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處死齊王夏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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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時辰,不過是禦書房外日影悄然挪動的一小段距離,卻在這深宮之中,醞釀出了一場命運的風暴。
    一陣略顯雜亂的腳步聲,從長廊遠處悠悠傳來,那聲音仿若沉悶的鼓點,一下下敲在寂靜的空氣中。
    李忠,這位在宮中侍奉多年,行事幹練沉穩的內臣,此刻正邁著急促的步伐,走在前方。
    他身後,跟著兩名身形魁梧的魏武卒,他們周身散發著凜冽的肅殺之氣,每一步踏出,都似裹挾著戰場的硝煙。
    三人押著夏旭,緩緩走進了禦書房。
    此刻的夏旭,與往昔那個意氣風發、鮮衣怒馬的親王形象,已是天壤之別。他身著一件粗糙破舊的囚服,布料上的粗糙紋理,無情地摩擦著他曾經細膩的肌膚,每一道褶皺,都像是命運無情的嘲諷。
    頭發如枯草般淩亂地散落在額前,幾縷發絲,被汗水和塵土黏在滿是汙垢的臉頰上,顯得格外狼狽。曾經那英氣逼人的麵容,如今隻剩下一片灰敗之色,恰似深秋枝頭即將凋零的殘葉,毫無生氣。
    他的眼神中,往日的光彩早已消逝殆盡,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恐懼與絕望,腳步虛浮無力,每邁出一步,都像是在與命運做著最後的掙紮,隻能被魏武卒一左一右半拖半拽地架著前行,仿佛是一個被命運拋棄的孤魂。
    夏浩,這位大夏的帝王,負手而立,靜靜地站在禦書房中央。他的眼神深邃而平靜,宛如一潭深不見底的寒潭,即便麵對眼前落魄至極的夏旭,也沒有泛起一絲波瀾,仿佛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他周身散發著不怒自威的氣場,每一寸空氣,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夏旭在這壓抑得近乎窒息的氛圍中,緩緩抬起頭,與夏浩的目光在空中交匯。
    曾經,那眼神中充滿了野心和不甘,而此刻,已被恐懼與絕望所填滿。他的嘴唇微微顫抖,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可喉嚨卻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扼住,發不出半點聲音,隻能任由自己在這死寂的氛圍中,感受著命運的無情宣判。
    夏浩靜靜地佇立在原地,眼眸微垂,片刻後,緩緩低下頭,目光直直地落在夏旭身上。
    他的聲音低沉而平穩,在寂靜的禦書房中清晰地回蕩,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千鈞的重量:“往昔你趁局勢混亂闖入皇宮,妄圖取朕性命,彼時朕念及你我兄弟情分,並未追究此事。後來,朕非但沒有降罪於你,還封你為齊王,賜予你大夏皇朝超品親王的尊榮。這般恩寵,難道還填不滿你那無盡的野心嗎?朕本先前將你安置於錦衣衛,擔任錦衣衛同知,期望借此磨礪你的心性,而後再為你安排其他要職,這一切皆是對你的考驗與期許。可未曾想,你竟瘋狂到全然不顧大夏的安危,與五大勢力的餘孽相互勾結,想將大夏帶入萬劫不複之地。”
    夏浩一邊說著,臉上滿是失望之色,輕輕搖了搖頭,那神情,就好像在歎息一個徹底無可救藥之人。
    他的眼神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惜,仿佛是對曾經那份兄弟情誼的緬懷,又像是對夏旭墮落的無奈。
    “朕對你已然仁至義盡,然而這一次,你再無轉圜的餘地。朕不會親手取你性命。” 話音剛落,夏浩毫不猶豫地伸手入懷,掏出一個玉瓶。那玉瓶通體瑩潤,在昏暗的光線中,散發著淡淡的光澤,卻透著一股冰冷的氣息。
    他手腕輕揚,玉瓶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啪” 的一聲,落在夏旭麵前。玉瓶在地麵上滾動了幾圈,清脆的聲響在這壓抑的空間裏顯得格外突兀,每一聲滾動,都仿佛是命運倒計時的鍾聲,一下下撞擊著夏旭的內心。
    “這是化靈散,服下之後,它會悄然融入你的靈力之中,你將在毫無痛苦的美妙幻覺裏,安然離世。待你死後,朕不會對外公布你犯下的罪行,依舊會以大夏親王的規格將你下葬。你最小的兒子,朕會視如己出,交由皇爺爺悉心培養,日後讓他繼承你的王爵。”
    夏浩神色平靜,不帶絲毫感情地將這些話說出,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冰冷的利刃,直直地刺進夏旭的內心深處。
