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雲點頭，“就目前的屍塊來看，凶手處理的手段也越來越精致了。”
    “精致？”程清焰皺眉，原來這個詞還能這麽用的。
    “一開始處理得很粗糙，尤其是手指這裏，非常明顯是砍了幾次才砍斷的。”
    “到現在發現的大腿骨上，對方用了切割機，但是都是一次下來，沒有停頓。”周行雲說，“對方已經開始享受這個過程了。”
    這句話出來，所有人都沉默了。
    周行雲接著說，“如果我想的沒錯話。”
    “對方處理完這具屍體後……”
    “他還會找受害人。”程清焰馬上補充。
    這一下，所有人的臉色都更加凝重了。
    篤篤篤——
    又是敲門聲。
    譚清想，今天怎麽都這麽多人私下來找？
    “你們是約好的？”譚清問。
    周行雲和秦淮兩人對視一眼，非常默契地搖頭，異口同聲地回答，“不是。”
    這一次進來的是徐景辰。
    他推門進來，沒想到辦公室裏有這麽多人，愣了一下後，轉身出去拉了一張椅子進來，坐下。
    “有什麽新的發現？”譚清直接問。
    “隊長，我們這幾天都在看監控。”徐景辰看向程清焰，“根據清焰的提示，我們發現了幾個嫌疑人。”
    “念安和阿輝私下去找了這幾個人。”
    徐景辰把報告都放在桌麵上，“但這幾個人都沒有作案的時間。”
    “丟棄屍塊的時間，他們都有人證。”
    程清焰抿緊了唇。
    “隊長，我和東辰商量過了，我們應該換個調查的方向。”
    徐景辰不是不相信程清焰的夢境，而是覺得再這樣查下去，沒有結果。
    譚清垂眸想了一會兒，“那你們想怎麽調查？”
    “重新開始。”徐景辰說，“我和東辰都認為第一次拋屍的地點很重要。”
    “上清小區是小區。”
    “如果環衛工人沒有撿走的話，沒有人會發現。”徐景辰說。
    譚清點頭，“那你們就按照你們的方向去調查。”
    “至於清焰的方向，清焰一個人負責。”
    “好。”程清焰點頭，“我會重新整理。”
    徐景辰看過去，“清焰，我不是不相信你。”
    “我知道。”程清焰點頭，“應該是有什麽我忽略了。”
    “我會處理好的。”程清焰說完之後，起身，微微頷首後，離開了辦公室。
    剩下的四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譚清開口，“你們沒有事情做了？”
    “一個個都在我辦公室？”
    周行雲先站起來，“我回去了。”
    “我也是。”秦淮跟著起來。
    兩人一前一後地離開。
    辦公室裏還剩下徐景辰。
    譚清看著他。
    徐景辰說：“隊長，清焰的夢境是不是不準確了？”
    “如果是以前的話，這個案件早就破了。”
    譚清思索片刻，“我不確定。”
    “但我們的確是不能太過依賴他。”
    見徐景辰沒有再說，譚清繼續說，“我們目前的調查走訪，並不是沒有成果的。”
    “但都不對。”
    “我們還是找不到嫌疑人。”徐景辰低下頭，抓了抓頭發，“再抓不到凶手，我擔心會出現下一個受害者。”
    譚清沉默了。
    徐景辰也不知道要說什麽。
    此時的辦公室外。
    葉念安忽然站了起來，“我們找到了。”
    “死者！”
    “什麽？”程清焰被嚇了一跳。
    尤立輝趕緊跑過去，“是誰？”
    “死者的家屬過來報案了，然後對比了dna已經確實了。”葉念安激動起來。
    “死者叫沈明宇，是一名男性精神病患者，二十八歲。”葉念安說，“沈明宇的父母以為他是失蹤了，但因為之前一直報警，這一次沒有報警。”
    “是想著和以前一樣，能找得到。”
    “可過去了兩個星期，一點兒線索都沒有，他們看到新聞，猶豫了很久，還是過來報警。”
    “精神病？”程清焰皺眉。
    葉念安點頭，“嗯，剛剛我調查了檔案，發現沈明宇以前曾經跟蹤恐嚇過路人。”
    “但因為是患有精神病，再加上受害者不追究，所以……”葉念安聳了聳肩，“這件事就留了一個檔案，沒有其他記錄了。”
    “死者家在哪裏？”徐景辰比較在意。
    葉念安勾起了嘴角，神秘地一笑，“就在上清小區的附近。”
    “金葉花園。”
    卓東辰立刻點開地圖，“距離還是挺遠的。”
    “兩千米。”
    “四個公交車站的距離。”尤立輝說。
    程清焰也在看地圖，“每個拋屍的地點距離都是兩千米。”
    “直線距離。”程清焰補充。
    譚清也看到了信息，從辦公室裏出來，“清焰和念安，你們兩人去死者家問一問情況。”
    “景辰繼續查監控。”
    “東辰和阿輝兩人到死者最後出現的地方附近問一問，看一看有沒有目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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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呢？”秦淮舉手。
    譚清看了看，“你去調查一下死者的精神病的情況。”
    “明白！”
    所有人都回答。
    而譚清則是回辦公室，聯係被死者跟蹤的受害者，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線索。
    ——
    程清焰身邊的四名保鏢換了，隻留了一個女保鏢，看起來很冷漠。
    葉念安試圖搭話，但對方不給予理會。
    葉念安就沒有再搭話了。
    這會兒，葉念安坐在後座，看了看程清焰，又看了看司機，還是紀雲好啊。
    “清焰，紀雲現在怎麽樣了？”
    “手術情況很好，恢複也很好。”程清焰回答，“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葉念安鬆了一口氣，“那紀雲什麽時候回來？”
    程清焰抿了抿唇，“我大概不會讓她回來了。”
    “哈？為什麽？”葉念安不解。
    程清焰低垂下眼眸，沒有回答。
    葉念安看了看，好似知道了什麽，沒有再問了。
    轉眼，到了金葉花園。
    小區有門衛，需要刷卡才可以進去。
    程清焰和葉念安兩人說明了情況，門衛讓他們進去，還沒上樓就碰到了死者的父親。
    沈衛華。
    沈衛華在跟人爭辯著。
    “我兒子不是這樣的人。”
    “早就說了，有問題的孩子就不要生下來。”
    “現在是真的害人害己。”
    沈衛華氣得臉通紅，狠狠地跺腳，指著對方，“我兒子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你放屁，監控都拍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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