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失控的荒野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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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浩強接過香煙之前,聽著兒子的話,愣了一下,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結束了?”
    “嗯。”
    父子倆都沉默了。
    片刻後,陳浩強點燃了香煙,吸了一口,說:“結束了好。”
    這幾天一直提心吊膽的,陳浩強都想去自首了。
    現在結束了。
    真好啊。
    父子倆抽完了一根煙,正要下樓自首,警察就上來了。
    “警察,不許動!”
    父子倆都舉起雙手。
    警察上去銬住兩人的手。
    …………
    審訊室裏。
    譚清和程清焰負責審問陳浩強。
    秦淮和卓東辰負責審問陳少斌。
    在第一間審訊室裏,譚清問陳浩強,“為什麽要殺了成海?”
    陳浩強盯著自己被銬著手銬的雙手,沉默了許久後才緩緩開口,“上個月吧。”
    “我跟他一起買碼,也就是猜生肖。”陳浩強說,“我贏了千把塊吧。”
    “成海他輸了。”
    “然後我贏了,他看不慣,就拉著我去打牌。”陳浩強說,“然後我輸了兩千塊。”
    “兩千塊,我養老都沒有這麽多。”
    “我就問他借錢,先把牌錢還了。”
    “然後他就來問我還錢。”
    陳浩強低下頭來,“我以為我就還千把塊,沒想到他還算我高利息!”
    “我欠了千把塊,他讓我還一萬塊!!!”陳浩強很激動,“我哪裏有那麽多錢?”
    “結果,他天天跑到我家去。”
    “搞得左鄰右舍都知道我欠高利貸了。”陳浩強捂臉,“我實在是沒錢還啊,而且哪有人這樣做的?”
    “我越想越不對,總覺得那天打牌,他是故意的。”
    “我就把這件事兒告訴了我兒子。”陳浩強低聲啜泣起來,“要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兒,我情願他天天到我家來騷擾,唱衰我算了。”
    “你兒子是怎麽說的?”譚清問。
    “他讓我搬到他那邊住,避一避先。”陳浩強說,“正好兒媳婦想出去找工作,我來帶孫子。”
    “我想著,也可以。”
    “反正我不出門,成海是找不到這裏來的。”
    “誰知道他還是找來了。”
    “一直來找,整得我兒子麵子也沒了。”
    “那天晚上,他又來了。”陳浩強說著忽然就抬起頭來,眼裏閃過一絲猩紅,“那天快十點了。”
    “住在附近的人都回來了。”
    “裝修也停了。”
    “他大吵大鬧,說我要是再不還錢,就拿著擴音器到我兒子家樓下鬧。”
    “我當時就想息事寧人,把錢給了,再也不跟這種人來往。”
    “結果,他竟然要兩萬塊!”
    “我兒子跟他鬧,說要報警抓了他。”
    “然後成海就發怒了。”
    “砸了我兒子的茶壺,又踹翻了茶幾。”
    “我兒子就跟他打起來。”陳浩強掩麵,“我兒子真的是推了他一下,沒曾想到他後腦勺撞到茶幾角上。”
    照陳浩強這麽說,發生這麽大的動靜,在房間內的孫玉蓉不可能不知道的。
    譚清眯起了眼,程清焰也察覺到了,問:“那你的兒媳婦孫玉蓉當時也在現場?”
    “是誰提出分屍的?”譚清接著問。
    兩個問題,讓陳浩強愣了一下,他搖頭,“不知道。”
    “當時成海死了,我都懵了,哪裏還知道玉蓉在哪裏?”
    “不過,她第二天起來才看到被我們拖到衛生間的成海,那時候她很害怕,想要報警。”
    “我說不可以。”陳浩強說,“報警了,兒子就是要坐牢。”
    “我不允許這樣的事兒發生。”
    “玉蓉就問我們屍體要怎麽辦?”
    “對啊,屍體要怎麽辦?”陳浩強也有些茫然。
    “後來我想到我平時收聽的故事,那麽大個人不能裝袋丟出去。”
    “太明顯了。”
    “正好對麵裝修,我就去買了電鋸。”
    “把成海鋸開。”
    “我兒子本來是建議丟到河裏的。”陳浩強說,“但我不放心,我就說埋到鶴峰山的斜坡上。”
    “我能看著,就不會有人發現的。”
    說完後,陳浩強苦笑起來,“誰知道鶴峰山會發生那樣的事兒。”
    “如果不是那件事兒,那成海的屍體永遠都不會有人發現的。”
    譚清看著他,搖頭否認,“你錯了。”
    “就算沒有露營案,成海的屍體也會被發現的。”
    “隻不過是時間的長短罷了。”
    “而且,隻要犯了罪,就不可能逍遙法外。”
    陳浩強沉默了。
    另一間審訊室裏。
    陳少斌說,“人是我殺的,屍體也是我鋸的。”
    “整件事兒都是我一個人做的。”
    “我爸也就是幫我隱瞞事實而已。”
    “跟他沒有任何的關係。”
    “你們要抓的人是我。”
    “放了我爸。”
    卓東辰忍不住問,“那你老婆呢?”
    “跟她也沒有關係。”陳少斌說,“她也是幫我隱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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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她也放了。”
    “包庇殺人犯,也是重罪。”秦淮說,“不是你說放人就放人的。”
    “我現在都已經認罪了。”陳少斌想要站起來,可椅子鉗製住他。
    他隻能憤怒地敲擊著手銬。
    “你們還想怎麽樣?”
    “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放了他們。”
    秦淮沉著臉問,“你有什麽資格在我們麵前談條件?”
    “我……”陳少斌想要繼續說,但現在他和爸都已經被抓進來了。
    “人殺了,屍體也分了。”秦淮盯著他的眼睛,語氣無比地嚴肅,“你們還畏罪潛逃。”
    “種種跡象證明,你們父子倆根本就沒有改過之心。”
    “不然出事兒之後,你們第一時間就可以報警。”
    陳少斌愣住了,但還是想要解釋,“我……”
    “現在你們被抓住了,才表現出所謂的一人做事一人當的態度,是不是有點兒太遲了?”
    陳少斌徹底沉默了。
    卓東辰忍不住多看兩眼。
    這樣冷峻的副隊,他從前都沒見過。
    而且,剛剛秦淮說的那句話,卓東辰到現在還在回味。
    是可以報警,而不是應該報警。
    這樣一來,卓東辰看向陳少斌。
    他們父子一開始就沒想過要報警,甚至還反偵察躲避警察的追蹤。
    和孫玉蓉的僥幸心理不同。
    他們父子倆完全就是想逃避法律的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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