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市軍用機場，清晨
    太陽的光芒將c17運輸機的龐大機身鍍上一層金色，機翼在跑道上投下狹長的陰影。
    地勤人員穿梭其間，手中的熒光棒在漸濃的暮色中劃出綠色的弧光。
    燃油的刺鼻氣味混合著發動機預熱時的焦灼，在幹燥的空氣中彌漫。
    機艙內，俄聯邦第31近衛空中突襲旅的士兵們整齊地坐在兩側的折疊座椅上，ak12突擊步槍的槍托抵在膝蓋間，厚重的戰術裝備將他們壓得微微前傾。
    每個人的臉上都塗著厚重的偽裝油彩，卻遮不住眼底的疲憊與緊張。
    \"好了，夥計們。\"
    瓦西裏·彼得羅維奇上尉的聲音在機艙內響起，他站在中央過道，一隻手扶著艙壁的防震杆，另一隻手捏著一份皺巴巴的任務簡報。
    \"這次我們的目標是北朝的首府——平城。\"他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每一張緊繃的麵孔，\"任務很簡單：建立防禦陣地，等待補給，然後和南北聯軍一起，把那些狗娘養的喪屍轟回地獄。\"
    機艙裏響起幾聲幹笑，但很快被發動機的轟鳴吞沒。
    \"注意了！\"彼得羅維奇用靴尖踢了踢地板上用黃色膠帶標記的武器區，\"雖然我們坐的是米國人的飛機，但記住你們手裏拿的是ak12！你們的彈藥在你們右手邊的戰術包裏，別他媽把米國佬用的彈匣往槍裏塞。\"
    角落裏，一名年輕的列兵忍不住低聲嘟囔：\"上帝啊，我這輩子都沒想到能坐上c17……\"
    他的鄰座是一個滿臉胡茬的老兵，隻見他咧嘴一笑，露出被煙草熏黃的牙齒：\"怎麽，謝爾蓋，你更懷念伊爾76那個漏風的貨艙？\"
    \"至少伊爾76不會讓我暈機吐得像個新兵蛋子。\"謝爾蓋苦笑著回答，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掛在胸前的東正教聖像。
    機艙頂部的紅燈突然閃爍，刺耳的警報聲響起。
    \"準備起飛！\"
    三十多名士兵同時挺直脊背，安全帶哢噠作響。
    機身開始震顫，四具普惠f117p100渦扇發動機的咆哮如同雷鳴，壓迫著每個人的鼓膜。
    謝爾蓋死死攥住座椅兩側的扶手，指節發白。
    透過狹小的舷窗，他看到地勤人員的身影正在迅速後退。
    跑道燈在加速中拉成一道道流光，失重感驟然襲來，鋼鐵巨鳥終於掙脫了地麵的束縛。
    \"本次航程預計一個半小時。\"機艙廣播裏傳來飛行員冷靜的聲音，\"建議各位抓緊時間休息，畢竟……\"
    \"落地後你們可能就沒機會合眼了。\"
    機艙裏爆發出一陣粗獷的笑聲。
    有人開始分發口糧包，塑料包裝的撕扯聲和咀嚼聲混在一起。
    彼得羅維奇解開安全帶，走到機艙尾部，透過觀察窗望向逐漸遠去的青市。
    城市的輪廓在暮色中模糊不清，隻有幾處燃燒的廢墟還在閃爍著橙紅的光點。
    突然，全機的通訊頻道同時響起旅長安德烈夫斯基的聲音。
    \"士兵們！\"
    他的嗓音如同砂紙摩擦，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們前方將是地獄。\"
    機艙內的談笑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抬起頭，仿佛那位軍官就站在他們麵前。
    \"但記住！\"他的聲音陡然提高，\"在地獄裏，我們將更加強大！\"
    \"烏拉！！\"
    三十多個喉嚨同時爆發出的吼聲幾乎掀翻機艙。
    謝爾蓋感覺胸腔裏的心髒在瘋狂跳動，血液衝上太陽穴，震得耳膜嗡嗡作響。
    他跟著戰友們一起捶打座椅扶手，靴跟重重跺在金屬地板上，直到機艙裏的回聲漸漸平息。
    舷窗外的雲層被夕陽染成血紅色，如同一片燃燒的海洋。
    c17龐大的機身微微傾斜，轉向東北方向。
    謝爾蓋閉上眼睛，在發動機的轟鳴中，他仿佛已經聽到了平城上空的防空警報，聞到了硝煙與腐屍混合的刺鼻氣味。
    \"一個半小時……\"
    他喃喃自語，手指再次摸向胸前的聖像。
    此時c17運輸機的飛行高度約為米，而機艙內的氣氛逐漸熱烈起來。
    隨著發動機的轟鳴漸漸變成平穩的背景音，士兵們緊繃的神經似乎也稍稍放鬆。
    謝爾蓋解開安全帶，從戰術背心的口袋裏掏出一包皺巴巴的\"白海\"牌香煙，在鼻子底下深深嗅了一口。
    \"喂，菜鳥！\"滿臉胡茬的老兵伊萬用膝蓋頂了頂謝爾蓋。
    “記得好好保養你的武器，把她當做你老婆看待！”
    謝爾蓋咧嘴一笑，將香煙小心翼翼地塞回口袋：\"留著等我們拿下平城再抽。\"
    \"哈！有出息！\"伊萬重重地拍了下謝爾蓋的肩膀，差點把他拍進座椅裏，\"等我們回來，我請你喝最好的伏特加！\"
    機艙另一側，一個身材魁梧的士兵突然站起身，用槍托敲打著艙壁打起節拍。很快，熟悉的旋律在機艙內響起：
    \"pacцвetaлn r6лohn n гpyn...\"
    先是幾個人低聲哼唱，接著整個機艙都沸騰了。
    幾十個粗獷的男聲齊聲高唱《喀秋莎》，歌聲甚至蓋過了發動機的轟鳴。
    彼得羅維奇上尉沒有製止他們，反而跟著節奏輕輕點頭，手指在膝蓋上打著拍子。
    \"這幫俄聯邦的混蛋是把我的飛機當夜總會了嗎？\"飛行員翻了個白眼，手指敲打著駕駛盤。
    後艙傳來的歌聲和跺腳聲讓整個機身都在微微震動，儀表盤上的咖啡杯泛起一圈圈漣漪。
    副駕駛上的飛行員則咧嘴一笑，調整著氧氣麵罩：\"得了吧，現在他們已經很安穩了，至少他們還沒拿出伏特加……\"
    副駕駛的聲音還沒落下，一個年輕士兵突然親吻了一下掛在脖子上的東正教聖像，然後從底座後麵掏出一個小銀壺。
    緊接著，後艙裏的歡呼聲更大了。
    駕駛艙的無線電突然響起，地麵指揮中心的聲音傳來：\"禿鷹1號，你們後艙在開派對嗎？雷達顯示你們的機身有規律震動。\"
    主駕駛上的飛行員歎了口氣：\"長官，隻是俄國友軍在...呃...進行戰前士氣鼓舞。\"
    無線電那頭沉默了幾秒：\"...隻要他們別把飛機拆了就行。預計20分鍾後進入目標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