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情蠱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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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宗主,憐兒姑娘的侍女說憐兒姑娘病得起不來身,想見少宗主一麵。”
    小安低聲道,還沒等到卿寂說話,小安就聽見那個莫名其妙消失,又莫名其妙出現的女人輕輕柔柔地說了句。
    “阿寂,你去吧。”
    所以卿寂順從地出了門,見到躺在床上麵容憔悴的慕憐兒也不見有幾分著急。
    房內隻有他們二人,放在以前慕憐兒斷不用靠裝病博卿寂關注。
    她自小在外摸爬滾打,後進了知府成了知府千金的貼身婢女更是常年要與各色人等打交道。
    越是容易探查人的心思,慕憐兒就越是能猜到那個女人在卿寂心中分量之重。
    “卿寂,這些天你好像很忙,我們許久未曾說過話了······”
    慕憐兒輕咳了兩聲,觀之如西子捧心般楚楚可憐。
    卿寂心不在焉地倒了盞茶遞給慕憐兒,見對方喝盡了才幽幽開口道。
    “憐兒,這幾日宗門內恐怕不太平,我叫楚潯帶你出去躲幾天。”
    慕憐兒想開口拒絕,但卿寂臉色凝重不似作偽,最後她隻能含淚點了頭。
    卿寂撂下這句話就打算出門,後頭的慕憐兒叫住了他。
    “你還記得我們初見的那天嗎?”
    卿寂一怔,不知慕憐兒為何突然翻起陳年舊話來了,他微微側過頭,韶色光華似妖非人。
    “待此間事了,你若還願意跟著我,我便派人接你回招搖宗。”
    慕憐兒不知他為何說這種話,但她知道卿寂對當年那個在街頭巷尾坑蒙拐騙的慕憐兒一點印象都沒有。
    他記住的,隻是樂善好施,濟困扶危的慕憐兒。
    哪怕她為此苦苦掙紮數年,為了斬斷屈辱的過往,甚至不惜手刃親娘。
    ······
    “少宗主,宗主有請。”
    房內的芙珍笑著摸了摸卿寂的頭,“去吧。”
    卿寂個頭高出芙珍不少,但為了能讓芙珍摸到他的發頂,這個一向桀驁不馴的招搖宗少宗主順從地低下了頭。
    “娘,你要在這兒等我。”
    卿寂邊走邊回頭,隻因他心裏隱隱不安,總覺得今晚的事可能不會如預想般順利。
    芙珍在燭火旁站著,燭光下晦暗不明的臉一如往昔閃著母性的光輝。
    “阿寂,去吧。”
    卿寂穩了穩心神,腳步堅定地朝著卿辭的院子裏去了。
    他不要他娘隻能像現在這樣不見天日。
    “卿寂,你想什麽呢?”
    兩父子麵對麵坐著,光看外表根本沒人會把他們當作一對父子,卿辭氣度不凡甚至比卿寂更甚。
    今天是卿寂的生辰,所以父子倆才難得一見。
    卿寂略過桌上的美酒佳肴,直直看向卿辭。
    “爹,娘是個怎樣的人,你還記得嗎?”
    卿辭倒酒的手一頓,像是才發現自己養了快二十年的兒子還是個沒斷奶的娃娃,他嗤笑出聲。
    “卿寂,難不成你忘了自己七歲那年說過的話?”
    此話一出卿寂臉色難看了幾分,他當然記得。
    那天生辰他賭氣出門,自以為甩開了身後眾人,實際上是卿辭暗中授意。
    那些人先是看著他險些受騙,再是看著他毫無防備地上了外人的馬車。
    被招搖宗的人接回來後,卿寂被打得足有一個月都沒法下床。
    彼時卿辭冷眼看著躺在床上滿頭大汗的卿寂,“癡傻,愚昧,莽撞。”
    “你以為你娘為何不肯來見你,她不需要一個廢物兒子!”
    這話說得委實太重了,卿寂當晚便夢魘了,他流著淚嚷嚷著。
    “娘不要我,我也不要娘了!”
