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對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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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由翠墨陳詞,矛頭直指謝遠和孫氏。
    謝遠冷哼:“如今菱角已經死無對證,當年的情況完全是由著你們一張嘴亂說。”
    “是不是亂說,大人可以差人去找找小鹿巷的街坊問問,”翠墨對著坐在正中的蘇儼道,盡管是在京城,也很少有人家會經常換房產。
    “或者去孫氏老家,隨便找人打聽打聽,她進京的時間,比最後進門的時間早了兩年不止,老家的人都說她是進京做姨娘了,而謝家內宅中,永嘉五年至七年,從沒見過這號人。”
    “我就算是納了她做外室又能如何?哪家男人不在外頭偷腥?隨隨便便就將罪名往我頭上扣,那這世上的男人還要不要活了?”
    私德有虧和殺妻滅子的程度到底不同,謝遠依舊強撐著為自己辯駁。
    “我可沒幹出那些事兒,是她李清雅自己身體不行,是她自己心智軟弱又如何怪得了旁人?”
    “做人多少要有點廉恥之心,滿京城誰人不知你是吃李家軟飯,才有了今日的家業?”不等謝櫻開口,翠墨搶白,“更何況,十五歲就能在邊關打仗的人,怎麽可能心智軟弱?”
    不理會謝遠的狡辯,謝櫻示意產婆開口。
    產婆的話,氣的老太太和於氏麵色鐵青,於氏還好,老太太直接破口大罵:
    “你個挨千刀的,白眉赤眼哪裏來的收買,你是哪裏來的刁民竟然敢攀扯我?”
    產婆卻好似早有準備,從袖中拿出一個顏色發黑的錢袋,對老太太道:“這是你當年給我的。”
    誰也不是傻子,幹這種謀財害命的事兒,多少得給自己留條後路。
    “你自己親口說的,說你家大兒媳婦脾氣暴戾,將你這個婆母不放在眼裏,多有頂撞,要借著生產的時候,好好讓她受點罪。”
    產婆心裏打鼓,本身還想靠著寧死不認,臨場反口來逃出生天。
    原本以為今早謝櫻的話,隻是隨便嚇唬嚇唬自己,但見今日情況,,深知自己難逃一死。
    隻是如今事涉謀逆,但求不被打成同黨株連子女,自然一股腦的將責任全往謝家人身上推。
    於氏聲音尖利:“你少誣陷我,李清雅在家中囂張跋扈,老太太是婆母,看她不順眼很正常,我又不是她手下的姬妾,犯得著恨她恨得咬牙切齒?”
    “二夫人當初給了我金簪,還有兩張銀票,說什麽跟著嫂子跳火坑,讓她嚐嚐痛苦之類的話。”
    “我跟著她跳火坑?我跟著她跳什麽火坑了?”
    “這……我就不清楚了,或許是覺得跟著大夫人一起下嫁,覺得心裏不舒坦?”
    “您當年給的銀票我花了,簪子我後來留著女兒當嫁妝,這次來的時候都一起帶來了,”產婆從袖中拿出拿出一支金簪。
    由於時間太長,黃金的光澤已經略微暗淡,樣式也是許多年前的樣式。
    翠墨認出了那隻簪子:“這是當年於氏進門的時候,夫人給她的。”
    “你,你胡說些什麽?”。
    於氏心中慌亂,連帶著言語也不利索,當年她打賞產婆,為了不露馬腳,便沒給自己的首飾,給的是李清雅那支。
    今日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蘇儼見狀,已經明白是怎麽回事
    “她們二人叫我給夫人一些苦頭吃,我說我不知道該怎麽做,老太太就說‘她前麵已經生了一胎,不會有問題,生產的時候給她把孩子往回塞塞就行,隻是受點罪,沒什麽大不了的’。”
    “我娘白天被謝遠推倒,本身就動了胎氣,再加上被這老豬狗一番操作,出血嚴重,便請了沈禦醫前來看診,”謝櫻接話
    “家中姨娘徐氏,親眼見謝遠將一包藏紅花倒進了催產藥中,徐姨娘因為孩子體弱多病,一直覺得這是神佛給她的懲罰,所以將所有的事情都和盤托出。”
    謝櫻一麵說,一麵將徐姨娘的供詞呈上去。
    上麵有供詞和日期,並有徐姨娘的簽字畫押。
    謝遠目瞪口呆的盯著蘇儼案上的供詞。
    謝櫻還在說謝遠的第三樁罪:
    “而我回京後,卻發現自己和王瀚定了親,這是實打實的高攀,我就覺得奇怪極了,我要名聲沒名聲,要相貌沒相貌,之前甚至還被男人攀扯所以進衙門,為何就偏偏看中我?”
    “我便想到了家中之前消失的那麽多財寶,再加上王禮又是吏部侍郎,便悄悄找家中下人套話,她說謝遠之前給了王家不少財寶,甚至我娘憑空消失的那些大額嫁妝,都是被她上下行賄給揮霍完了。”
    “所以才會要記檔沒記檔,要單子沒單子。”
    “你套的是哪個下人的話?”蘇儼問道。
    “前院管事媽媽,唐氏。”
    謝櫻抬頭道。
    雖說她一直擔憂,唐媽媽會不會反水,但按照當前形勢來看,唐媽媽沒有反水的理由。
    就算謝遠攀上了什麽高枝兒,背後的高枝也不會為了他這樣一個幾乎沒有價值的人,用心思和手段。
    何況隻要有一個理由,自然有人去王家搜查,她隻消點一把火就是。
    蘇儼落下驚堂木:“傳唐氏!”
    ……
    “民婦乃謝遠府上仆婦,唐氏。”
    “謝櫻說,謝遠給了王家不少金銀財寶,可有此事?”
    唐媽媽抬頭:“有。”
    “謝遠本身迎來送往的頻率就極高,高的不正常,在去年十一月之後,就更為頻繁的往外送禮,並且沒有記檔,他送禮的那些人家,就包括王家。”
    “你休要含血噴人,眼看到了年底,誰家臘月不送年禮?”
    坐在上首的三人可明白,張濟承的改革,可就是在十一月提出的。
    謝櫻反問:“誰家送禮會送禦賜之物?誰家送禮又會見不得人到不敢留記檔?”
    “禦賜之物?”蘇儼開口,孫氏心驚肉跳。
    謝櫻篤定:“謝遠送出的禮中,有不少的禦賜之物,都是價值連城,哪家送禮也不會把這個送出去。”
    “光是我知道的,就有一對鎏金粉彩琺琅瓶,是豐安七年內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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