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羽林遁影隱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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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大街的青石板還浸著昨夜的血漬,晨霧中飄來若有若無的硫磺味。神秘女子握緊半塊玉玨,指腹摩挲著上麵新浮現的讖語,巫祝印記在頸後隱隱發燙。李淳風的星命印記雖已黯淡,卻仍能感知到玉玨中湧動的力量——那不是純粹的巫祝之力,更夾雜著西域秘教的陰冷氣息。
"小心!"袁天罡的玄鐵劍突然出鞘,劃破凝滯的空氣。三百羽林衛如鬼魅般從街角轉出,玄鐵甲胄上凝結著冰晶,麵甲縫隙裏透出幽藍的光。為首的將領手持鎏金畫戟,戟刃挑起一縷霧氣,竟在半空凝成蛇形圖騰。"奉陛下密詔,收繳妖邪法器。"他的聲音像是從冰窖中傳來,卻讓眾人心中警鈴大作——真正的聖旨絕不會帶著西域咒文的氣息。
蘇九章折扇輕搖,天機閣祖傳的星盤在袖中嗡鳴:"這是"玄冥鎖魂陣",羽林衛的氣脈被徹底冰封,隻怕......"話未說完,畫戟已帶著刺骨寒氣劈來。袁天罡暴喝一聲,天罡正氣在劍刃上凝成赤龍,與畫戟相撞的刹那,火星四濺。然而羽林衛們卻絲毫不懼,手中長槍如林,槍尖淬著的綠毒在玉玨光芒下泛著詭異的紫暈。
商玲瓏的鏈刃如銀蛇出洞,纏住一名羽林衛的手腕。機械義肢突然彈出三根銀針,卻見那士兵生生用手掌捏碎銀針,斷裂處湧出黑色蠱蟲。"是幽冥教的"噬魂蠱"!"她瞳孔驟縮,鏈刃猛地回撤,"這些人早就是行屍走肉!"
李淳風踉蹌著在地上畫出奇門遁甲陣,龜甲殘片卻在觸及地麵的瞬間迸裂。他噴出一口黑血,星命之力如同風中殘燭。神秘女子見狀,將玉玨高舉過頭頂,巫祝血脈之力化作金色屏障。然而玉玨表麵突然浮現血色紋路,與羽林衛身上的咒文產生共鳴,屏障竟開始寸寸龜裂。
"以我巫祝血脈,破!"神秘女子咬破舌尖,將心頭血滴在玉玨上。古老的咒語響起,玉玨光芒暴漲,卻見羽林衛們同時摘下頭盔——他們的麵容,赫然是在龍淵之戰中戰死的士兵!袁天罡的劍差點脫手:"這不可能......他們明明已經......"
混亂中,李淳風突然抓住神秘女子的手腕:"別用全力!玉玨在引動他們體內的咒文!"他強撐著殘破的身軀,以星命之力在虛空中畫出殘缺的星圖。星圖與玉玨光芒交織,竟形成一道時空裂隙。羽林衛們的身影開始扭曲,為首將領的麵甲下,露出陸昭貼身侍衛的半張臉。
"原來如此!"蘇九章眼中閃過寒光,"陸昭用戰死士兵的屍身煉製傀儡,再借羽林衛之名......"他的分析被一聲巨響打斷。畫戟重重砸在玉玨形成的屏障上,羽林衛們齊聲 chant,地麵突然裂開蛛網狀縫隙,無數琉璃毒蟲噴湧而出。
裴雲舟操控機關傀儡組成八卦陣,青銅齒輪轉動間射出弩箭。然而毒蟲卻如潮水般湧來,啃噬著傀儡的關節。魏明遠舉著尚方寶劍衝入戰團,劍身上的先帝禦賜銘文亮起金光,暫時逼退蟲群。但更多羽林衛從四麵八方圍攏,將眾人困在中央。
神秘女子望著玉玨,突然發現上麵的血色紋路正在組成新的圖案——那是太極宮的布局圖,觀星台處被標上猩紅的印記。她心中一動,將玉玨光芒引向地麵,竟在青石板上照出隱藏的密道入口。"從密道走!"她大喊,"這些傀儡的弱點在地脈!"