    夏浩的話語如同一記記重錘,狠狠砸在夏旭的心上。刹那間,夏旭的眼神徹底慌亂,雙腿一軟,“撲通” 一聲重重地跪在地上,雙手緊緊地伏地,額頭一下又一下地拚命磕著地麵,“砰砰” 的撞擊聲沉悶而又揪心。
    不過片刻,他的額頭上便滲出了斑斑血跡,殷紅的血順著臉頰緩緩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麵上,洇出一朵朵觸目驚心的血花。
    “陛下,求求您饒過我吧!” 夏旭的聲音顫抖著,帶著濃重的哭腔,已然幾近哀求,“從今往後,我絕不再涉足大夏半步,我會遠遠地離開,再也不會覬覦皇位,求您大發慈悲,饒我這一回吧。我真的知道錯了,徹徹底底地知道錯了,看在我們曾經的兄弟情分上,您就網開一麵吧……”
    他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著,雙手在空中慌亂地胡亂揮舞,仿佛在這絕望的境地裏,妄圖抓住那早已消逝不見的最後一絲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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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浩麵無表情地看著苦苦求饒的夏旭,心中沒有絲毫動搖,眼神依舊平靜如水,隻是淡淡地說道:“二哥,還是給自己留些最後的尊嚴吧。”
    這一句話,如同壓垮夏旭的最後一根稻草。夏旭徹底死心,整個人瞬間癱軟在地,麵如死灰,眼神空洞得如同深不見底的黑洞,再無一絲神采。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喉嚨裏發出幾聲微弱的嗚咽,卻再也說不出完整的話語。
    良久,夏旭緩緩地伸出手,那隻手顫抖得如同秋風中的落葉,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握住地上裝有化靈散的玉瓶。他的手不停地哆嗦,瓶口幾次都無法準確地對準自己的嘴。
    他的嘴唇抖動得愈發厲害,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麽,可最終,看到夏浩麵無表情,他知道夏浩是鐵了心要處死他,他還是鼓起了最後的勇氣,一仰頭,將化靈散一飲而盡。
    夏浩靜靜地站在一旁,麵無表情地注視著這一切,仿佛一尊冰冷的雕像。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整個禦書房裏,隻有夏旭粗重的呼吸聲和那令人窒息的死寂。
    大概一盞茶的時間過去,夏旭的身體緩緩倒下,靜靜地躺在禦書房的地麵上,再無一絲生機。他的身軀,就那樣無聲地蜷縮在那裏,仿佛是一個被命運隨意丟棄的玩偶。
    待夏旭徹底沒了氣息,夏浩的目光從那具逐漸冰冷的軀體上收回,緩緩轉向一旁垂首而立的李忠,聲音低沉,帶著幾分疲憊:“傳朕旨意,就說齊王在獄中修煉時不慎走火入魔,最終猝死。朕深感痛心,著令大夏全境縞素三日,以寄哀思。”
    李忠神色一凜,雙手抱拳,恭敬地應了一聲 “遵旨”。
    隨後轉身,步伐急促而穩健地快步離去。他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廊道中漸漸遠去,直至消失不見,隻留下禦書房內的死寂與夏浩滿心的悵然。
    夏浩深吸一口氣,緩緩起身,他的每一個動作都透著無盡的沉重,仿佛被無形的枷鎖束縛。
    此刻,他再無半分停留的意願,腳步拖遝地朝著太極殿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他的眼神空洞,腦海中不斷浮現出與夏旭過往的種種,那些一起度過的童年時光,那些曾經的歡聲笑語,此刻都化作了無盡的苦澀,讓他的內心五味雜陳。
    踏入太極殿,殿內熟悉而莊重的氣息撲麵而來。
    殿中,巨大的龍柱高聳入頂,盤龍雕刻栩栩如生,似乎隨時都會騰空而起。殿內的燭火搖曳,光影在牆壁上跳躍,更添幾分肅穆。
    夏傑正端坐在主位上,遠遠瞧見夏浩進來,他一眼便捕捉到了夏浩那低落至極的神色。夏浩的雙肩微微下垂,像是背負著整個世界的重量,每一步都走得極為艱難,臉上的疲憊與落寞清晰可見。
    夏傑心中了然,不等夏浩開口,便率先打破了沉默:“浩兒,你二哥的下場皆是他自作自受。你身為一國之君,肩負著天下蒼生的福祉,切不可有婦人之仁。”
    夏傑的聲音沉穩而有力,其中飽含著對夏浩的期許與勸慰。他的眼神中,既有長輩的慈愛,又有對帝王的期待。
    夏浩微微頷首,動作輕柔卻又透著幾分無奈,輕聲應道:“皇爺爺,我明白。”
