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空降兵生來就是被包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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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鱷,你們那邊情況如何?\"
科洛索夫的聲音從對講機裏傳來時,帶著令人惱火的平靜。
伊萬諾維奇能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血液在耳膜上敲打出戰鼓般的節奏。
他背靠著半截坍塌的混凝土牆,牆麵上還殘留著上個世紀的宣傳標語,現在被彈孔和血跡覆蓋得支離破碎。
\"海妖,我們正在和那群狗娘養的玩意兒玩命!\"伊萬諾維奇咬牙切齒地吼道,聲音因為過度嘶喊而變得沙啞。
他感覺到喉嚨裏泛起鐵鏽般的血腥味,就在這時一發反坦克導彈在不遠處炸開,衝擊波震得他牙齒發酸,碎石子像暴雨般砸在他的戰術背心上。
\"你們他媽的就站在旁邊看戲嗎?\"
通訊頻道裏短暫地沉默了幾秒,隻有電流的雜音在滋滋作響。
伊萬諾維奇能想象科洛索夫那張永遠冷靜得令人火大的臉,那雙灰藍色的眼睛總是像西伯利亞的凍土一樣看不出情緒。
\"別忘記任務優先級。\"科洛索夫的聲音終於響起,平靜得像是討論晚餐菜單。
\"蘇卡不列!\"伊萬諾維奇猛地捶了一下牆麵,指關節傳來尖銳的疼痛。
\"你來我這兒試試!這些鬼東西比莫斯科的地鐵還他媽擁擠!\"
他側身從掩體後探出半個身子,ak12的槍托抵在肩窩的熟悉觸感給了他片刻安慰。
瞄準鏡裏,那些扭曲的身影正以詭異的協調性向他們推進,蒼白的皮膚上布滿青紫色血管,眼球渾濁得像變質牛奶。
最前排的喪屍穿著襤褸的平民服裝,有個甚至還掛著超市員工的胸牌,這讓伊萬諾維奇不由得握緊了武器。
扳機扣下的瞬間,後坐力順著骨骼傳遍全身。
<子彈撕裂空氣的尖嘯聲中,三具行屍走肉像提線木偶般抽搐著倒下。
但空缺立刻被更多湧來的身影填滿,它們不知疲倦,不知恐懼,就像潮水一樣永無止境。
\"他媽的...\"伊萬諾維奇喘著粗氣,汗水順著太陽穴滑進防毒麵具的密封圈,刺得眼睛生疼。
\"這群雜種的歡迎儀式比我想象的還要熱鬧!\"
彈匣打空的\"哢嗒\"聲在混亂中清晰得刺耳。
伊萬諾維奇條件反射地去摸戰術背心上的備用彈匣,卻發現所有口袋都已經空空如也。
這時他注意到右側有個黑影正以驚人的速度逼近?那是個穿著兒童醫院製服的女性喪屍,左腿以不可能的角度扭曲著,卻絲毫不影響它衝刺的速度。
時間突然變得緩慢起來。
伊萬諾維奇看到它腐爛的指尖離自己的麵罩隻有不到半米,能清楚數出指甲縫裏黑紅色的汙垢。
一股混合著腐肉和消毒水的氣味撲麵而來。
沒有思考的餘地,純粹的戰鬥本能接管了身體。
伊萬諾維奇肌肉繃緊,右肘帶著全身重量狠狠砸向那張扭曲的麵孔。
他聽到骨骼碎裂的悶響,感受到軟骨在撞擊下塌陷的觸感。喪屍的頭顱像熟透的南瓜般爆開,黑褐色的黏液濺在他的護目鏡上,瞬間模糊了視線。
\"烏拉!\"
他抹了把麵罩,黏膩的液體在手套上拉出細絲。
腎上腺素在血管裏奔湧,讓他的聲音變得嘶啞而亢奮。\"要支援就他媽快點!除非你們想給我收屍!\"
此時伊萬諾維奇背靠著建築殘骸,短暫地喘息著。
他的肺部火辣辣地疼,防毒麵具的濾罐已經快要耗盡。
透過模糊的鏡片,他看到戰場上到處都是倒下的南北聯軍的屍體和仍在蠕動的喪屍殘肢。
“恐鱷,有個壞消息。”
“壞消息!現在有什麽消息能比我們現在的處境更壞!”
伊萬諾維奇已經轉移了陣地,此時他的後背緊貼著一輛廢棄的戰車裝甲板,ak12的槍管已經燙得能煎雞蛋。而他的手指因為連續射擊而微微痙攣。
“北朝人剛剛和我們發了消息,他們的隊伍再剛剛幾分鍾內又後退了幾百米。”科洛索夫的聲音在對講機那頭響起。
“蘇卡不列!”
伊萬諾維奇的心髒猛地一沉。他抬頭看向原本應該是北朝防線的地方,那裏現在隻有滾滾濃煙和隱約可見的喪屍身影。
此時的他咒罵著,一拳砸在戰車裝甲上。
金屬的冰冷觸感透過戰術手套傳來,讓他稍微冷靜了些。
“所以我可以理解為我們落到敵人包圍圈裏了?”
“理論上,是的。”
“蘇卡不列!媽惹法克!酸蘿卜碧池!八格牙路!你媽b的!”伊萬諾維奇把平生學會的所有罵人的詞都用了一遍,難怪自己感覺不對勁的,td自己直接落包圍圈裏了。
話雖這麽說,但伊萬諾維奇迅速調整無線電頻率,接通了運輸機編隊:\"禿鷹1號,這裏是恐鱷!著陸坐標變更!重複,著陸坐標變更!\"
無線電那頭傳來飛行員冷靜的聲音:\"收到,恐鱷。請提供新坐標。\"
“大概在平城後方,不管在哪裏反正別往我們這裏丟就行了!”
就在五輛t62主戰坦克呈楔形隊列衝破雪幕,坦克的主炮噴吐著火舌。
最前方坦克的炮塔側麵用白漆潦草地畫著\"平城之虎\"的字樣,炮管上的散熱套筒已經被炮火熏得漆黑。
\"ueg的同誌!跟我們來!\"
一個穿著北朝冬季迷彩的軍官從步戰車跳下,他的58式自動步槍槍托上纏著浸血的繃帶。
\"烏拉!終於等到你們這些瘋子了!\"伊萬諾維奇大笑著,一腳踹開撲來的喪屍,同時用最後一個彈匣掃射掩護。
\"上車!\"北朝軍官簡短地說道,同時拉開了裝甲車的後艙門。
伊萬諾維奇沒有猶豫:\"所有人!上裝甲車!快!\"
空降兵們迅速集結,邊打邊撤。
而那幾輛步戰車,也迅速跟上車隊。
\"你們他媽怎麽現在才來?\"謝爾蓋喘著粗氣,用俄語咒罵道,也不管對方聽不聽得懂。
北朝軍官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咧嘴一笑,露出被煙草熏黃的牙齒:\"路上遇到了點小麻煩。\"
他指了指裝甲車側麵,隻見那裏布滿了深淺不一的抓痕,有些地方的裝甲已經被撕開,露出裏麵臨時修補的鋼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