眾人且戰且退,袁天罡斷後。他的天罡正氣漸漸衰弱,劍身上出現道道裂痕。當最後一名羽林衛被推入密道,李淳風耗盡最後的力量,以星命之力封閉入口。然而剛鬆一口氣,密道深處卻傳來鐵鏈拖拽的聲響,比之前更陰森的氣息撲麵而來。
"不對勁。"李淳風握緊破碎的龜甲,"玉玨指引我們來此,卻又......"他的話被神秘女子的驚呼打斷。玉玨突然脫離她的掌心,懸浮在空中旋轉,表麵的血色紋路化作文字:雙玨相斥,地脈崩離;欲解此局,先破心謎。
更詭異的是,密道牆壁上的壁畫開始扭曲。原本描繪的先帝功業圖,竟逐漸變成西域秘教的獻祭儀式。壁畫中的先帝,赫然戴著與皇叔相似的蛇形麵具。魏明遠望著壁畫,手中的尚方寶劍差點掉落:"這不可能......先帝他......"
"看來我們都被蒙在鼓裏。"蘇九章收起碎裂的星盤,"玉玨殘留的神秘氣息,恐怕不僅來自西域秘教,更與皇室秘辛息息相關。"他的話讓眾人不寒而栗。而此時的玉玨,光芒漸漸消散,卻在最暗處,閃過一絲與二皇子天樞印殘片相同的幽藍。
密道盡頭傳來石門開啟的聲音,潮濕的腐臭撲麵而來。眾人握緊武器,卻見石門後是一間密室,中央石台上擺放著半塊與神秘女子手中紋路相反的玉玨。兩塊玉玨遙遙相望,竟同時發出清越鳴響,地麵開始劇烈震動。李淳風突然想起龜甲上的卦象——水火不容的雙玨,此刻正在引動地脈深處的某種力量。
"後退!"他大喊。但已經太晚,兩塊玉玨爆發出耀眼光芒,密室牆壁上的符咒全部亮起。眾人被光芒吞沒的瞬間,神秘女子仿佛看見百年前的場景:巫祝聖女將玉玨一分為二,一半鎮壓龍淵,一半交給皇室,隻為平衡天道與人道。而現在,這份平衡,正在被人為打破。
當光芒消散,密室中已不見羽林衛的蹤影。隻剩下滿地琉璃碎片,拚湊出模糊的星象圖。李淳風撿起一塊碎片,上麵用血寫著:觀星台,子時三刻,不見不散。落款處,是陸昭獨有的蛇形印記。
出了密道,長安的天空依舊陰沉。神秘女子握緊玉玨,感受著其中複雜的氣息——既有守護蒼生的溫暖,又有毀滅一切的陰冷。袁天罡擦拭著劍上的血跡,劍身上"守護蒼生"的刻字被新的血漬覆蓋。蘇九章望著天空,若有所思:"這場爭鬥,遠未結束。當雙玨相遇,究竟是重鑄平衡,還是徹底顛覆?"
而在皇宮深處,觀星台的占星師們望著異變的星象,麵色慘白。皇帝咳嗽著翻閱奏折,目光落在密報上"玉玨現身"的字樣。他顫抖著打開暗格,取出先帝遺詔,上麵的字跡早已被歲月侵蝕,卻仍能辨認出關鍵一句:雙玨合,龍淵起;若違此誓,必遭天譴。
夜幕降臨,長安的街巷彌漫著不安的氣息。神秘女子的玉玨突然發燙,映出遠處觀星台的輪廓。她知道,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子時三刻的黑暗中,悄然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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