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幽墟鏖戰火迷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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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如墨,殘垣斷壁間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袁天罡緊握著符文閃爍的羅盤,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方才與黑影的激戰已讓他靈力損耗大半,而此刻,一股更為陰森的氣息正從地底深處緩緩升起,仿佛有什麽遠古的存在被喚醒。
    地麵突然劇烈震顫,一道道裂痕如蛛網般蔓延開來。李淳風剛要提醒袁天罡,卻見一道黑影破土而出。那黑影身形龐大,周身纏繞著墨綠色的瘴氣,頭部生有三隻散發著幽藍光芒的巨目,口中獠牙交錯,每一根都足有半人高。它張開血盆大口,發出一聲震天動地的咆哮,聲波所過之處,石塊紛紛炸裂。
    “這是...上古魔獸窮奇!”李淳風臉色驟變,失聲喊道。窮奇作為上古四大凶獸之一,生性殘暴,喜食忠良,傳說它所到之處,必有災禍降臨。沒想到在這長安城內,竟隱藏著如此恐怖的存在。
    袁天罡神色凝重,將羅盤一橫,口中念動咒語:“天罡北鬥,鎮魔驅邪!”羅盤上的北鬥七星圖案光芒大盛,七道金光朝著窮奇射去。然而,窮奇隻是微微甩動巨大的尾巴,便將金光盡數拍散。它三隻巨目鎖定袁天罡,猛地撲了過來,腥風撲麵而來,令人窒息。
    袁天罡身形一閃,快速避開窮奇的攻擊。他手中符咒翻飛,眨眼間在身前布下一道結界。窮奇撞在結界上,結界頓時泛起陣陣漣漪,發出刺耳的“滋滋”聲,仿佛在被某種力量腐蝕。袁天罡心中一驚,這窮奇的力量遠超他的想象,尋常法術根本無法對其造成傷害。
    李淳風見狀,立刻施展星象法術。他雙手結印,口中吟唱古老的星咒:“以星辰之力,降妖除魔!”夜空中星辰閃爍,無數星光匯聚成一道巨大的光劍,朝著窮奇斬去。窮奇怒吼一聲,口中噴出一道墨綠色的毒霧,光劍與毒霧相撞,爆發出耀眼的光芒,一時間煙霧彌漫。
    待煙霧稍稍散去,袁天罡發現窮奇毫發無損,反而更加暴怒。它四肢著地,如同一輛失控的戰車,朝著李淳風衝去。袁天罡心中大急,顧不上靈力不足,猛地衝向窮奇,手中羅盤化作一道黑光,直刺窮奇的眼睛。窮奇吃痛,暫時放棄攻擊李淳風,轉而將目標對準袁天罡。
    袁天罡在窮奇的攻擊下左躲右閃,身上的道袍早已被劃出一道道口子,鮮血滲出。他深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必須找到窮奇的弱點。在與窮奇的周旋中,他發現窮奇雖然身形龐大,行動卻略顯遲緩,尤其是轉身時,會有一瞬間的停頓。
    “淳風!配合我!”袁天罡大聲喊道,“等我引它轉身,你用星辰之力攻擊它的後腰!”李淳風心領神會,立刻開始蓄力。袁天罡手持符咒,主動朝著窮奇衝去,不斷用符咒騷擾它。窮奇被激怒,瘋狂地追著袁天罡,卻總是差之毫厘。
    終於,袁天罡瞅準時機,繞到窮奇身後。窮奇想要轉身,卻因龐大的身軀無法迅速調整。李淳風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機會,一道璀璨的星辰光束如閃電般射向窮奇的後腰。光束擊中窮奇,發出一聲巨響,窮奇吃痛,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墨綠色的血液從傷口處噴湧而出。
