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魂牽守夜蜃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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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如血浸染守夜樓時,七歲的阿竹突然瞳孔渙散,手指無意識抓撓喉間,皮膚下竟浮現出暗紫色脈絡,如同蛛網般蔓延。神秘女子衝過去握住孩子顫抖的手,掌心傳來刺骨寒意——這溫度,與三年前師父被邪術侵蝕時如出一轍。
“快!取鎮魂香!”她扯開阿竹衣領,赫然發現鎖骨處烙著蛇形紅印,正是西域秘教“攝魂蠱”的標記。樓外傳來其他孩童的尖叫,十三名孤兒同時蜷縮抽搐,嘴角溢出墨綠涎水,異口同聲吐出西域古咒,聲音卻像是蒼老的男聲。
袁天罡撞開房門,長劍出鞘直指虛空:“何方邪祟!”話音未落,所有孩童齊刷刷轉頭,空洞的眼窩裏燃起幽藍鬼火,同時躍起撲向神秘女子。她甩出軟鞭纏住最近的孩子,卻驚覺鞭梢觸及之處,孩童皮膚竟如腐肉般剝落。
“是招魂術!”李淳風舉著羅盤衝進來,盤麵指針瘋狂旋轉,“他們在用孩子的魂魄祭煉邪物!”他突然撕開衣袖,以鮮血在牆上畫出北鬥七星陣,符咒卻在接觸牆麵瞬間化作飛灰。神秘女子瞳孔驟縮——這說明施術者的力量,已能壓製司天監的正統術法。
最年長的少年阿黎突然懸浮半空,脖頸以詭異角度扭轉:“巫祝血脈的小丫頭,交出玉玨,饒這些螻蟻一命!”神秘女子後背抵上冰涼的鎮魂柱,後腰舊傷再次撕裂般疼痛。她想起師父臨終前的話:“當守夜樓的鎮魂鍾蒙塵,便是巫祝血脈覺醒之時。”
袁天罡暴喝一聲,揮劍斬向阿黎,卻見劍刃穿透少年身體,竟如砍入虛影。李淳風突然抓住神秘女子手腕:“還記得終南山洞穴的圖騰嗎?這些孩子的站位,是‘九幽冥火陣’的活陣眼!”話音未落,樓底傳來鎖鏈崩斷的轟鳴,地下密室的鎮魂石開始滲出黑血。
神秘女子咬牙扯開衣襟,心口的血色胎記劇烈發燙。她取出師父遺留的青銅鈴鐺,注入內力搖晃,鈴音化作金色波紋擴散。孩童們痛苦掙紮,幽藍鬼火開始黯淡。然而,更可怕的異變發生了——死去的師父畫像竟滲出鮮血,畫中人物的眼神,與懸浮的阿黎如出一轍。
“不可能...”神秘女子踉蹌後退,鈴鐺險些脫手。畫像中的師父緩緩抬手,指向密室方向。李淳風翻開《推背圖》殘頁,最新的卦象赫然顯現:“魂引千童祭,血鈴辨虛實。莫道故人歸,幽冥藏玄機。”他突然抓住袁天罡:“快!守住四個方位!這些孩子隻是誘餌,真正目標是...”
話音被劇烈爆炸聲打斷,密室鎮魂石徹底碎裂,濃鬱的黑霧中伸出無數慘白手臂。袁天罡揮劍劈砍,卻發現刀刃觸及手臂便結滿冰霜。神秘女子將鈴鐺按在胎記上,整個人被血色光芒包裹:“淳風,用你的星命印記引動天象!天罡,保護孩子們!這一次,我要撕開招魂術的真麵目!”
