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星淵詭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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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骨寒意如無數細針般紮入蘇妄肌膚,九重天最北端的星淵寂靜得令人窒息。懸浮於虛空中的巨型祭壇表麵布滿星圖紋路,那些本該璀璨的星辰圖紋此刻卻黯淡無光,宛如被抽走了生命力。祭壇中央的星核碎片泛著幽藍微光,隨著三人的靠近,碎片表麵開始浮現出暗紫色裂紋,與四周守衛身上的紋路如出一轍。
    “這些守衛...不對勁。”紅鸞星君星圖流轉出防禦結界,玉鐲裂痕處滲出的星光在接觸到星淵寒意的瞬間便凝結成冰晶。她握緊星劍,劍尖指向最近的守衛——那銀色鎧甲下的軀體竟半透明狀,隱約可見體內流淌著暗紫色液體。
    蘇妄將小妄小心放入乾坤袋,混沌噬天印在胸口劇烈跳動,魔紋表麵流轉的暗金色光芒與星淵的死寂形成鮮明對比。他抬手試探性地釋放出一縷混沌之力,卻見那些守衛同時轉頭,空洞的眼眸中亮起暗紫色幽光,手中武器泛起詭異的波紋。“它們在等我們先動手。”蘇妄眯起眼睛,突然注意到祭壇邊緣刻著的古老文字——正是初代盜聖曾在幽冥海沉船中留下的警示符文。
    就在此時,小妄突然在乾坤袋中劇烈掙紮,發出尖銳的啼哭。蘇妄心頭一緊,打開乾坤袋的刹那,一道金色光芒衝天而起。小妄肉乎乎的手掌按在蘇妄眉心,識海中頓時湧入大量畫麵:祭壇下埋藏著上古星鎖大陣,一旦觸發守衛攻擊,大陣便會將入侵者的力量反噬;而星核碎片此刻已被原初意識侵蝕,成為汲取外界能量的媒介。
    “退開!”蘇妄猛地拽住紅鸞星君,混沌噬天印化作盾牌將兩人包裹。幾乎同一時間,數百名守衛手中武器同時刺出,暗紫色的能量洪流如潮水般湧來。蘇妄發動“盜天逆命·鏡花”,將攻擊反射向祭壇地麵。轟然巨響中,地麵裂開蛛網狀的縫隙,星鎖大陣的紋路逐漸顯現。
    紅鸞星君星圖化作萬千星辰,試圖幹擾守衛的行動:“哥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星核碎片在吸收戰鬥餘波的能量!”她話音未落,星核碎片表麵的裂紋驟然擴大,一道暗紫色光柱衝天而起,將整片星淵照得如同煉獄。那些守衛的身軀開始膨脹,銀色鎧甲寸寸崩裂,化作一群由暗紫色霧氣凝聚而成的怪物。
    蘇妄感覺體內的混沌之力正不受控製地被牽引,他咬碎舌尖,以鮮血為引發動“盜魂·本源共鳴”。混沌噬天印與天道核心同時綻放光芒,在虛空中形成一道金色屏障,暫時阻斷了星核碎片的吸力。但他很快發現,屏障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薄,而小妄的意識再次與他相連:“父親,用潮汐之心中和星核的侵蝕!”
    玄溟交付的潮汐之心在蘇妄懷中發燙,這枚蘊含著幽冥海本源力量的結晶此刻表麵流轉著幽藍波紋。蘇妄將其拋出,潮汐之心與星核碎片相撞的瞬間,兩種力量爆發出驚天動地的轟鳴。星淵中的暗紫色霧氣開始劇烈翻滾,那些怪物發出痛苦的嘶吼,軀體逐漸變得透明。
    然而,還未等眾人鬆口氣,星核碎片突然分裂成九塊,每一塊都懸浮在空中,組成一個巨大的星盤。星盤表麵浮現出原初意識的符文,祭壇四周的星鎖大陣徹底激活,無數道鎖鏈從地麵竄出,纏繞住蘇妄和紅鸞星君。鎖鏈上的暗紫色符文灼燒著他們的皮膚,混沌之力與星圖之力在鎖鏈的壓製下節節敗退。
    “原來如此...這是個陷阱。”蘇妄咬牙切齒,混沌噬天印瘋狂運轉,卻始終無法掙脫鎖鏈。他突然想起初代盜聖留下的警示符文,心中一動,強行調動體內的盜聖血脈之力,在虛空中勾勒出反向符文。鎖鏈上的符文開始逆向流轉,束縛之力減弱的瞬間,蘇妄發動“偷天換日·終焉”,將紅鸞星君和小妄傳送到祭壇邊緣。
    紅鸞星君星劍連揮,試圖斬斷鎖鏈,卻發現星劍在接觸符文的瞬間便布滿裂痕。她玉手掐訣,調動全身星力發動“星隕天罰”,萬千星辰墜落的光芒中,蘇妄趁機將九塊星核碎片納入混沌噬天印的漩渦。但星核碎片蘊含的原初意識之力太過強大,混沌噬天印表麵開始出現裂紋,蘇妄的經脈也在力量衝擊下幾近崩潰。
    千鈞一發之際,小妄再次從乾坤袋中衝出,掌心的混沌印記與星核碎片產生共鳴。嬰兒口中念念有詞,一道純淨的金色光芒從他體內湧出,將九塊星核碎片重新凝聚成完整的星核。星核表麵的暗紫色紋路盡數褪去,重新煥發出璀璨的星光。而那些怪物在失去力量來源後,化作點點暗紫色星光消散在星淵之中。
    祭壇下的星鎖大陣開始逆向運轉,束縛眾人的鎖鏈紛紛崩斷。蘇妄接住重新落下的星核碎片,發現其表麵浮現出與天道核心相似的紋路。他將星核碎片與天道核心靠近,兩種力量交融的瞬間,虛空中出現一道通往未知之地的傳送門。傳送門內傳來原初意識的怒吼,那聲音如同千萬道尖刺,刺入眾人識海。
    “哥哥,這傳送門...”紅鸞星君星圖黯淡,玉鐲徹底碎裂,僅剩的星力勉強維持著護體結界。
    蘇妄握緊星核碎片和天道核心,混沌噬天印在周身流轉:“這就是通往歸墟之眼的入口。原初意識害怕了,它在阻止我們前進。”他轉頭看向懷中的小妄,嬰兒眼中閃爍著超越年齡的光芒,“小妄,接下來...就靠我們一起了。”
    三人踏入傳送門的刹那,星淵發生劇烈震蕩。無數星辰墜落,整個九重天北端開始崩塌。而在傳送門的另一端,歸墟之眼的猩紅光芒中,原初意識的龐大身影緩緩浮現,它周身纏繞著毀滅一切的暗紫色霧氣,核心處跳動著的,是一顆充滿惡意的黑色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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