    他的聲音沙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那是他在強壓內心的波瀾。他的眼神中,有對過去的不舍,也有對未來的迷茫。
    夏傑慈愛地看著夏浩,眼中滿是疼惜與期望:“浩兒,你聰慧過人,什麽道理都懂,就是心太軟。這帝王之路,注定充滿艱難抉擇,你必須學會狠下心來。”
    夏浩靜靜地聽著,沒有再言語。他緩緩走到一旁的座椅前,緩緩坐下,整個人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他的思緒飄遠,想起了自己登基以來的日日夜夜,那些為了大夏繁榮而殫精竭慮的日子,那些麵對各方勢力博弈時的艱難抉擇。他深知,偌大的大夏皇朝,唯有在皇爺爺麵前,他才能短暫地卸下那沉重的帝王麵具,展露內心最真實的情感。
    這,便是成為一國之君的代價。他肩負著大夏數十億百姓的未來,每一個決定都關乎著天下蒼生的福祉,容不得半分差錯。在這深宮裏,他的孤獨與無奈,又有誰能真正理解。
    一個時辰後,夏浩緩緩起身,他深吸一口氣,挺直了脊梁,眼中重新燃起堅定的光芒。他知道,自己不能沉浸在悲傷之中,大夏的未來,還需要他去引領 。
    此後的三天,整個大夏沉浸在一片肅穆的縞素氛圍之中。大街小巷,家家戶戶門前皆懸掛著白色的喪幡,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似是在訴說著無盡的哀傷。
    城中的百姓們身著素衣,神色凝重,腳步匆匆。
    對於齊王的死,眾人皆覺蹊蹺,私下裏難免議論紛紛,可在這威嚴的皇城之下,在這肅穆的氛圍之中,無人敢去深究背後的緣由,一切猜測與疑惑都被悄然壓在了心底,隻化作偶爾的幾聲歎息。
    齊王死後的第二日,都城的大廣場上人頭攢動,氣氛卻異常凝重。戶部尚書李宏遠和戶部侍郎趙宇軒,被押解至廣場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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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身著囚服,麵容憔悴,往日的威風早已蕩然無存。四周的百姓們將廣場圍得水泄不通,一雙雙眼睛緊緊地盯著他們,眼中滿是憤怒與厭惡。
    人群中,有人低聲咒罵,有人握緊了拳頭,那壓抑已久的憤怒,仿佛隨時都會爆發。
    隨著監斬官一聲令下,寒光一閃,鋒利的鍘刀落下。一時間,廣場上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隨後,便是震耳欲聾的喝彩聲。
    百姓們的臉上洋溢著暢快之意,他們揮舞著手中的拳頭,高聲呼喊,那壓抑已久的憤怒與不滿,此刻終於得以宣泄。
    這兩位貪官竟敢貪墨支援前線的戰備物資,如今落得如此下場,實在是大快人心。他們的死,仿佛是陰霾散去後的第一縷陽光,讓百姓們看到了朝廷整頓吏治的決心,也讓他們對大夏的未來重新燃起了希望 。
    第四日,夏浩端坐於龍椅之上,神色威嚴,向李忠下令道:“傳朕旨意,宣四位王爺、六部尚書、內閣成員、邪毒、瀾風、蒼雲以及諸位將領,速至金鑾殿參加小朝會。”
    李忠領命,不敢有絲毫耽擱,即刻差遣小太監們,分赴各位大人的府邸與辦公之處,傳達皇上的旨意。
    不過一盞茶的工夫,金鑾殿內已人頭攢動,眾人依序而立,所有被召集的人齊聚於此,等候著小朝會的開始。
    夏浩身著龍袍,邁著沉穩的步伐,緩緩出現在金鑾殿。龍袍上繡著的五爪金龍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仿佛隨時都會騰空而起。
    他的每一步,都帶著帝王的威嚴,每一個眼神,都透著不容置疑的決心。
    眾人紛紛跪地行禮,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那聲音,響徹整個金鑾殿,在殿內久久回蕩。
    夏浩微微抬手,示意眾人平身,他的目光緩緩掃過眾人,眼神中透露出威嚴與堅定。
    群臣剛剛起身站定,夏浩猛地一拍龍椅扶手,“騰” 地站起身來,眼中迸射出森冷的怒意,聲如洪鍾般怒喝:“朕今日在這朝堂之上,嚴正聲明!日後若是再有李宏遠、趙宇軒這等貪贓枉法、禍國殃民的貪官汙吏,朕定要他受萬劍穿心之苦,死後屍體還要被高懸點天燈,叫他魂飛魄散,永為天下唾棄!”
    這憤怒的話語,恰似一道驚雷在金鑾殿中轟然炸響,巨大的聲浪震得眾人耳鼓生疼,嗡嗡作響,仿佛連殿內的空氣都被這股怒火點燃。
    群臣們紛紛低下頭,大氣都不敢出,他們深知,陛下這一次,是真的動了雷霆之怒,今後的朝堂,怕是要迎來一場前所未有的大變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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