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情蠱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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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瑤?”
芙珍貼近鎖孔處喚了一聲,那頭的人瞬間安靜下來。
過了好半晌,朝瑤小心翼翼地蹲下身,“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誰?”
兩人連聲音都很相似,乍一聽上去還以為是誰在自言自語。
芙珍剛想開口,卻發現不知何時湧出的熱淚已經將她整張臉浸濕了。
十幾年前看到那封信的時候芙珍還沒有實感,直到今天聽到朝瑤的聲音,甚至兩個人之間還隔著厚厚一堵牆,她飄忽在天地之間的靈魂像是終於找到歸宿似的。
“我叫芙珍,也叫——朝露。”
這是芙珍第一次承認了自己還有另一個名字,另一重身份。
她不再是無父無母,十歲時被逍遙老人撿回去才得到了“芙珍”這個像樣的名字。
如果可以,她會是朝露,有爹有娘,最重要的是,有一個在這世上最親密無間的,曾在娘的肚子裏頭碰頭腳碰腳,相處了十個月的姐妹。
“朝露?!”裏頭的朝瑤先是不可置信地尖叫了一聲,然後她又想到什麽似的,急切地問芙珍。
“你怎麽會在這兒?是不是那個變態把你抓回來了!”
朝瑤隻要一想到她心心念念數十年的妹妹被卿辭抓回來了,將來可能和自己一樣被囚禁在這裏,她就氣得幾乎要發狂。
不過好在芙珍及時說明了自己是偷偷潛入進來的,為的就是救朝瑤出去。
“可是不知道卿辭會把鑰匙藏在哪裏?”
牆內的朝瑤靜了片刻,“在他脖子上。”
“什麽?”朝瑤的聲音實在太小,芙珍將耳朵貼在鎖孔上都沒聽清。
“是用一條紅線串著的,那個變態把它掛在脖子上,像狗一樣。”
朝瑤邊說著邊嗤笑出聲,眼中的冷意看得阿雲咕唧了一聲。
那是朝瑤被關在這裏半年的時候發現的,那晚卿辭不知道得了什麽消息匆忙出了門,回來臉色比鬼還難看。
而朝瑤被迫待在這個石屋,說是石屋其實朝瑤能活動的範圍極大,吃穿住除了行都不用操心。
但她本是個自由散漫的女子,被卿辭關一天,關兩天,直到她再也裝不下去。
朝瑤開始想要發泄,她會偷藏起碎片,將其磨得鋒利無比。
然後在卿辭來的時候,趁他不注意拿瓷片劃他的臉,他的脖子,劃朝瑤能夠到的一切。
卿辭淡淡地拂去臉上的血珠,他低著頭盯著朝瑤的臉。
“師妹,又叫你溜掉了,你很得意,是不是?”
朝瑤大笑起來,怪道卿辭今日臉色不對勁,原來是又無功而返了。
她淬了一口唾沫在男人臉上,無視卿辭驀地陰沉下來的眸子,破口大罵道。
“神經病!死變態!你永遠也別想抓到我妹妹!”
被這帶有詛咒意味的話語激怒,卿辭死死捏著朝瑤的肩。
他喝了不少酒,“把這話收回去!”
“呸!”
回答卿辭的是朝瑤的口水,她知道麵前的男人龜毛得要命。
不準她罵髒話,不準她把腳翹在凳子上,不準她這不準她那,朝瑤幾乎要被這些破規矩折磨瘋了。
她現在不想著如何在卿辭手裏苟且偷生了,她死也要死個痛快。
朝瑤瘋起來卿辭險些製不住她,她一邊在嘴裏叫罵著一邊恨不得把鞋踢到卿辭臉上。
“不許這樣!師妹不是這樣的!”
神誌不清的卿辭現在還記著不讓朝瑤做不符合芙珍性格的事,但他那兩句話顯然鎮不住一心要反抗的朝瑤。
房間的桌子板凳被朝瑤踹得歪七扭八,連帶著卿辭身上的衣袍都黑一塊白一塊的。
“放俺出去!”
朝瑤尖叫著,一雙亮得驚人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卿辭,像是隻永遠不會被馴服的獸。
卿辭猝然間鬆開了手,麵前的人是長得和師妹一模一樣,但她們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早該知道的,這世上不會再有第二個芙珍······
卿辭像是被人抽了脊骨一樣,在朝瑤錯愕的眼神中癱在地上。
“老娘剛才那兩拳打到你的命門了?”
朝瑤踢了踢卿辭,躺在地上的人還紋絲不動。
朝瑤眼中的欣喜一閃而過,奔到石牆前就摸索起來,“也不知道那變態從哪摁的機關······”
“鑰匙在這兒。”
卿辭看朝瑤像隻土撥鼠一樣恨不得把牆扒開弄清構造,他輕笑了一聲將自己頸間的紅繩抽出。
一枚銅色的鑰匙晃蕩在卿辭指間。
那天以後,也不知卿辭是病好了還是病得更嚴重了,居然會把朝瑤帶出去了。
有的時候卿辭會把朝瑤領到逍遙宗舊址,指著一塊空地對朝瑤說自己小時候就在那兒教師妹練劍。
“芙珍心思浮躁,撐不過一柱香就嚷嚷著手酸不肯練了······”
卿辭說著說著沒聲音了,隻因為旁邊的朝瑤還不如芙珍,隻半柱香的功夫就在日頭下睡熟了。
“不怪姑娘,她太久沒曬著太陽了,難免······”
開口的人是卿辭的近侍,長得一副老實人的臉下手比誰都黑,這才會跟卿辭蛇鼠一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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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要怪她了嗎?”
卿辭慢條斯理啄了口茶,輕飄飄地掃了一眼替朝瑤說話的近侍。
這些天他時不時會帶著朝瑤出來,為了把人看牢,他不可避免地帶了些人手。
沒想到才幾天功夫,就有人敢背著他給朝瑤送花了。
近侍看見丟到自己麵前枯死的花,臉都白了。
“眼和手,你自己選一樣。”
卿辭笑著,一張謫仙般的臉吐出的話卻像是黑泥一樣粘稠晦暗。
近侍的眼今日一共偷看了朝瑤七次,近侍的手想著朝瑤替她摘了十一朵花。
眼還是手?
近侍閉了閉眼,沒了手他還能活,沒了眼他終生隻能做個看不見東西的瞎子了。
“我選眼。”
卿辭輕笑了一聲,“也好,那就先剜了你的眼,再剁你的手。”
跪著的人猛地抬起頭,隻看見卿辭正輕手輕腳地替身旁睡著的人蓋披風。
近侍沒有開口討饒,卿辭的性子他是知道的,他隻是學著男人也微微一笑。
“主子也隻能在這時候對姑娘虛情假意了。”
若是人醒著,恐怕朝瑤會把披風摔回卿辭臉上。
卿辭動作一頓,頭也不抬,“把他的舌頭也拔了。”
朝瑤舒舒服服地睡了一下午,回去的時候完全沒注意後頭少了個人。
但她發現自己插在瓶子裏的花不見了,“神經病,我的花呢?!”
看著惱怒的朝瑤,卿辭眉眼帶笑,“就是一把野草,也配叫花?”
回答卿辭的是朝瑤劈手砸過去的花瓶,炸開的碎片鋪了滿地。
那天之後卿辭足有三個月沒再去過密室,而彼時樂得逍遙自在的朝瑤不會知道,神經病再來時已經是個披著人皮的惡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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