    不過說是這麽說,從那天開始卿寂再也沒逃過一次練武,用功更勝招搖宗其他弟子。
    而且學著卿辭的樣子,變成了一個工於心計,冷血冷情的少宗主。
    他不再對外頭的母子投去羨慕的目光,像是真的不再需要母親一樣。
    但那都是卿寂裝出來的,卿辭明白,這孩子做了這麽多,都是為了向自己,向他娘證明自己不是個廢物。
    可那又如何?
    朝瑤視這個孩子為恥辱,此生都不會見他。
    卿辭將酒端到卿寂麵前,“今日是你的生辰,明日你自去領罰。”
    但卿寂不依不饒,他直勾勾盯著卿辭的臉, “娘的樣子,爹還記得幾分?”
    卿辭默然不語,隻是將手裏的酒一飲而盡。
    “娘······”
    “住嘴!”
    卿辭將手裏的酒杯砸得粉碎,他氣血上湧抽出劍抵著卿寂的喉嚨。
    卿寂隻是冷漠地看著麵前的男人,不過幾息卿辭就發現了不對勁。
    他眼前發黑,費力地用劍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子。
    “你、你在酒裏下了什麽······”
    “化屍散。”
    回答卿辭的是一個冷冷淡淡的女聲。
    他聞聲望去,看見的卻是芙珍的臉。
    芙珍麵無表情地彎下腰扼住卿辭的喉嚨,“沒聽過是不是?”
    化屍散是芙珍在山裏潛心鑽研了十數年,研製出來的一擊斃命的天下第一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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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芙珍將手伸到自己的脖子上,卿辭像是猜到了什麽似的嗬嗬喘氣,拚了命地想躲開芙珍的手。
    “不可以······不可以······”
    但他現在體內五髒六腑已被化作一灘血水,再也無力回天了。
    一旁的卿寂看著那個陌生的背影弱弱地喊了一聲,“娘······”
    芙珍沒有回頭,像是這些天陪在卿寂身邊的不是自己一樣。
    她隻是冷著臉往前走,往前走。
    “卿寂!攔住她!!!”
    卿辭倒在地上,涕泗橫流地往前爬,想攔住芙珍的腳步。
    但他做不到,他竭力無視身體內的巨變,如被激怒的雄獅一樣朝狀況之外的卿寂怒吼。
    攔住她!
    攔住她!
    攔住她!
    她要把朝瑤放出來了!
    也許是卿寂發覺了有哪裏不對勁,也許是卿辭此時的狀況太狼狽,他跌跌撞撞地跟了上去。
    但還是遲了一步,兩個一模一樣的芙珍出現在了卿寂麵前。
    怎麽會這樣?
    沒有人替卿寂答疑解惑,芙珍翻箱倒櫃搜羅噬心蠱的解藥,朝瑤在一旁站著等她。
    外頭的月光很柔和,但許久看到自然光線的朝瑤還是覺得很刺眼,她半垂下眼。
    麵前的卿寂,院子裏躺著的卿辭,都不約而同死死盯著她。
    但直到芙珍找到解藥之後,他們二人都沒發出一點動靜。
    “姐姐,我們走吧。”
    芙珍牽住朝瑤的手,兩姐妹一前一後出了院門。
    臨走前朝瑤曾無意識地將視線略過他們,沒有停留過,像是在看一棵草,一片葉子那樣,毫不在意。
    “······唔!”
    心領神會般,卿寂衝著後頭的人影想要叫住她,但躺在地上死了大半的卿辭不知哪裏來的氣力,猛地將他撲倒了。
    卿辭壓住卿寂,眼眶的淚和嘴裏的血糊作一團,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噓。”
    這是他留在這世上的最後一點聲音。
    不要哭,不要叫住她。
    當初卿寂剛出生時,產婆沒捂好卿寂的嘴,叫他露出了一點哭音。
    但就是那一點,險些逼瘋朝瑤。
    她再也沒辦法欺騙自己肚子裏的隻是一攤該死的爛肉,而是一個活生生的嬰兒。
    多麽令人作嘔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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