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吳芬就做好了早飯，並叫秦昊來吃。
    “嫂子，我這一身好看嗎？”
    吳芬左看右看，替他把鞋帶係得兩頭一樣長。
    “好看，好看極了。”吳芬微笑道。
    秦昊一邊吃早飯，一邊說道：“中午我就不回來吃飯了，肯定要跟華強叔在縣城吃的。”
    “好！”
    “你有什麽要我帶回來的嗎？”
    “沒有，我好著呢！”
    “我給你弟買點本子，筆，可以嗎？花不了幾個錢。”
    “秦昊！”
    “別哭啊，嫂子，就這麽說定了。”
    吳芬擦了擦眼角，“那你早去早回。”
    吃完早飯，秦昊去了林華強家，兩人步行到鎮上，然後在鎮上坐班車去縣城。
    票價每人兩毛。
    林華強剛要掏錢，秦昊已經遞給售票員四毛錢了。
    “這錢不能讓你出。”
    “我也是雲霞村一份子，怎麽不能出？”
    “秦昊，你小子好樣的，不計前嫌。”
    “我秦昊的品性就這樣，華強叔你坐。”
    “你怎麽不坐？”
    “我一個小夥子，不用坐，班車不塞滿，司機不會走的。”
    沒辦法，這年代的班車，就這特色。
    真的塞滿了，才出發的。
    一路上可擠了，味道還臭。
    四十裏路，開了一個多小時才到。
    林華強都想吐了。
    在大禮堂下的車，還要走兩裏地才到農村辦事處。
    秦昊去小賣部買了話梅和礦泉水，林華強怪他亂花錢。
    不過，含著話梅，喝口礦泉水，暈車的症狀緩解了一些。
    來到農村辦事處，人真的太多了。
    近兩百個村，哪怕隻有十分之一的隊長過來開會，那人數也多啊！
    林華強眉頭都皺起來，求人辦事實在是太難。
    快到十一點，他們才進入會議室。
    正式開會了，領導先說話，主要是希望大家能自己克服困難，縣裏也不富裕。
    等領導說完了，每個村的代表可以說上幾句。
    輪到林華強，他讓秦昊說。
    秦昊言簡意賅，說出了雲霞村的貧窮落後，給領導很深的印象。
    不過，雲霞村真不算最慘的。
    等會議結束，已經下午一點了。
    大家已經饑腸轆轆。
    秦昊帶著林華強下館子。
    “這裏吃飯不便宜吧？”
    “哪能讓華強叔花錢？再說，就是個小餐館，不貴。”
    秦昊點了兩菜一湯，一塊四毛錢。
    吃飽喝足，秦昊沒忘記給吳芬的弟弟買本子和筆。
    等明天去十裏村的野湖釣魚，順帶送去。
    緊接著，他們就坐車回鎮上，再步行回雲霞村。
    一個禮拜出結果，雲霞村大概率是選不上貧困村的，但縣裏能給些支援也行。
    隔天，秦昊去了十裏村，到吳芬家，送上本子，筆。
    這叫禮輕情意重。
    吳芬的母親特意把秦昊拉到了角落裏，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小夥子，你是不是看上小芬了？”
    “不是嬸你想的那樣，我從省城到雲霞村，根本就不會幹農活，是嫂子耐心的教我，她還偷偷給我吃的。嫂子人真的很好，我把她當親姐，她被林強欺負成那樣，我實在看不下去。”
    聽完秦昊的解釋，吳芬的母親抹了抹眼淚。
    “要是小芬離了，你能跟她過嗎？”
    “嬸，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不覺得離婚的女人就怎樣，隻是感情不能勉強。”
    “說到底，還是嫌棄她，罷了，你們看著辦吧！”
    秦昊有種百口莫辯的感覺。
    算了，去釣魚吧！
    晦氣啊，釣了一上午，最大的收獲，一條二十來斤的草魚。
    不值錢，頂天五塊。
    但還是得賣掉。
    去鎮上，賣掉十幾條魚，才十塊錢。
    對別人來說賺很多了，但對秦昊來說，可不多。
    晚上，林強又偷摸的過來。
    吳芬剛洗完澡，她在房間裏記數。
    頭發上還有水珠滴落。
    隱約間，她感覺有人在窺視。
    會不會是秦昊？
    她哪知道，林強此刻看得也是口幹舌燥的。
    吳芬這時特意把窗戶打開，如果秦昊想看，那就給他看。
    一個大小夥子，哪會不想女人？
    看看又不會少塊肉！
    “我受不了了！”
    林強這時從藏身的地方衝了進去，當吳芬看到是林強時，下意識的後退。
    “你幹嘛？”
    “我嚇到了。”
    林強笑了笑，語氣溫和道：“媳婦，秦昊沒欺負你吧？”
    “沒有！”
    “你緊張啥？我可是你男人，還能吃了你？”
    “哦！”
    “媳婦，你是越來越好看了，以前我怎麽沒發現？”
    以前邋裏邋遢，現在幹幹淨淨。
    以前破破爛爛，現在光鮮亮麗。
    以前營養不良，現在吃好喝好。
    以前憂愁苦悶，現在身心愉悅。
    這才半個月而已，吳芬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讓我親親。”
    林強湊過去，但吳芬下意識的躲開了，她是真的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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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林強一把揪住了吳芬的頭發，麵色猙獰。
    “賤女人，你嫌棄我？”
    “沒有，我就是害怕，要是秦昊發現了，肯定把我趕走。”
    “好，那你親我一口。”
    吳芬強忍著惡心，親了一下林強的臉頰，林強這才作罷。
    他笑道：“媳婦，再給我點錢。”
    “會被發現的，每筆開銷，要記數，你看我桌上的本子，就是記的數。”
    “我看不懂，你總不能讓我餓死吧？”
    吳芬真恨不得掐死他，但她又沒那個膽量。
    她拿出一些零錢塞到林強手上。
    “全是分，角，沒有元嗎？”
    “我真的盡力了，你省點花，我求你了！”
    “好吧，我也知道你有難處，我親你一口就走了。”
    吳芬無奈，隻能閉上眼睛。
    當林強親她時，她緊捏著拳頭，手指甲都嵌入肉中。
    等林強一走，她再也忍不住，衝到門口，開始吐了起來。
    秦昊聽到一點響動，趕緊衝過去。
    “嫂子？你怎麽了？”
    “我就是有點惡心，吐一會就好。”
    “不會吃壞了什麽東西吧？要緊嗎？我可以帶你去衛生所。”
    “不要緊的！”
    秦昊趕緊給她舀了一瓢清水，讓她漱口。
    一邊撫摸著她的背，一邊說道：“別逞強，有病治病，不差錢。”
    漱完口，吳芬感覺好多了。
    “謝謝你，秦昊！”
    “跟我還客氣，那我回棚子裏了，有什麽事你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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