    然而,這一擊並沒有給窮奇造成致命傷害。它反而更加瘋狂,周身瘴氣愈發濃烈,形成一個巨大的毒霧漩渦。袁天罡和李淳風被毒霧籠罩,頓時感到呼吸困難,渾身乏力。袁天罡強忍著不適,從懷中取出一個玉瓶,倒出幾顆丹藥分給李淳風:“快服下,可暫時抵禦毒氣。”
    兩人服下丹藥後,感覺身體的不適稍有緩解。袁天罡目光堅定地說道:“這窮奇受了傷,定會拚死反擊,我們必須速戰速決!”他將羅盤高高舉起,口中念念有詞:“天地無極,乾坤借法!”羅盤上光芒大盛,與天空中的星辰遙相呼應,一道巨大的光柱從天而降,將窮奇籠罩其中。
    窮奇在光柱中瘋狂掙紮,三隻巨目射出幽藍的光束,試圖打破光柱的束縛。李淳風也全力施展法術,不斷向光柱中注入星辰之力,維持光柱的穩定。兩人合力,光柱愈發堅固,窮奇的掙紮卻也越來越劇烈。
    突然,窮奇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身體開始急速膨脹。袁天罡臉色大變:“不好!它要自爆!淳風,快退!”兩人迅速施展輕功,朝著遠處飛去。隻聽“轟”的一聲巨響,窮奇在光柱中爆炸,強大的氣浪席卷而來,所到之處,樹木被連根拔起,石塊四處飛濺。
    袁天罡和李淳風被氣浪掀飛,重重地摔在地上。等他們掙紮著起身,卻發現窮奇的屍體正在快速腐爛,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惡臭。更詭異的是,窮奇的屍體中爬出無數黑色的蟲子,這些蟲子所過之處,地麵瞬間被腐蝕出一個個深坑。
    “不能讓這些蟲子擴散!”袁天罡強忍著傷痛,再次施展法術。他雙手快速結印,口中念動咒語:“天火降臨,焚盡邪祟!”天空中突然降下熊熊烈火,將那些黑色蟲子盡數焚燒。李淳風也加入戰鬥,用星辰之力輔助袁天罡,防止有漏網之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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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一番苦戰,黑色蟲子終於被全部消滅。袁天罡和李淳風癱坐在地上,渾身是傷,疲憊不堪。他們望著眼前的一片狼藉,心中明白,這場與上古魔獸的戰鬥雖然暫時告一段落,但前方等待他們的,必定還有更多未知的危險。而那神秘的天樞印,以及背後隱藏的驚天秘密,依然迷霧重重。
    腐臭的氣息還未散盡,袁天罡忽然劇烈咳嗽起來,指縫間滲出的鮮血竟泛著詭異的墨綠。李淳風急忙上前攙扶,卻見好友瞳孔中閃過一絲幽藍,與窮奇的魔瞳如出一轍。
    “是窮奇的魔瘴入體!”李淳風指尖凝起星芒,想要為袁天罡逼出毒素,卻被他抬手製止。
    袁天罡強撐著站起身,羅盤表麵浮現出細密裂痕:“此毒與魂魄相連,強行驅除隻會魂飛魄散。當務之急,是尋找這魔獸現世的根源。”他踉蹌著走向窮奇屍體所在之處,腐肉下隱隱透出一抹幽藍的火焰,竟在吞噬周圍的魔氣。
    “這是...幽冥魂火?”李淳風倒吸一口冷氣。傳說此火由上古凶魂怨念所化,專門灼燒妖魔精魄,此刻卻出現在窮奇屍骸下,顯然不合常理。
    兩人還未及細想,魂火突然暴漲,化作人形虛影。虛影麵容模糊,卻穿著與之前黑影相似的黑袍,胸口赫然印著李淳風在幻境中見過的蝕骨黑霧令。“你們以為擊敗窮奇就夠了?”虛影聲音像是無數人同時開口,震得兩人耳膜生疼,“天樞印乃打開幽冥界的鑰匙,當它重現人間,真正的災難才剛剛開始。”
