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中傳來一句低語：“你以為贏了嗎？”
    我猛地回頭，卻隻看到濃煙滾滾、火光衝天。那雙藏在黑暗中的眼睛早已消失無蹤。
    “走吧。”我拍了拍蘇挽月的肩膀，“今晚的任務已經完成。”
    她點點頭，臉上還帶著一絲疲憊，“但代價不小。”
    回到基地後，眾人圍坐在議事廳內，氣氛比往常沉重許多。
    “那枚令牌的事……”陳智開口，手裏拿著那個漆黑的牌子，上麵刻著一個“淵”字，“他們背後的人，終於要浮出水麵了嗎？”
    “不是‘終於’，是‘早就’。”我接過令牌，指尖輕輕摩挲著那冰冷的金屬，“從我們開始重建地府的第一天起，他們就在盯著我們。”
    孟婆端來一壺熱茶，低聲說道：“所以，我們現在麵對的，不隻是冥商聯盟那麽簡單？”
    “對。”我目光掃過眾人，“他們是棋子，背後有人在下棋。”
    “你是說……還有更大的勢力？”陳智皺眉。
    “不止一個。”我冷笑一聲，“而是多個。他們聯合起來了。”
    屋內頓時安靜下來。
    “你確定？”蘇挽月輕聲問。
    “不確定，但我猜得八九不離十。”我將令牌放在桌上，“你們有沒有發現，這次聯盟的行動節奏太整齊了。封鎖倉庫、調集人手、設伏據點……這不是單靠一個組織能做出來的部署。”
    陳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確實不像冥商那種老狐狸的風格。”
    “而且他們在煉器坊裏布置自毀機關。”我繼續道，“說明他們不怕損失，甚至願意犧牲一部分資源來誤導我們。”
    “這說明什麽？”孟婆問。
    “說明他們有退路，或者說——他們根本不在乎這些資源。”我眯起眼，“真正的大魚，還沒露麵。”
    “所以，我們現在該怎麽辦？”陳智撓頭。
    “先搞清楚他們到底是誰。”我說，“然後……再決定怎麽對付他們。”
    接下來幾天，我們一邊休整，一邊讓蘇挽月動用她在幽冥界的情報網，開始搜集關於外部勢力的情報。
    她離開前對我說：“這次可能有點危險。”
    “你什麽時候怕過？”我笑著拍拍她的肩，“記住，活著回來。”
    她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便消失在夜色中。
    三天後，她回來了，臉色比出發時更蒼白，眼神裏透著一絲不安。
    “查到了？”我迎上去。
    她從袖中取出一卷羊皮紙，攤開在桌上。
    “他們叫‘幽影盟’。”她低聲說，“由三個大勢力組成：冥商聯盟、陰羅殿、血骨門。”
    我看著地圖上標注的三個區域，心頭一沉。
    “這三個勢力，以前都是各自為戰，互不幹涉。”陳智驚訝道，“怎麽會突然結盟？”
    “因為利益。”蘇挽月苦笑，“地府重建對他們來說，是一塊肥肉。誰都不想錯過。”
    “但他們之間……應該也有矛盾吧？”我問。
    “當然。”她指著地圖上的幾處交界地帶，“你看這裏，陰羅殿和血骨門一直在爭奪一塊靈礦，而冥商則在中間調停，但其實是在坐收漁利。”
    “有意思。”我嘴角勾起一抹笑，“看來這聯盟，並不如表麵那麽鐵板一塊。”
    “你想怎麽做？”孟婆問。
    “分化它。”我站起身，眼中閃過一道寒芒，“既然他們不是一條心，我們就讓他們互相猜忌。”
    “具體計劃呢？”陳智興奮地問。
    “首先，我們要放出一點假消息。”我拿起一枚符咒，在上麵寫下幾個字，“讓冥商以為陰羅殿準備吞並他們的幾個倉庫。”
    “然後呢？”蘇挽月問。
    “然後，我們再給陰羅殿送一份‘情報’。”我笑了笑，“告訴他們，血骨門準備在他們交接靈材的時候動手搶奪。”
    “這樣一來，三方都會開始懷疑彼此。”陳智恍然大悟，“聯盟就會動搖。”
    “沒錯。”我點頭，“等到他們內鬥起來，我們再從中取利。”
    “但這需要時間。”蘇挽月提醒道，“他們不會立刻翻臉。”
    “那就給他們一點‘催化劑’。”我拿出之前繳獲的那批靈材，“把其中一部分暗中賣給血骨門，再讓冥商知道這件事。”
    “妙啊！”陳智拍案叫絕，“這簡直比鬼王娶親還熱鬧！”
    “別高興得太早。”我壓低聲音，“他們背後，還有一個更大的存在。”
    “你是說……淵？”蘇挽月問。
    “對。”我盯著地圖上那枚漆黑的令牌，“他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
    “那怎麽辦？”孟婆問。
    “暫時不動他。”我緩緩道，“我們現在的目標，是瓦解這個聯盟。至於淵……等他自己跳出來再說。”
    “你覺得他會主動現身？”陳智問。
    “一定會。”我握緊拳頭，“因為他也在等我們露出破綻。”
    “那我們就讓他等個夠。”蘇挽月冷冷一笑，“看他能忍多久。”
    夜風吹進議事廳，燭火搖曳，映照出我們四人的身影。
    一場風暴，正在醞釀。
    “今晚，我們就開始第一步。”我站起身，眼神堅定如刀，“讓這場戲，變得精彩一點。”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一名探子衝進來，臉色發白：“不好了！冥商那邊突然調動大量人手，朝陰羅殿方向去了！”
    我與蘇挽月對視一眼。
    “比我預想得快。”她低聲道。
    “那就順勢推一把。”我嘴角微揚，“讓血骨門也動起來。”
    話音剛落，遠處傳來一聲雷鳴般的轟響。
    仿佛整個地府都在震動。
    “開始了。”我提起符劍，轉身走向門口。
    “等等。”蘇挽月忽然拉住我，“你真的相信，我們能贏？”
    我回頭看她，眼裏燃燒著熾熱的火焰。
    “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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