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攀升時的失重感讓劉知瑉向後踉蹌半步，劉明浩下意識伸手去扶，指尖堪堪擦過她腰側裝飾的冰冷觸感。走廊感應燈隨著腳步聲次第亮起，他摸鑰匙時聽見金屬碰撞的輕響。
    月光被晨霧稀釋成奶白色，指紋鎖開啟的電子音在樓道激起細微波瀾。劉明浩側身讓出玄關通道時，劉知瑉的鉚釘背包擦過他腰間皮質鑰匙扣，發出類似風鈴的碎響。
    "打擾了。"劉知瑉站在玄關的陰陽分界處，晨光從落地窗斜切進來，把她帆布鞋上的熒光塗鴉染成暖橘色。
    劉明浩把中央空調調到22度，製冷劑流動的嗡鳴填滿房間。開放式廚房的吧台上還攤著前天用過的咖啡粉，威士忌杯底凝結著褐色殘漬。他打開冰箱取冰水時，看見劉知瑉正仰頭打量牆上的黑膠架，指尖懸停在eonix首張專輯的封麵上——那是他們在紐約地鐵站拍的，道森的金發被風吹成蒲公英形狀。
    "浴室在走廊盡頭。"他把新毛巾遞過去，棉質纖維掠過她美甲上的水鑽，"吹風機在鏡櫃第二層。"
    水聲響起時，劉明浩開始收拾沙發上的樂譜。被熒光筆標記的段落裏夾著張便利店收據，日期顯示是四天前的淩晨三點十四分。某張譜紙背麵有他隨手畫的波形圖，現在看像首爾深夜的心電圖。
    當劉知瑉裹著劉明浩的襯衫出來時，他正在調試咖啡機的研磨度。濕發在肩頭洇出深色水痕，沒卸幹淨的眼線在眼尾暈成小蝌蚪。"歐巴家裏居然有山茶味的沐浴露。"她蜷進沙發時像隻收起爪子的布偶貓，腳踝處的卡通創可貼是前天被線纜絆倒時貼的。
    劉明浩把水放在茶幾上，杯壁凝結的水珠在木紋表麵畫著同心圓。他注意到劉知瑉的左手無意識摩挲著沙發縫線——這是她錄音緊張時的小動作，就像此刻窗外逐漸蘇醒的城市轟鳴正在她瞳孔裏投下不安的碎光。
    "你們現在表現很棒，不要給自己太多壓力，"劉明浩突然開口，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裏顯得有些突兀。就在這時，空調工作的嗡鳴恰好停止，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安靜了下來。
    劉明浩的話尾在晨光中漸漸消融，就像那些未保存的工程文件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沒有人回應他，隻有劉知瑉均勻的呼吸聲在空氣中輕輕回蕩。
    劉知瑉歪倒在抱枕堆裏，她的襯衫領口已經滑向了肩頭，露出了鎖骨處貼著的創可貼，以及那半遮半掩的香肩。這一幕讓劉明浩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過去，他的喉嚨下意識地動了一下，咽了一口口水。
    劉明浩輕手輕腳地走過去，生怕驚醒了熟睡中的劉知瑉。他小心翼翼地從她手上拿起手機，然後慢慢地將她以公主抱的姿勢抱在懷裏。劉知瑉的身體很輕，仿佛沒有重量一般，讓劉明浩幾乎感覺不到負擔。
    他抱著劉知瑉，腳步輕柔地走向房間，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樣，生怕發出一點聲響。終於，他走到了床邊，輕輕地將劉知瑉放在床上，然後像對待一件珍貴的寶物一樣，為她蓋好被子，掖好被角。
    當劉明浩的手用被子蓋住她的肩膀時，一股熟悉的山茶香氣息撲麵而來。這股香氣如此淡雅，卻又如此獨特，讓他不禁為之沉醉。他突然意識到，這股香味竟然來自於他自己慣用的沐浴露，但在她身上，卻散發出了一種全然不同的味道。
    劉明浩的手緩緩地移動著，最終停留在劉知瑉的臉旁。他凝視著她，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靜止了。他的目光柔和而深邃，蘊含著無盡的溫柔和眷戀。
    "為什麽每次遇到你的事，我就會控製不住呢？" 他輕聲說道，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自責。這句話似乎並不是說給劉知瑉聽的，更像是他在內心深處對自己的追問。
    然而，盡管他的話語中帶著些許困惑，他的眼神卻始終沒有離開過劉知瑉。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情感，隻有在他凝視她的時候，才能被真切地感受到。
    早上十點多，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房間裏，一片寧靜祥和。劉知瑉像往常一樣，輕手輕腳地從床上爬起來，生怕吵醒還在熟睡中的人。她躡手躡腳地走到房間門口，向外張望，似乎在尋找著什麽。
    終於，她的目光落在了客廳的沙發上，那裏躺著一個人——劉明浩。他安靜地睡著，呼吸平穩，仿佛整個世界都與他無關。劉知瑉微微一笑，拿起放在一旁的毛毯，小心翼翼地走到沙發前，輕輕地將毛毯蓋在劉明浩的身上。
    就在她鬆手的一刹那，意外發生了。劉知瑉的腳不小心撞到了茶幾，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這突如其來的聲響，瞬間驚醒了熟睡中的劉明浩。
    劉明浩的身體猛地一顫，他的眼睛還沒有完全睜開，就下意識地伸手一抓，恰好抓住了劉知瑉的手。由於用力過猛，劉知瑉一個踉蹌，身體失去了平衡，徑直向劉明浩的懷裏倒去。
    劉明浩見狀，連忙伸出另一隻手，緊緊地抱住了劉知瑉的腰，以免她摔倒在地。兩人的身體緊緊地貼在一起，彼此的呼吸都能清晰地感受到。
    四目相對，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劉知瑉的臉“唰”的一下紅了起來，一直紅到了耳根。她的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兒一般。而劉明浩的脖子也迅速泛起了一層紅暈，他有些尷尬地避開了劉知瑉的視線。
    “你……你還不起來嗎？”劉明浩的聲音略微有些顫抖，他試圖用這句話來打破這令人尷尬的沉默。
    劉知瑉如夢初醒，她迅速從劉明浩的懷裏掙脫出來，站起身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歐巴，米亞內，我隻是想給你蓋一下毯子，沒想到會吵醒你。”
    “沒事，快去洗漱吧。”劉明浩說道。
    “內”劉知瑉聽到後飛奔的跑到洗手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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