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一片昏暗中緩緩醒來，腦袋像是被人拿鐵錘敲過似的，嗡嗡作響。耳邊傳來樹葉沙沙的聲響，還有風掠過枝葉的低鳴。
    我撐起身子，發現身下是一片濕潤的泥土，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烈的桐油味。四周光線昏黃，樹影斑駁，仿佛進入了一片被遺忘的森林深處。
    “這是……哪兒？”我喃喃自語。
    我記得在千狐窟裏，胡靈和我一同衝向陣法核心，然後就是一陣強烈的爆炸聲，接著我就失去了意識。現在看來，應該是那股力量把我傳送到了另一個地方。
    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四下打量。周圍的樹木高大挺拔，樹幹粗壯得需要三四個人才能合抱，枝葉交錯，遮天蔽日。最引人注目的是其中一棵老樹，它孤零零地立在不遠處，樹皮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裂紋，像是一張張扭曲的臉孔，正對著我獰笑。
    “這樹……有點不對勁。”我皺起眉頭，心中升起一絲不安。
    就在這時，那棵老樹忽然發出一聲低沉的“哢嚓”聲，像是骨頭斷裂的聲音。緊接著，它的樹枝猛地一抖，朝我揮舞而來！
    “靠！”我一個側翻躲開，差點被砸個正著。那樹枝砸在地上，濺起大片泥土，連地麵都震了一下。
    “成精了？！”我瞪大眼，心裏直犯嘀咕，“這年頭連樹都能修煉成精？”
    我沒時間多想，因為那老樹已經發動了第二波攻擊。這次是三根樹枝同時襲來，左右夾擊，逼得我隻能後退。
    “不愧是千年老樹，動作還挺快。”我一邊躲避一邊觀察它的攻擊節奏。
    它似乎對我的存在極為敵視，樹枝瘋狂揮舞，招招致命。我一邊閃避，一邊思考對策。
    “既然你這麽想揍我，那就別怪我不講情麵了。”
    我迅速從懷中摸出黑狗骨哨，準備再次使用。可剛一拿出來，卻發現它表麵泛著淡淡的藍光，比之前更加詭異了。
    “這玩意兒到底是什麽來頭？”我心生疑惑，但眼下不是研究的時候。
    我深吸一口氣，猛地吹響骨哨。
    尖銳刺耳的嘯音瞬間撕裂空氣，整片樹林仿佛都被這聲音震得顫抖起來。那棵老樹的動作也明顯一頓，樹枝停止了揮舞，樹幹微微顫動。
    “有效果！”我心中一喜，立刻加大了吹奏的力度。
    然而，下一秒，老樹竟然猛地搖晃起來，樹枝上浮現出一道道黑色紋路，像是某種古老的符文，在月光下隱隱發亮。
    “不好！”我意識到情況有變，趕緊收起骨哨。
    果然，老樹不僅沒有被震懾住，反而變得更加狂暴。它猛然將一根巨大的枝幹狠狠砸向地麵，震得我腳下一個踉蹌。
    “這家夥……好像比胡靈還難纏！”
    我咬牙，迅速調整戰術。既然正麵硬拚不行，那就得找它的弱點。
    我一邊靈活地穿梭在枝葉之間，一邊仔細觀察老樹的每一個細節。我發現每當它的根部受到輕微震動時，樹枝的動作就會略微遲緩一下。
    “難道……弱點在根部？”
    這個念頭一出現，我就開始嚐試用各種方式去試探。先是用石頭砸，然後是用匕首戳，甚至故意踩踏周圍的泥土，試圖引起它的反應。
    果然，每次攻擊根部區域，它的攻擊都會有一瞬間的停滯。
    “找到了！”我眼中閃過一抹精光，“看來這老家夥也不是無懈可擊嘛。”
    接下來，我便開始了新一輪的遊擊戰。我利用地形優勢，繞著老樹快速移動，時不時往根部方向扔幾塊碎石，引誘它做出反應。
    漸漸地，我掌握了它的節奏，也開始尋找機會發起反擊。
    “既然你想玩，那咱們就玩到底。”
    我猛地躍起，借助一根垂下的樹枝蕩到空中，隨後抽出隨身攜帶的短刀，朝著老樹的根部狠狠紮去！
    “噗嗤——”
    刀刃沒入樹皮，伴隨著一聲悶響，老樹劇烈顫抖起來，樹枝瘋狂擺動，幾乎要把我甩出去。
    我死死抓住刀柄，任由身體在空中搖晃，直到它終於穩住身形。
    “看來這一下傷得不輕。”我咧嘴一笑，“不過還不夠。”
    我正準備再補一刀，卻忽然注意到老樹根部的一小片區域，滲出了一些暗紅色的液體，散發著濃烈的桐油氣味。
    “這……該不會是它的血吧？”
    我心頭一動，決定再試一次。我用力拔出短刀，重新瞄準那個滲出液體的位置，再次狠狠刺入。
    這一次，老樹的反應比剛才還要劇烈，整個樹幹都在劇烈顫抖，枝條抽打得更狠了，仿佛是在做最後的掙紮。
    “頂不住了吧？”我喘著氣，臉上帶著幾分得意。
    可就在我以為勝券在握的時候，那老樹突然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整片森林頓時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糟了……”我心裏咯噔一下，有種不祥的預感。
    下一秒，老樹的根部猛地一震，泥土翻飛，露出一條條如同蛇一般扭動的根須，它們迅速朝我撲來，速度之快讓我根本來不及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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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靠！”
    我拚命往後跳，勉強躲過了第一波攻擊，但那些根須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不斷追擊，逼得我節節敗退。
    “這家夥是要把老子活埋啊！”我一邊跑一邊罵。
    眼看就要被圍困，我猛地掏出黑狗骨哨，再次吹響。這一次，我用了全力，哨音比之前更加刺耳，幾乎要穿透耳膜。
    老樹的身體劇烈顫抖，根須的動作也變得遲緩起來。
    “就是現在！”
    我趁機衝上前，抽出短刀，照著那片滲出桐油的地方猛砍下去。
    “哢嚓！”
    隨著一聲清脆的斷裂聲，老樹的根部被我硬生生劈開了一道口子，暗紅色的液體噴湧而出，灑了一地。
    “轟——”
    老樹終於支撐不住，發出最後一聲哀嚎，整棵樹轟然倒地，揚起漫天塵土。
    我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看著眼前倒下的龐然大物，嘴角勾起一抹疲憊的笑容：“總算搞定了。”
    可就在我以為一切結束的時候，那倒下的老樹根部忽然又開始滲出一股奇怪的霧氣，慢慢聚集成一團模糊的輪廓，似乎……有什麽東西正在成形。
    “還沒完？”我瞪大眼睛，心中警鈴大作。
    那團霧氣越來越清晰，隱約能看到一雙猩紅的眼睛，正冷冷地盯著我。
    我握緊拳頭，低聲說道：“你要是還想活命，最好別亂動。”
    話音未落，那團霧氣忽然猛地朝我撲來！
    我翻身而起，迅速後退，手中的短刀已然出鞘。
    “來吧，看看你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我迎著那團霧氣衝了上去，戰鬥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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