晶柱環繞四周,但內部空無一物。平台中央跪著……穿白裙的小女孩第零號培養體),她正在用積木搭建微型紡車。
    “你回來了。”她頭也不抬地說,“我們隻有三分鍾。”
    星火權杖已退化回原始形態。江斬觸碰額頭的7紋章,發現它變成了傷疤——園丁的傳承被暫時封印。更糟的是機械左臂完全癱瘓,內部零件不斷滲出黑色黏液。
    “收割者故意放我走?”
    “當然。”小女孩推倒積木塔,“它們需要你去啟動‘七重奏’。”
    積木重組為全息圖:七個平行宇宙的江斬正在不同戰場奮戰。如果此刻他們同時使用仲裁者權限,確實能切斷收割者的能量網絡……但也會導致更恐怖的後果——
    “維度大撕裂。”小女孩的翡翠眼睛流下銀淚,“這正是收割者想要的……它們需要能量逃往更高維度。”
    權杖突然震動。機械林雨的殘存意識傳來最後訊息:“別相信她……第零號培養體已經……”
    小女孩突然掐斷通訊。她的白裙無風自動,露出脖頸後的烙印——不是7紋章,而是園丁的銀色匕首圖案!
    “你……是園丁的繼承者?”
    “我是被放棄的完美。”她伸手觸碰江斬的傷疤,“而你……是被選中的缺陷。”
    平台開始旋轉。十二根水晶柱投射出十二場文明審判——每個場景裏都有穿白裙的小女孩,冷漠地看著收割者吞噬生命。最後一幕揭示真相:她才是初代園丁製造的“審判程序”,因過於殘酷被林雨博士封印。
    “現在明白了嗎?”她的聲音突然成熟如婦人,“收割者2.0……是我們共同的作品。”
    星火權杖突然分解成光粒。在消散前,它拚出最後警告:【載體已汙染】【建議立即自毀】。但江斬的機械左臂已不受控製地抬起——掌心浮現銀色匕首的投影,直指自己的量子化心髒……
    “完美的修剪……”小女孩微笑,“從自己開始。”
    銀色匕首投影刺入胸口的刹那,江斬的量子化右半身突然結晶化。不是防禦反應,而是某種更高維度的幹涉——結晶體內浮現出林雨博士的虛影,她雙手合十作祈禱狀。
    “第七聖約。”虛影的聲音如風鈴輕響,“啟動。”
    小女孩的白裙突然燃燒。她驚愕地看著火焰中浮現的翡翠符文——這不是園丁的力量,而是更古老的、屬於世界樹原生文明的文字。
    “不可能……第七聖約早就……”
    “被改寫了。”結晶化的江斬緩緩站起,胸口匕首投影竟被慢慢推出,“林雨博士用虛數宇宙重構了它。”
    星火權杖的光粒重新聚合,但形態已變——現在它是半結晶半金屬的十字架,橫杠左側刻著7紋章,右側是陌生的樹形符號。當江斬握住它時,前所有未有的清明席卷思維。
    小女孩的完美麵容出現裂紋。她試圖操控平台水晶柱攻擊,卻發現十二根柱子全部轉向,對準她自己。
    “你以為……”江斬的聲線回歸人類音色,“為什麽仲裁者必須是不完美的變量?”
    十字架投射出終極真相:園丁最初創造的審判程序小女孩)確實完美,但缺乏成長性。而林雨博士偷偷植入的“汙穢基因”——即人性中的矛盾與猶豫,才是對抗收割者的關鍵。
    “令人作嘔。”小女孩的身體開始數據化崩解,“用缺陷對抗完美……注定失敗!”
    “不。”江斬的十字架突然刺入平台,“用可能對抗絕對。”
    整個皇室遺跡震動。隱藏千年的裝置蘇醒——平台下方升起青銅巨樹雕塑,每片葉子都是微縮宇宙模型。而樹幹上刻著的,正是十字架右側的樹形符號!
    “世界樹的……記憶載體?”江斬的7傷疤灼痛,“林雨博士把它藏在這裏……”
    小女孩發出最後的尖嘯。她的數據流被青銅樹吸收,成為某片葉子上的露珠。與此同時,星火十字架接收到龐大信息流——百萬個被吞噬文明的備份數據。
    機械林雨的聲音突然清晰:“現在可以執行‘七重奏’了……用這個。”
    十字架頂端展開七道光絲,分別連接不同維度的世界樹殘骸。江斬看到其他六個“自己”同時抬頭——他們手中的武器也都進化成十字架形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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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要避免維度撕裂……”
    “用聖約包裹切斷點。”結晶化的林雨博士虛影指引,“就像這樣。”
    她演示了量子層麵的操作:當光絲切斷黑色能量管時,第七聖約會立即生成保護性膜。這需要難以想象的精準控製——七個江斬必須在同一普朗克時間完成動作。
    “開始同步。”江斬的十字架插入青銅樹主幹。
    劇痛。超越所有輪回的劇痛。他的意識被撕成七份,又通過聖約保持整體性。其他六個“自己”的記憶與情感洪流般湧來——某個維度裏蘇芮還活著,另一個維度機械林雨從未犧牲……
    “專注!”林雨博士的虛影在七重奏中穿梭,“收割者開始反撲了!”
    現實宇宙的投影突然扭曲。黑化的周沉舉起人臉匕首,刺向生物體林雨懷中的嬰兒。千鈞一發之際,嬰兒的哭聲突然變成……成年女性的吟唱?
    “這是……”江斬的第七份意識震驚地看著嬰兒數據化重組——轉瞬間成長為穿白裙的少女,麵容與林雨博士一模一樣!
    “原始變量終於覺醒了。”星火十字架的光芒大盛,“準備切斷!”
    七道光絲同時繃緊。就在收割者能量管斷裂的瞬間,江斬看到了恐怖真相——那些管道裏流淌的不僅是能量,還有無數被壓縮的“時間”。每個文明被吞噬後,它的時間線就被製成武器……
    “現在!”七重意識同步操作。
    光絲如琴弦振動。維度震蕩中,收割者2.0的完全體終於現身——由無限疊加的文明墓碑構成的超立方體,每個麵都浮現著不同林雨變量的痛苦麵容。
    “你們……什麽……都不懂……”它的聲音扭曲時空,“完美……是唯一……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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