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爾奧林匹克體操館在清晨六點泛起魚肚白，場館穹頂的鋼架結構還凝結著薄霜。劉明浩推開藝人通道的玻璃門時，指尖被寒氣激得微微發麻。他摘下口罩呼出一團白霧，耳畔傳來舞台總監調試對講的電流聲。
    中央休息室的暖意撲麵而來時，劉明浩看見exo的邊伯賢正窩在沙發裏玩手遊。對方抬起頭的瞬間，手機屏幕的光在他眼下投出蝴蝶狀的陰影。"來得夠早啊。"邊伯賢笑著用腳勾過旁邊的懶人沙發，"要不要來局雙排？燦烈說你們這次ver前輩的舞台很棒。"
    “還行吧，反倒是你，現在提前步入老年生活了？”劉明浩看著邊伯賢這副慵懶的樣子。
    “伯賢老師該你們彩排了。”邊伯賢的助理過來叫走了他。
    "明浩哥又最早到！"道森裹著加拿大鵝羽絨服晃進來，金發亂蓬蓬地支棱著，手裏還端著兩杯熱美式。這位混血主舞總能把機場時尚穿出t台效果，此刻卻像隻沒睡醒的金毛犬似的蹭到暖氣口。
    更衣室門被輕輕叩響時，金泰宇正對著鏡子調整耳返。金泰宇聽見身後傳來窸窣響動，轉身就看見約翰舉著手機在拍vog。"泰宇xi的早安護膚直播現在開始——"約翰故意拖長腔調，鏡頭裏突然闖入亞倫舉著氣墊粉撲的手，"睫毛要貼歪了哦。"
    劉明浩站在主控台前，指尖劃過流程表上密密麻麻的熒光標記。舞台監督遞來修改後的動線圖時，他立刻注意到d區升降台提前了0.5秒。"這裏需要和燈光組的cue點對齊，不然道森的soo部分會踩空。"他說著掏出記號筆在圖紙上畫圈，抬頭看見製作人比著ok手勢走過來。
    "eonix準備上台！"場務的喊聲穿透走廊。五件黑色羊絨大衣齊齊落在休息室沙發背上，露出內裏統一的白金表演服。道森邊走邊把劉海往後抓，金屬袖扣在頂燈下劃出流星般的弧線。
    彩排進行到第三遍副歌時，金泰宇的耳返突然傳出刺耳嘯叫。他看見劉明浩在舞台對角迅速比出"切歌"手勢，亞倫的鼓點隨即轉為即興fi過渡。道森順勢滑步到c位，對著空蕩蕩的觀眾席來了段freestye："麥克風檢查一二三，泰宇耳朵要罷工啦~"
    當最後一道追光燈調試完畢，劉明浩站在升降台上俯瞰。數萬座位正緩緩鋪開星河般的應援棒海洋，而他的隊員們正在後台用五種語言拌嘴——關於等下要不要偷吃紫菜包飯。
    首次彩排結束後的後台走廊裏，劉明浩抬手看了眼腕表，鏡麵倒映出他眼下淡淡的青黑。早餐九點的首爾還蜷縮在冬日的被褥裏，走廊盡頭的自動販賣機發出細微的嗡鳴。
    "隊長，編舞老師說要再確認一次升降台動線。"亞倫從待機室探出頭，發梢還掛著未幹的水珠。亞倫總能用韓英混雜的句子把緊張感攪成幽默的漩渦，金泰宇聞言立刻從手機遊戲裏抬頭，劉海跟著晃了晃："不是說好等會兒隻走位不排舞嗎？"
    劉明浩剛要開口，走廊轉角傳來高跟鞋叩擊地麵的清脆聲響。boa裹著米白色羊絨大衣翩然而至，發間雪粒在暖氣裏融成細碎的水光。"孩子們來得真早。"她摘下墨鏡時眼尾漾起笑紋，指尖在空氣中劃出優雅的弧度，"聽說你們新編的《d》用了全息投影？"
    "前輩怎麽..."亞倫的英式發音卡在喉嚨，約翰已經掏出隨身筆記本："是參考了您十年前《ony one》的舞台設計，那個鏡麵反射的創意......"
    "停。"劉明浩伸手按住忙內快要貼到前輩鼻尖的筆記本，掌心蹭過紙張鋒利的邊緣，"讓寶兒姐見笑了。"
    boa輕笑出聲，保養得當的手指輕點亞倫的肩頭："你們繼續忙吧，我也要去彩排了，待會兒讓我的經紀人送防寒貼過來，主唱可不能在這種天氣啞了嗓子。"她轉身時大衣下擺掃過亞倫來不及收回的腳尖，空氣裏殘留著雪鬆與琥珀交織的香氣。
    "我說，"道森戳了戳僵在原地的約翰，"你要不要把筆記本塞進胃裏存檔？"
    待機室的門再次打開時，正撞見red vevet推著咖啡餐車經過。薑澀琪手裏的焦糖瑪奇朵在托盤上晃出漣漪，裴珠泫伸手扶住的瞬間，劉明浩已經穩穩托住餐車邊緣。"要送去哪個待機室？"他腕間的銀鏈滑落，在咖啡香氣裏折射出細碎的光。
    "本來就是給你們的。"孫承完笑著抽出餐車第二層的便當盒，"經紀人歐尼說你們很早就來練習了。"蒸騰的熱氣模糊了亞倫鏡片後的藍灰色瞳孔，他捧著熱可可小聲嘟囔："這算不算是甜蜜的監控？"
    “真是的，明浩前輩可是自從回到首爾後，可是一次都沒找過我們玩啊。”薑澀琪開著玩笑的調侃劉明浩。
    “馬甲喲，明浩前輩看來是不喜歡我們呀，好歹以前都是一起練習的夥伴，結果一次都沒有聯係過我們。”裴珠泫也一臉不滿的樣子。
    “呀，什麽嘛，你們咋一個個見麵都是這個問題呀，我的錯，下次請你們吃好吃的。”劉明浩已經無力再結束，隻得早點投降賠罪。
    得到想要的答案後，裴珠泫和薑澀琪回到鏡前調整耳麥。她們的造型師也過來往絲絨發帶上縫製碎鑽，珠光隨著動作在鏡中流轉。
    趁著休息間隙劉明浩靠在消防通道的牆壁上，透過安全門的玻璃看見shinee的李泰民在跟金孝淵開著玩笑。亞倫的吉他聲從某個休息室飄出來，混著約翰用英語講冷笑話的聲音。道森標誌性的笑聲像汽水泡泡般不斷上浮，在走廊盡頭炸開細碎的閃光。
    當晨光開始浸染場館的玻璃幕牆時，劉明浩在待機室鏡前整理袖扣。鏡中映出道森和金鍾仁討論雙人舞動線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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