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艙廣播響起降落提示時，劉明浩輕輕摘下眼罩。舷窗外首爾的夕陽正在散去，漢江像一條銀鏈蜿蜒在漸次沉睡的城市脈絡中。他轉頭看向身側橫七豎八睡著的隊友——道森把衛衣兜帽扯到遮住整張臉，金泰宇耳機裏還漏出細微的鼓點，亞倫抱著遊戲機歪在約翰肩頭，屏幕定格在未通關的像素畫麵。
    空乘推著餐車經過的響動驚醒了約翰，他猛地坐直時衛衣抽繩打在金屬扶手上，清脆聲響讓後座的道森笑出聲。"隊長怎麽每次都比鬧鍾還準時？"道森揉著壓出紅印的臉頰，從劉明浩膝頭抽走蓋著的毛毯。
    劉明浩笑著把毛毯疊成整齊的方塊，指甲在布料上壓出筆直的折痕。機艙開始下降的氣壓讓耳膜微微發脹，他摸出薄荷糖挨個分給隊友。
    首爾仁川國際機場的玻璃幕牆外，十月的暮色像被稀釋的藍墨水般暈染開來。劉明浩將深灰色羊絨圍巾往上提了提，身後傳來道森用英韓混雜的語言和粉絲打招呼的聲音。鎂光燈在接機大廳裏此起彼伏地閃爍，像夏夜躁動的螢火蟲。約翰正亞倫搶最後一塊薄荷糖，包裝紙在自動門開合的穿堂風裏簌簌作響。
    "隊長又在裝深沉了？"金泰宇抱著印滿奢侈品牌ogo的紙袋蹭過來，黑色口罩上方彎起新月般的笑眼。他肩頭還趴著一個粉絲剛送的棕色小熊，在機場頂燈下格外顯眼。
    劉明浩伸手拿走小熊在手上把玩，指尖在觸碰到紀梵希風衣的麵料時頓了頓："這套明年春夏新款，品牌方允許你提前穿回國？"
    "當然是用我的盛世美顏做抵押。"金泰宇湊臭屁的說道。
    “咦”道森不知何時湊到兩人中間，孔雀藍挑染的發梢掃過劉明浩的耳際。他戴著機場造型必備的銀鏈眼鏡，鏡腿處精巧地雕刻著eonix的團徽。
    亞倫推著行李車從他們中間穿過，藍牙耳機裏漏出斷斷續續的鼓點。約翰舉著自拍杆倒退著走和粉絲們打著招呼，引發接機粉絲區新一輪尖叫。劉明浩習慣性伸手扶正亞倫快要滑落的帆布包。
    接駁車穿過漢江大橋時，亞倫突然把臉貼在車窗上。江麵倒映著兩岸的霓虹，遊輪拖著珍珠項鏈般的燈影緩緩前行。    後座立刻傳來抗議聲，約翰從遊戲界麵抬頭，鑲滿鉚釘的皮衣隨著動作簌簌作響："明明是道森哥先往我的打歌服裏塞暖寶寶！"
    保姆車駛入江南區某棟高級公寓地下車庫時，劉明浩看了眼手機：2047。後視鏡裏映出五張難掩倦色的麵孔，但當鮑勃宣布"今晚沒有宵禁"時，四雙眼睛瞬間被點亮的樣子，和三年前出道夜在待機室吃泡麵的少年們別無二致。
    "活著回來了。"約翰把自己摔進懶人沙發，運動鞋甩出拋物線，"下次誰再提議時裝周期間開直播，我就在他枕頭裏塞滿秀場送的羽毛飾品。"
    金泰宇正把冰美式貼到浮腫的眼瞼上，聞言輕笑出聲："明明是你自己說要給法國粉絲看後台。"他手腕上的克羅心手鏈滑進羊絨衫袖口，那是昨天看秀時品牌方送的禮物。
    亞倫已經盤腿坐在地毯上調試合成器，劉海在晨光裏泛著藍灰："道森哥的腹肌tag在推特趨勢掛了八小時，值了。"電子音效隨著他指尖流動，像把漢江的粼粼波光帶回了江南區的公寓。
    劉明浩解開襯衫最上兩顆紐扣，喉結處的銀色吊墜晃了晃。“你們想吃什麽？”劉明浩看著手機上的外賣。
    “要不然我們出去吃烤肉吧，很久沒吃烤肉了。”金泰宇這時提議到。
    “可以，你們的意見呢？”劉明浩看著癱在沙發上的道森，其他三人紛紛表示沒問題。
    深夜九點的烤肉店裏，亞倫正用鑷子給五份橫膈膜肉翻麵，油花在鐵網上滋滋作響。"七分熟是蛋白質最完美的蛻變時刻。"他嚴肅得仿佛在調試錄音設備，鼻尖沾著燒烤醬都渾然不覺。
    約翰往生菜葉裏裹進三塊滋滋冒油的五花肉，突然對著金泰宇舉起"生菜包"："快拍！instagra story更新素材，文案就寫"eonix的第六位成員"。"
    道森晃著瑪格麗特酒杯湊過來，杯沿的鹽粒簌簌落在劉明浩的黑色高領毛衣上。"巴黎那場after party，老佛爺的助理說我們團有種危險的優雅，"他故意把重音放在"危險"上，指尖劃過自己鎖骨處的蛇形紋身，"就像把伏特加澆在勃艮第紅酒裏。"
    劉明浩默默把烤好的杏鮑菇夾進成員們的盤子。玻璃窗外飄起細雨，街道上晚歸的白領們撐著透明雨傘匆匆走過，便利店的自助咖啡機吐出嫋嫋白霧。當他用剪刀把冷麵分成五等份時，金泰宇突然輕聲哼起未公開的自作曲，旋律像雨滴落在不同材質的傘麵上。
    “你這個自作曲完成的怎麽樣了。”劉明浩低頭烤著肉詢問金泰宇。
    “差不多了，就是歌曲我覺得有些小問題，到時候明浩哥，你給我提提意見。”金泰宇嘴巴裏塞的滿滿的，滿嘴流油的說道。
    “呀，快擦擦嘴再說話吧，你別惡心我們了。”道森扯了一張遞到金泰宇麵前。
    “什麽叫惡心呀，我這叫吃的香。”金泰宇不滿的表示。
    “你是吃的香了，把我們惡心了。”亞倫開玩笑的說道。
    “呀，亞倫，以後別找我打遊戲了。”兩人開始在一旁打鬧起來。
    “唉”劉明浩一臉無語的看著這一幕。
    傍晚時分，成員們像候鳥般四散而去。金泰宇和亞倫走向漢江公園，約翰拽著道森去弘大淘限量版球鞋。
    劉明浩獨自來到美食街，剛剛他問了練習室的室長，劉知瑉已經在練習室練了一天了，就喝了兩杯冰美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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