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奇怪的盜竊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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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讓我們把後山上的墳遷了,我們照辦,結果現在連我們上去撿柴也算成做賊,說我們偷盜公家木材。”
“那些大戶人家那麽多田,這幫狗腿子屁都不敢放一個……”
罵聲不絕於耳,眾人越說越氣,源源不斷的朝台上丟東西,領頭的皂吏被土塊砸到了頭,血順著臉頰流下來,怒不可遏的吼道:
“你們這幫刁民,要是再敢亂來就是妨礙公務,到時候臬司衙門調兵來,有一個算一個,都抓了!”
“我們這麽多人,你要是有本事就把我們都抓了!”眾人繼續對峙。
那皂吏隊長啞然,一邊的心腹對他耳語幾句,隊長高聲喊道:
“抓不了全部的人,總能抓你們幾個領頭的!”
“是你!”隊長指著底下的人說道,“我剛剛可是聽見你說的‘反了’!”
順從了幾千年的慣性使然,方才還義憤填膺的民眾們,一聽見這話瞬間冷靜,縱使被憤怒衝昏頭腦,聽見這樣的話猶如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方才吵鬧的現場登時鴉雀無聲。
被指的人周圍的民眾紛紛退後一步,生怕沾染上麻煩。
那皂吏隊長情急之下說了一句造反,此刻也是騎虎難下,隻能硬著頭皮,想著弄死眼前人,便能了解此事,繼續指著那人道:
“你煽動這些民眾妨礙公務,就是意圖謀反,說,你是不是黑雲山的人?”
黑雲山,此地的土匪窩。
被指到的漢子一臉憤慨:“我是本地的農民,你休要胡言亂語。”
“就是,四兒一直在種地,哪裏是什麽土匪反賊?”有親近的族人替他說話。
隊長見他還敢還嘴,頓覺受辱,指揮左右將四兒按倒在地。
“你們這些刁民,一個一個來,先打完他們,再來收拾你們這些反賊。”
行刑的皂吏賣力抽打,台上的十五人被抬下來時,已是遍體鱗傷。
四兒已經被五花大綁,要被帶去衙門。
方才同仇敵愾的村民,此時如同泄了氣的皮球,各自散去。
姍姍來遲的村長給那隊長不斷的說好話。
大意是:這都是個人的行為,上麵大人莫要遷怒我們一整個村子。
謝櫻大受震撼,問一邊穿著稍體麵些的老者:
“那四兒明顯是冤枉的,你們跟他一個村的,得想法子救救他啊。”
老者冷眼瞧她一眼:“救?怎麽救?”
“他既然要被帶去縣衙,你們整個村的人應該跟著一起去,縣令定然不敢對你們一個村的人用刑,何況這事兒本身就是子虛烏有,到時候將人帶回來就行。”
“可是他被抓,關我們什麽事兒?”老者一臉冷漠。
“你們正常的砍柴撿柴被說成盜竊,他難道不是在替你們叫屈喊冤嗎?你說他被抓,和你們無關?”謝櫻失聲。
老者被問的啞口無言,白她一眼走開。
“小姐,咱們走吧,”藍隼走上來,“這事兒咱們管不了。”
謝櫻忽然很好奇這些人究竟是怎麽想的,怎麽生活,便決定在這裏待幾天,了解下真實情況。
謝櫻轉身吩咐道:“找個農家借宿,咱們在這兒休息幾天。”
盡管眾人不明白她的目的,還是照做。
西邊一律比東邊貧瘠許多,民風也大有不同,她之前雖然在老家的村子待了一段時間,但和村民們的接觸並不多。
何況,一個水鄉一個旱地,兩邊的生產生活方式差別還挺大。
……
謝櫻想多了解下村民的生產生活方式,索性整天混進在八卦中心找人說話。
“我還忙著呢,待會兒再說。”
“你們這些外鄉人不知道我們這裏的情況……”
“哎,你等等我馬上去……”然後這人再也沒來。
“三呆子叫我們打牌呢,待會兒你再來啊……”
本來以為會有的簡單談話,卻屢屢碰壁。
看著碰了一鼻子灰的謝櫻,藍隼提議:“小姐不如幹脆給些錢,他們見到錢必定知無不言。”
“不行,”謝櫻搖頭,“這麽搞,簡單些的問題他們會說,稍微複雜些的就會胡言亂語,我們得不到真實的情況。”
這種事兒她之前沒少遇見。
“還得讓他們心甘情願的跟咱們交談才行,”謝櫻思索片刻,腦中靈光一閃。
“咱們不能這樣,”說完,頭也不回的跑開,藍隼隻能一臉無奈的跟上。
過了不久,謝櫻穿了一身齊七的短衣,出現在村東頭大樹下。
“你們這骰子怎麽玩?”謝櫻饒有興趣的問。
“我們不咋賭錢。”
謝櫻笑道:“不賭錢多沒意思,誰跟我玩兩把,一文錢一次,怎麽樣?”
“那我來試試,”有人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開始跟謝櫻一起玩骰子。
謝櫻贏了一把,輸了兩把,給了麵前人一枚銅錢,嚷嚷著:“不玩了,不玩了。”
對麵的人明顯很高興。
一文錢而已,輸了不心疼,贏了挺開心。
謝櫻離了賭桌,開始跟剛才那人聊天:“大哥這會兒出來玩,怎麽不在場上打穀子?”
“這會兒打穀子,場子還沒攤開呢,天就黑了。”
“這麽多糧食,家裏地不少呢。”
“不多,也就十幾畝田地,”男人臉上有了些得意之色。
“……”
接下來幾天,謝櫻如法炮製,了解了不少情況。
“你們家居然是逃荒過來的?”
“對啊,逃荒這事兒很常見,也就你們這些富貴人家沒見過。”
“你說你們家當初是地主,那你可知你爺爺當年是怎麽發家的?”
“……”
“那你爹當初到底幹了什麽,才讓你們日子變成這樣的?”
眼前人的目光悠遠,好像回到了家道還未中落的時間。
……
“小姐,咱們為什麽要搞這些?”芸惠不解。
謝櫻隨口答道:“做生意嘛,咱們肯定得了解下大部分人的消費潛力才行。”
藍隼嘟囔:“你做生意又不是在村裏做……”
謝櫻閉上雙眼,靠在牆上思索:她想做的可不是銀錢上的生意。
情況比她想象的還要複雜的多。
正在思索間,狗叫打破了夏夜的寂靜,有人敲響了院門。
房東趙三叔借著月色去開門,謝櫻一幹人恨不得將耳朵貼到窗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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