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錢後的徐凡動作迅速，仿佛這已經是他做過無數遍的事情一樣。他熟練地從攤位上拿起一個夾子，然後夾起一張餅，將其輕輕地放在加熱板上。隨著加熱板發出的“滋滋”聲，餅的表麵開始逐漸變得金黃酥脆。
    沒過多久，徐凡就將加熱好的餅從加熱板上取下來，用一張紙將其包好，然後遞給了穿行政夾克的男子。男子接過餅，感受到了餅的熱度，他微笑著對徐凡點了點頭，表示感謝。
    徐凡並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他又從推車下麵拿出了一根板凳，然後將其放在攤位前，示意男子坐下。男子也不客氣，他緩緩地坐在了板凳上，與徐凡相對而坐。
    兩人就這樣平坐在攤位麵前，彼此之間的距離並不遠。徐凡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微笑著對男子說道：“我叫徐凡，雙人徐，平凡的凡，你怎麽稱呼？”
    男子看了一眼徐凡，然後用一種沉穩而自信的語氣回答道：“鍾耀北。”他的聲音不大，但卻透露出一股與生俱來的霸氣和自信。
    徐凡聽了男子的名字，不禁眨了眨眼，然後笑著說道：“鍾哥，看你這年紀也不大，應該不是什麽大領導吧！”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好奇。
    鍾耀北笑了笑，搖了搖頭，說道：“我就是個普通的辦事員，你看那些大領導，哪個不是三四十歲了？”
    徐凡聽了鍾耀北的話，也跟著笑了起來，他說道：“也是，這樣我就放心了。”他的笑容中似乎有一些釋然。
    鍾耀北看著徐凡，笑著問道：“咱倆就是正常的聊聊天，你還害怕我找你後賬啊？”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調侃。
    “過兩天我就走了！我怕個錘子啊！”徐凡毫不在意的說道。
    “走了？不擺攤了嗎？”鍾耀北疑惑的問道。
    “你看看，就這種生意，一天也就掙個幾十百來塊錢，除開自己的房租水電和日常開銷，還能剩下個啥？我這到底是圖啥呢？”徐凡滿臉無奈地指著外麵的街道，憤憤不平地說道。
    鍾耀北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街道上行人寥寥，偶爾有幾個路人匆匆走過，完全沒有停下來光顧這些小攤販的意思。
    “這個樓盤不是剛剛修完嗎？也許過段時間，等這裏的人氣旺起來，生意自然就會好起來的。”鍾耀北安慰道，目光落在了不遠處那座嶄新的高樓大廈上。
    徐凡卻不以為然地冷笑一聲：“前段時間，政府把所有的攤販都攆下來的時候，大家都還挺樂觀的，畢竟，從街頭擺到街尾，那麽多攤位呢，大家都相信政府不會讓我們這些小商販們孤軍奮戰的。可結果呢？都過去好幾天了，一點動靜都沒有，現在就隻剩下我們這十七八家還在苦苦支撐了。還有不少像我這樣的人，都已經開始打退堂鼓了！”
    “這就是你對我們這些當官的有意見的原因所在吧！其實你們也需要給我們這些當官的一點時間，我們不可能就一句話就能那些人全部下來，也需要想辦法，看怎麽把人吸引下來，對吧！”鍾耀北問道
    “你們這些人啊，簡直就是口是心非、表裏不一！對我們這些人，當然是嘴上說得好聽啦。說到底，不就是現在這些當官的嘛，他們有資源、有背景，隨便拉來兩個投資商，建上一兩個大型的加工廠，就能帶動 gdp 增長，然後把政績一收，拍拍屁股就往上升官去了。可對於那些沒背景、沒資源的人呢，就隻能混日子，能撈一點是一點咯！”徐凡滿臉失望地說道。
    鍾耀北聽了，連忙搖了搖頭，不以為然地反駁道：“你這可都是瞎想啊，哪有你說的這麽嚴重！”
    “我瞎想？才怪呢！”徐凡一臉嫌棄地看著鍾耀北，繼續說道，“你看看以前的那些當官的，哪個不是帶頭吃苦受累的？可再看看現在這些當官的，一個個都隻顧著自己享福了。你呀，還隻是個小小的辦事員，根本就沒有真正融入他們那個圈子裏去呢！”
    鍾耀北被徐凡這麽一說，臉上露出一絲苦笑，無奈地應道：“也許吧……”
    “不說遠的，就說現在咱們看得見的。你看這個新開發的樓盤，肯定是給那些當官的送錢了，你信不信？”徐凡一臉篤定地說道，仿佛他已經掌握了確鑿的證據。
    鍾耀北聽了，疑惑地問道：“這怎麽說呢？你有什麽證據嗎？”
    徐凡笑了笑，露出一副“你太天真”的表情，解釋道：“怎麽可能留下證據呢？你看看我們這些擺攤的人現在的處境，不就一目了然了嗎？”說著，他用手指了指街道上的那些擺攤人。
    鍾耀北順著他的手勢看去，隻見街道上稀稀拉拉地擺著一些小攤，攤主們無精打采地坐在一旁，生意顯然很是冷清。
    “不是說上麵街心花園需要翻修，所以才讓你們下來擺攤的嗎？”鍾耀北還是有些不解。
    “話是這麽說沒錯，”徐凡點點頭，“但是誰不知道老城區那邊人流量大啊！難道除了街心花園，別的地方就不能規劃點地方出來給我們擺攤了嗎？我看未必吧！像菜市場口子、車站外麵的一條街等等，都可以擺攤啊！可他們偏要把我們攆到這邊來，無非就是為了這個新修的樓盤，好讓我們帶動一下這邊的人氣嘛！”徐凡一邊說，一邊掰著手指，似乎在列舉著各種可能性。
    “這麽說也沒毛病啊，他們也是想帶動一下這邊的人氣讓這邊的樓盤好賣一點也無可厚非吧！”鍾耀北想了想後說道
    “問題就在這裏啊，為了這個樓盤好賣就要犧牲我們的利益嗎？這不公平吧？再說了把我們攆下來了他們辦幾個吸引人氣的活動，讓我們能活下去，我們也不說啥子了，連表麵功夫都不願意做，這不是就是單純讓我們這一方麵犧牲啊？”徐凡有些氣憤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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