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奶香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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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翡翠湖工地事件七天後。
    聞衝站在"觀雲齋"二樓茶室,青瓷杯裏的鐵觀音突然泛起漣漪。他望著牆上北鬥七星掛鍾,發現第七顆星子正對應著趙乾一在樓下偷吃糯米雞的身影。
    "師父..."吳妙言嚼著泡泡糖斜倚門框,"大胖子又在廚房觸發火警了。"
    話音未落,樓下傳來孫兌秋的尖叫。這個社恐技術宅抱著一台冒煙的儀器衝上樓梯,眼鏡片上跳動著紅色警告:"明代青磚...殘留數據...在加熱器裏..."
    聞衝的羅盤指針突然指向東北。他快步穿過滿牆的客戶錦旗,發現微波爐裏旋轉的竟是塊裹著錫紙的明代城磚。趙乾一滿臉油光地辯解:"師父...我就是試試戰國刀幣教我的微波鎮煞法..."
    "閉嘴!"王離火的白發纏住微波爐插頭,"你昨晚夢遊把法器庫的刀幣全塞進烤箱了!"
    突然響起的破空聲打斷爭吵。周巽林結結巴巴舉著手機:"鄭...鄭師兄發來...翡翠湖食堂...奶糖..."他憋得滿臉通紅,幹脆把屏幕轉向眾人——照片裏三十九顆大白兔奶糖整齊排列,包裝日期赫然是2012年。
    李雪捧著安胎藥從內室走出,白玉手鐲與微波爐產生詭異共鳴。當她的旗袍下擺掃過城磚時,錫紙突然浮現出胎兒心跳波紋:"衝哥,這些奶糖...有我的生辰八字。"
    "叮!"
    微波爐完成加熱的瞬間,整棟樓突然彌漫開腥甜奶香。趙乾一肥碩的身軀突然僵直,他皮膚上的路由器紋路亮起藍光,竟在空氣中投射出戰國刀幣鑄造場的全息影像。
    "刀幣餓了..."他機械地重複著,從肚皮褶皺裏摸出塊發黴奶糖,"得用1996年的牛奶..."
    孫兌秋突然瘋狂敲擊鍵盤:"師父!翡翠湖水樣數據...和師娘的羊水檢測...量子糾纏度98.7!"他的平板突然播放起《生日快樂》電子音,每段旋律都對應著某個工人的死亡時間。
    聞衝的唐裝無風自動。他甩出八枚銅錢在奶糖周圍布陣,卻發現錢幣全部豎立旋轉——這是二十八年來首次出現的"懸空卦"。
    "坎山鎮煞!兌秋鎖頻!"聞衝咬破指尖在微波爐寫符,"妙言起梅花卦,離火準備..."
    話未說完,整箱奶糖突然爆開。粘稠的乳白色物質在空中凝結成嬰兒手掌,輕輕握住了李雪的孕肚。觀雲齋所有電器同時播放二十年前的施工錄像,畫麵裏的開發商王總正在往混凝土裏傾倒奶粉。
    "原來如此。"李雪突然撫琴而坐,早孕試紙在她發間泛著金光,"他們在用嬰兒奶粉澆築風水樁。"
    突然湧入的客戶驚叫聲中,陳艮川的炭筆自發在牆麵遊走。這個啞巴畫師撕開襯衫,露出用隱形墨水繪製的奶站分布圖——每個送奶工的身影都對應著翡翠湖失蹤工人的生辰。
    "師父!"衛坤寧踩著十厘米高跟鞋衝進來,"永興地產送來緊急委托..."她甩出的文件袋裏滑落1996年的施工合同,甲方簽名處蓋著的竟是李雪的胎兒腳印。
    聞衝的羅盤突然滲出奶漬。他看見趙乾一正用戰國刀幣撬奶粉罐,肥碩的後頸浮現出鑄幣師才有的黥麵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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