黑霧中傳來陰森冷笑,所有孩童同時開口:“晚了——巫祝一脈的叛徒,該血債血償了!”守夜樓的鎮魂鍾突然自鳴,鍾聲中夾雜著嬰兒啼哭與厲鬼嘶吼,一場關乎魂魄與真相的生死之戰,在血色殘陽下徹底爆發。
鎮魂鍾的轟鳴震得守夜樓梁柱顫動,李淳風咬破舌尖,以鮮血在羅盤上畫出殘缺的星圖。胸口的星命印記泛起刺目紅光,與血色妖星遙相呼應,天空中頓時烏雲密布,閃電如銀蛇般劃破蒼穹。袁天罡將孩子們護在身後,長劍揮出凜冽劍氣,將逼近的慘白手臂一一斬斷,斷肢落地後化作腥臭的黑水。
“小心!”神秘女子突然拽住李淳風的手腕,一道黑影從黑霧中疾射而來。那是一支刻滿詭異符文的骨箭,擦著李淳風的耳畔飛過,釘入牆壁後竟迅速生長出藤蔓,纏繞著向眾人蔓延。她手腕翻轉,軟鞭如靈蛇般甩出,鞭梢纏住骨箭用力一扯,符文閃爍間,骨箭轟然炸裂成碎片。
黑霧中,一個模糊的身影緩緩浮現。此人麵容與神秘女子的師父有七分相似,卻雙目空洞,嘴角撕裂至耳根,露出滿嘴森白的獠牙。“師父...”神秘女子聲音顫抖,手中鈴鐺的光芒卻愈發耀眼,“你早已葬身邪陣,究竟是何人在此假冒!”
“假冒?”那身影發出刺耳的尖笑,聲音如同指甲刮擦銅鏡,“小徒兒,當年你師父妄圖封印我,卻不料自己也被我的魂魄侵蝕!如今,這具身體,這副麵容,都是我的!”說著,他抬手一揮,黑霧中頓時湧出無數冤魂,淒厲的哭聲震得眾人耳膜生疼。
李淳風強忍著頭疼,大聲喊道:“天罡,布四象陣!此魂寄生於屍體,需以陽氣破之!”袁天罡應聲而動,長劍插入地麵,以自身為引,調動天地間的浩然正氣。四道金色光柱衝天而起,將冤魂逼退。然而,那邪魂卻絲毫不懼,縱身一躍,竟化作黑霧鑽入阿黎體內。
阿黎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膨脹,皮膚下青筋暴起,整個人如同即將爆炸的氣球。“不好,他要自爆!”李淳風急忙施展奇門遁甲之術,在地麵畫出結界,將阿黎困在其中。神秘女子見狀,將全身巫祝之力注入鈴鐺,鈴鐺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聲波如實質般衝擊著邪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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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魂在阿黎體內痛苦掙紮,阿黎的麵孔扭曲變形:“殺了我...快!”袁天罡握緊長劍,卻遲遲下不了手。神秘女子眼中含淚,軟鞭如閃電般甩出,纏住阿黎的脖頸,用力一扯。阿黎的身體頓時癱軟在地,邪魂趁機逃出,卻被李淳風以星命印記化作的光網困住。
“現在看你還能往哪逃!”袁天罡揮劍砍向邪魂,卻見邪魂突然分裂成七個,分別衝向七名孩童。神秘女子瞳孔驟縮,她終於明白,這招魂術的真正目的,是要將邪魂分散寄生,以此躲避誅殺。“淳風,用《推背圖》!”她大喊道,“找到邪魂本體!”
李淳風翻開殘頁,手指在卦象上快速遊走。突然,他指向西北角:“在那!其他都是虛影!”袁天罡毫不猶豫地衝了過去,長劍帶著萬鈞之力劈下。邪魂發出一聲慘叫,終於顯出本體。神秘女子抓住時機,將鈴鐺重重砸向邪魂,金色光芒與黑霧激烈碰撞,爆發出耀眼的光芒。
光芒消散後,邪魂徹底灰飛煙滅。阿黎和其他孩子們也紛紛蘇醒,隻是麵色蒼白如紙。神秘女子癱坐在地,汗水和淚水濕透了衣衫。李淳風上前扶起她,發現她的巫祝血脈印記黯淡了許多。“這次雖然勝了,但...”李淳風看向天空中依然盤旋的血色妖星,“更大的危機還在後麵。”
袁天罡收起長劍,走到孩子們身邊,溫柔地安撫著他們。守夜樓外,天色漸亮,然而眾人心中的陰霾卻並未散去。他們知道,西域秘教的陰謀才剛剛開始,而他們,必須做好迎接更大挑戰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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