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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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下何人?”
    “回大人,這三人分別是那日在米府看守的衙役,福祿客棧的店小二和一個賊。”陳寅回答道。
    “賊?”
    “方才客棧的火被撲滅後,我家小姐怕證據有閃失,叫我回屋子守著,沒想到抓到這個鬼鬼祟祟的賊。”
    “如今王臘已經難逃法網,你們要是主動交代,本官可以從輕處理,要是想隱瞞的,罪加一等。”江祥拍了驚堂木。
    那衙役一臉無辜:
    “大人,小人是今天中午看著謝小姐和陳侍衛去找的證據,晚上換班之後,王臘身邊的人就來我家,問我這二人去米府找到什麽,小人不想說的,但實在畏懼王家在此地的勢力,隻得說謝小姐他們帶了一塊地毯出去。”
    就是那塊地毯,讓王臘狗急跳牆。
    “他已然招供,你們還要隱瞞嗎?”江祥看向剩下兩人。
    兩人俱是不做聲。
    “這人是王臘的心腹,他怎會輕易招供?”底下有認出那賊人的,直接叫了出來,“還有那個店小二,好像是他家四姨娘的弟弟。”
    “你閉嘴!”王臘喝罵,又挨了一板子。
    江祥了然:“既如此,你們二人算作共謀,罪加一等,拖出去砍了!”
    江祥拿了桌上的令牌,作勢就往下扔。
    兩人本來還想抵抗一陣,結果看見這架勢,急忙跪下來:“老爺,老爺饒命,小人都說,都說。”
    “小人一直跟著王臘做事,今日老爺讓小的等人走之後,將謝小姐屋裏用淺綠色床單裹起來的東西偷出來,並未說是什麽東西。”
    “小的知道錯了,小的真的不知那是他殺人的證據啊……”一麵說,一麵砰砰的磕頭。
    “你是怎麽知道,我用淺綠色的床單包裹的證據?”謝櫻看向賊人問道,又轉頭看向衙役。
    衙役慌忙擺手:“真不是小的說的,小的隻說了您拿走地毯之事。”
    眼見江祥臉色陰晴不定,但也不說話,撫摸著手中的令牌,那小二終是扛不住,開口說道:
    “謝小姐一行人自從住進我們客店,王臘便讓小的留意她們,每日都要些什麽,見了哪些人,何時出門,帶了什麽都要一一報備。”
    “小的盡管知道這樣不妥,可是王臘動輒拿小的姐姐性命要挾,小的實屬無奈。”
    “無奈?”謝櫻冷笑,“怪不得你下午一直在我們門口鬼鬼祟祟的,原來是在偷聽?”
    她可從沒見過實屬無奈,然後事無巨細都匯報的人。
    被迫的連勞模都自愧不如。
    小二眼見瞞不住,隻好全部將責任都推到王臘身上:“今日小的在外頭看見禦史大人,心裏害怕極了,就回去告訴了王臘,王臘說剩下的不用小的管,小的也沒想到他如此膽大包天啊……”
    “你可有告訴他本官住在哪間屋子?”江祥問道。
    “西邊的第四間屋子。”
    四下皆靜,這不是衝著謝櫻來的,就算謝櫻找到足夠的證據,也不必如此大費周章。
    這是衝著江祥來的。
    顯然江祥明白這一道理:
    “本官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為何大費周章的要對本官痛下殺手?”
    從謝櫻第一次見王臘之時,他都是一副義正言辭的大商人形象,如今挨了板子,生死關頭也顧不得形象,隻是喊冤。
    “大人冤枉啊大人,我從未做過這些事情,都是他們血口噴人,小人就算是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殺害朝廷命官。”
    “縣尊大人,縣尊大人您幫幫我啊,幫我說幾句話啊……”
    縣令眼觀鼻鼻觀心,低頭看著自己腳麵。
    “大人,小的真的冤枉,真的冤枉啊……”
    “是不是冤枉,去你家庫房搜搜有沒有米家的東西,不就知道了嗎?隻是你如此無所顧忌,是不是覺得上頭還有人能幫你脫罪啊?”
    謝櫻意有所指,想收拾這樣的家夥,最關鍵的就是要撕開上麵那把傘。
    縣令卻以為謝櫻說的是自己,慌忙開口:
    “江大人,下官並未收過王臘任何好處,絕不存在徇私枉法之事。”
    眼見縣令不會撈自己,王臘破口大罵:
    “你個衣冠禽獸,你白天收了我的送的東西,這會就不認賬了!”
    見無力回天,王臘幹脆破罐子破摔,秉持著死也要拉一個人墊背的原則:
    “大人,大人既然要秉公執法,那收受大額賄賂,怎麽判?故意拿剪子捅人怎麽判?”
    “你住口!”縣令喝罵。
    “大人,你知道為什麽你下麵站著的這個朝廷命官,不會治我的罪嗎?因為他收了我一對金瓶,純金打造的,頂你們一年的俸祿。”
    王臘狀若瘋癲,幾乎瘋狂的在堂中叫嚷起來。
    眾人嘩然,便有人低聲對縣令指指點點,縣令急忙分辯:
    “大人,下官並沒收受他的賄賂,下官自己有俸祿,家中也有田地,何需如此?”
    但顯然他的話沒什麽說服力。
    王臘見他慌張,麵色更加瘋狂:
    “他家老母要過壽,明麵上過壽,實際是借機斂財,他收了我一對金瓶,答應替我脫罪,還收了姓應的兩千兩白銀,姓張的一千八百兩的炭敬……”
    縣令肉眼可見的慌張:
    “大人,這都是他汙蔑,除了他送了一對金瓶給家中老母賀壽外,下官可以立刻將那對金瓶返還,至於應、張二人,下官與他們並無往來。”
    王臘提到的幾人,都是縣裏的富商,當下便有人私語:“怪不得這幫人總是欺男霸女,有恃無恐呢?感情一早就跟那些人打點好了關係……”
    江祥一拍驚堂木:“安遠縣縣令之事,本官自會重新立案調查。”
    “還有她,”王臘直指婉朱,“我殺人滅口,難道這個賤人就無辜嗎?她拿剪刀捅傷我一事,可是人盡皆知啊。”
    “大人,他和寧氏偷情被民婦撞見,民婦情急之下用 剪子捅了他,實屬無奈……”
    王臘竟然笑了起來,而且有越笑越興奮的架勢:“狗屁!”
    謝櫻轉頭看向婉朱,婉朱麵色漲紅,渾身顫抖:“你,你個畜生!”
    “不是這樣……”
    婉朱雙眼含淚,謝櫻覺得隔著一層薄霧的真相要呼之欲出,王臘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
    “我睡了她女兒。”王臘的聲音有幾分得意。
    王臘的話在謝櫻耳邊縈繞。
    這樣一切都說的通了。
    為何那小姑娘看見陳寅會那般反感,為何婉朱對於她捅傷王臘之事總是閃爍其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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