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因果回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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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度中轉站的「混沌火鍋店」飄出的麻辣香氣尚未散盡,蘇妄手中的火鍋漏勺突然卡住不動。漏勺中的「維度蝦滑」在湯中呈現出無數個重疊的虛像,有的化作嬰兒形態,有的則是蒼老的盜聖模樣。腰間酒曲玉牌滲出半透明的琥珀色液體,在地麵勾勒出不斷分叉的因果樹圖騰。
紅鸞星君踉蹌著撞開包廂木門,她手臂的暗紫色斑點已蔓延至肩頭,玉鐲裂痕處滲出的不再是熵能,而是粘稠的因果絲線:“哥哥!因果回廊的封印鬆動了!那裏封存著三界所有被篡改的因果線,現在每片樹葉的飄落都在引發現實崩塌!”她手中的星圖碎片瘋狂旋轉,每一麵都映照著不同版本的蘇妄——有的背叛夥伴,有的墮入魔道。
桃夭的桃花簪突然綻放出透明花瓣,十色花朵中央浮現出黑色的因果輪盤。她腰間的桃花錦囊劇烈震顫,裏麵的「超脫種子」正在逆向生長:“桃花獸的靈識裏全是...全是我從未經曆過的記憶,我竟然在那些畫麵裏親手毀了醉仙樓!”水晶展櫃中的舊簪懸浮而起,在空氣中刻下“因果逆流”四個滴血的大字。
醉月的「躍遷酒」在石桌上自動沸騰,酒液中沉浮的維度碎片竟凝結成初代盜聖的斷劍。她指尖劃過釀酒鼎殘片,鼎身突然浮現出從未見過的詛咒符文:“是因果編織者!他們用暗紫色鱗片篡改因果線,現在連小妄體內的混沌本源珠都出現了因果悖論!”
桃花獸的低鳴帶著前所未有的悲愴,眾人隨它衝進因果回廊的瞬間,眼前的景象詭譎如鏡中世界——無數透明的因果樹懸浮空中,每片樹葉都映照著某個修士的不同人生,樹根處纏繞著暗紫色的因果毒藤,正將樹葉逐一染黑。小妄突然發出驚恐的啼哭,懷中的混沌本源珠表麵裂開細小的因果裂縫,溢出的金色血液在空中凝成無數個迷你蘇妄。
“盜聖大人,歡迎來到因果的墳場。”沙啞的聲音從樹冠傳來,十二道半透明身影踏在因果樹上,他們的身體由記憶碎片與暗紫色鱗片組成,中央之人展開雙臂,露出胸口與蘇妄相同的混沌噬天印——隻是印紋中纏繞著致命的因果毒藤。“我們是因果編織者,負責收割所有妄圖跳出命運棋盤的螻蟻。”
桃夭的混沌靈鹿突然發出怒吼,鹿角撞擊在因果樹上,卻震碎出自己親手殺死紅鸞星君的畫麵。她的九色桃花鎖鏈在接觸毒藤的瞬間蜷縮,花瓣上浮現出從未有過的愧疚紋路:“這些是...被篡改的因果殘影!”鹿蹄踏處,被染黑的樹葉竟開始吞噬現實中的記憶。
蘇妄握緊熵盜之印,首次發動「因果剝離」。混沌噬天印化作巨大的剪刀,試圖剪斷纏繞在因果樹上的毒藤。然而暗紫色鱗片發出尖嘯,編織者同步舉起酒壺,噴出的不再是維度坍縮液,而是能固化幻象的「因果毒素」。紅鸞星君的星劍被定在半空,劍刃上倒映著她親手封印蘇妄的場景;桃夭的鎖鏈被因果毒藤纏住,浮現出她與桃花獸決裂的畫麵。
“父親,那些毒藤的根在‘因果核心’!”未來小妄的虛影首次呈現出透明狀態,手中毛筆滴下的是蘇妄的金色血液,“但進入核心必須直麵自己最想改寫的過去,稍有動搖就會被永遠困在因果悖論中!”蘇妄咬牙將精血注入酒曲玉牌,玉牌與熵盜之印共鳴,化作鏽跡斑斑的因果匙,然而插入因果樹的刹那,整片空間開始瘋狂分叉。