    袁天罡揮出符咒,卻徑直穿透虛影。對方發出刺耳的笑聲:“肉身已毀,魂魄不滅。想要解毒,就去尋找千年前封印窮奇的鎮魂石吧。不過提醒二位——”虛影周身的魂火突然分裂成無數小火球,“鎮魂石的線索,藏在這些魂火裏。”
    話音未落,小火球四散飛射,鑽入附近的建築廢墟。李淳風立即祭出星盤追蹤,卻發現每團火焰的氣息都與周圍魔氣融為一體,根本無從分辨。袁天罡擦去嘴角血跡,撕下道袍布條纏住受傷的手臂:“這些魂火會不斷吸收魔氣壯大,必須在它們成型前找到鎮魂石線索。”
    兩人兵分兩路,李淳風循著星盤微弱的感應,來到一座荒廢的道觀。月光透過殘破的窗欞,照在滿地符咒殘頁上。他撿起一張泛黃的紙,上麵畫著北鬥七星圖,卻在勺柄處多出一個詭異的彎角——那形狀,竟與窮奇額間的犄角一模一樣。
    “這裏曾有人試圖召喚窮奇!”李淳風後背發涼。更令他心驚的是,牆角處的燭台底座刻著一行小字:“武周萬歲,天道改命。”聯想到幻境中武媚娘的質問,他手中的紙張突然自燃,化作灰燼隨風飄散。
    與此同時,袁天罡追蹤的魂火突然竄入一處地下密室。密室四壁鑲嵌著青銅燈台,中央石棺上刻滿鎮魔符文。當他靠近時,棺蓋轟然炸裂,一具身著道袍的幹屍坐起,手中緊握著半塊刻有星紋的石頭——正是鎮魂石的碎片!
    “來者何人?”幹屍突然開口,空洞的眼窩中燃起兩簇魂火。袁天罡警惕後退,卻發現密室出口不知何時被黑霧封住:“在下袁天罡,特來尋找鎮魂石解救蒼生。”
    “蒼生?”幹屍發出沙啞的笑聲,“千年前我用鎮魂石封印窮奇,卻被世人當作妖人燒死。如今窮奇再現,不過是天道輪回罷了。”說著,幹屍將鎮魂石碎片拋向空中,碎片化作無數流光融入四周魂火。
    李淳風及時趕到,星盤射出的星光暫時壓製住暴動的魂火。他看到幹屍道袍上的暗紋,突然想起在皇宮秘閣見過的記載:“你是貞觀年間失蹤的欽天監主簿陸修文!當年你因推演到‘女主當國’的卦象,被太宗皇帝...”
    “不錯!”陸修文的幹屍劇烈顫抖,“我算出武氏將顛覆大唐,想要借窮奇之力改寫天命,卻被那隻魔獸反噬!現在,你們也來重蹈覆轍吧!”話音落下,所有魂火匯聚成窮奇虛影,朝著兩人撲來。
    袁天罡突然將羅盤按在地上,喝道:“天罡地煞,乾坤倒轉!”地麵浮現出巨大的八卦陣圖,將窮奇虛影困在陣中。李淳風趁機施展星隕術,無數星光化作流星墜落,卻隻打掉虛影一層魔霧。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袁天罡感覺體內魔瘴愈發洶湧,視線開始模糊。危急時刻,他突然想起虛影所說“肉身已毀,魂魄不滅”,咬破舌尖將精血噴在羅盤上:“以我魂魄為引,破!”
    羅盤發出刺目白光,與李淳風的星辰之力產生共鳴。兩道光芒交織成鎖鏈,穿透窮奇虛影,徑直鎖住後方的陸修文殘魂。幹屍發出淒厲慘叫,鎮魂石碎片從魂火中墜落。李淳風眼疾手快,用星盤接住碎片,卻發現上麵布滿裂痕,隱隱透出幽冥界的氣息。
    “這隻是三分之一...”袁天罡踉蹌著靠在牆上,額頭浮現出魔紋,“必須在月圓之前找到全部碎片,否則窮奇將借幽冥界之力徹底複活。”
    此時,長安城的晨鍾響起,第一縷陽光刺破夜幕。李淳風望著手中的碎片,又看了眼逐漸被魔氣侵蝕的袁天罡,深知他們不僅要對抗上古魔獸,還要解開橫跨百年的驚天陰謀。而那與武氏、天樞印、幽冥界千絲萬縷的聯係,正將他們拖入更深的謎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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