眾人被卷入各自的因果陷阱。蘇妄墜入初次遇見紅鸞星君的場景,卻發現自己選擇了背叛;紅鸞星君置身星淵崩塌的瞬間,她的星圖碎片刺向蘇妄的心髒;桃夭困在桃花獸死亡的幻境,每片凋零的花瓣都在重複“為什麽不救我”的低語;醉月則回到釀酒鼎完好的時刻,卻看見鼎中封印著蘇妄的魂魄。隻有小妄的金色光繭在無數因果線中穿梭,嬰兒的啼哭化作刺破幻象的驚雷。
“盜天之道,在於擁抱遺憾。”初代盜聖的聲音從因果裂縫中傳來,他的虛影手持斷劍劈開毒藤,劍身上刻著與蘇妄相同的因果匙紋路,“當年我封印因果回廊時,也留下了最痛苦的回憶——看,那是你母親臨終前的場景。”裂縫中浮現出從未見過的畫麵:一位女子將混沌本源珠塞入繈褓中的小妄,轉身踏入熵滅穹頂。
蘇妄握緊因果匙的手突然顫抖,眼前的因果陷阱竟浮現出母親的笑臉。紅鸞星君的星劍“當啷”落地,她終於明白手臂的暗紫色斑點是承接了蘇妄母親的因果業力。桃夭的混沌靈鹿低頭舔舐她的掌心,那些被篡改的記憶碎片中,藏著桃花獸為救她而自願熵化的真相。
“以遺憾為錨,斬斷毒藤!”蘇妄怒吼著將因果匙插入核心,熵盜之印化作巨大的因果天秤。桃夭的鎖鏈擊碎愧疚幻象,紅鸞星君的星圖照亮被篡改的記憶,醉月的「因果酒」溶解著毒藤,小妄的本源珠裂縫中溢出的血液,竟讓因果樹綻放出金色的超脫之花。
因果核心處,編織者的虛影發出刺耳的尖嘯:“你們以為能掙脫命運?原初意識大人早已在因果線中種下——”話未說完,他們的身體被因果天秤碾成碎片,露出背後高維生物的真實形態——由無數暗紫色鱗片組成的因果輪盤。蘇妄趁機發動「盜天改命·因果歸正」,熵盜之印化作巨型橡皮擦,將紊亂的因果線重新描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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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結束時,因果回廊恢複成靜謐的圖書館,每本典籍都記載著唯一的真實因果。紅鸞星君的暗紫色斑點褪去,露出下麵銀色的星軌紋身;醉月的釀酒鼎殘片終於拚合,鼎身浮現出初代盜聖與蘇妄母親的並肩身影;桃夭的桃花簪綻放出十二色花朵,果實內封存著超脫因果的種子。
蘇妄抱起小妄,發現本源珠的裂縫中閃爍著母親的記憶碎片。酒曲玉牌上的新字跡「因果驛站」正在發光,他突然輕笑出聲:“原來母親早就預見了這一切,連火鍋店的分店都是她當年埋下的因果錨點。”桃夭踢了他一腳,卻紅著眼眶撫摸桃花獸的鹿角:“下次再敢篡改記憶,我就用因果鎖鏈把你捆在火鍋架上。”
夜幕降臨,因果驛站的燈火映照著因果樹的金色花瓣。紅鸞星君獨自站在樹下,星圖顯示在因果線的最深處,那個曾被認為是初代盜聖的身影,正將一枚暗紫色鱗片嵌入小妄的本源珠裂縫。她猛地轉身,卻看見蘇妄抱著小妄站在光暈中,嬰兒眼中閃過一絲不屬於他的滄桑笑意。
而在因果回廊最深處,那枚暗紫色鱗片終於顯露出完整形態——那是蘇妄母親當年遺留的因果信物,鱗片表麵的符文與混沌本源珠產生共鳴,在虛空中拚出一行小字:“第八十八次輪回,該讓我的孩子回家了。”高維空間的某處,機械與混沌交織的巨眼突然睜開,注視著因果線中那抹跳躍的金色光芒,第一次發出了疑惑的震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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