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會也沒見過那個人，朋友也沒有發照片，他不能確定的，雲苓見他的手機電話接通了，路邊的人也拿起了手機，索性直接開了過去。
    “喂？”
    雲苓車一停下，就聽見車裏車外雙重奏，不用再問，一下就確認外麵就是他們要找的東哥了。
    “東哥？”
    她試探性喊了一聲，那個人滿臉迷茫地看著她。
    “你叫我？”
    徐會已經把電話掛斷，聽到東哥的話，連忙下車打招呼。
    “東哥是嗎？我是阿偉介紹過來的，我叫徐會。”
    “哦哦，你就是那個小徐？”
    東哥笑得淳樸，看起來像是一個好相處的人。
    “對，叫我小徐就行，這幾個是我的同事，小雲，小李，小於。”
    徐會十分上道，介紹別人的時候都按照東哥的口癖來的。
    雲苓把車鎖好，抱著小白，身後還跟著小黃，在李李後麵跟東哥打招呼。
    “喲嗬！”
    東哥看見小黃的一瞬間，眼睛都亮了，“這條狗養得精神啊！”
    小黃貼著雲苓的大腿站著，聽見東哥的話，看了東哥一眼，尾巴搖了搖，沒有說話。
    “還行，主要是狗子自己爭氣。”
    雲苓慣例謙虛了一下。
    東哥沒想到眼前這一貓一狗居然在場唯一一個女孩子養的，忍不住盯住雲苓看。
    “東哥，咱們先去你說的那個地方吧？”
    徐會嘴角的笑容依舊，整個人站到了東哥麵前，擋住了東哥的視線。
    “哦哦，行，跟我走吧……”
    東哥走在最前麵，路上還順便回家去拿了一把鐮刀和一個帽子。
    “你們找我算是找對人了。”
    他語氣帶著一絲得意，“剛開春，山上光禿禿的，整個村子裏，除了我，沒幾個人進山，政府的文件下來的時候，也是我第一個看到的。”
    “東哥還是太厲害了。”徐會聽完，一點都不吝嗇自己的誇獎。
    進山的小路窄，東哥走在最前麵，徐會緊隨其後，雲苓在第三個，李李和於博遠則是在雲苓的後麵，小黃到了陌生的地方格外的警惕，一直貼著雲苓走。
    徐會用樹枝打掉麵前露水，不經意地問：“東哥，都說剛開春，山裏毛都沒一根，你這段時間上山做什麽？”
    “嗐，我就是閑的。”
    東哥回答的時候，一點都沒猶豫，“我這個人吧，從小在山裏長大，有感情了，隔個幾天就想去山裏走走，溜達溜達。”
    “那咱們這兒有沒有遊客找你，讓你帶人上山去玩的？”
    “喲，你怎麽知道有遊客？”東哥側著身子看了徐會一眼，“不過那幾天我侄子結婚，我得幫忙，把活兒介紹給別人了。”
    “來的人多嗎？”
    “不多，就幾個大學生，進山沒一會兒就喊累，兩三個小時就回去了。”
    東哥搖搖頭，歎歎氣，一副惋惜的樣子。
    “現在的年輕人啊！身子骨太差了，一天天的，就知道躺在床上玩兒手機，不用下地幹活，風一吹就生病了，太陽一曬就生病了，比我田裏的莊稼還矜貴……”
    東哥一說這個話題來就滔滔不絕，旁人根本就沒有插嘴的地方。
    徐會始終含笑聽著東哥說話，時不時回應一下，證明自己在聽。
    “學姐，感覺這就是一個普通的森林啊……”
    李李一直注意著四周，走了一會兒之後，忍不住跟雲苓說悄悄話，“麵積沒有雲靈山大，感覺物種也沒有雲靈山多。”
    “嗯，雲靈山是g省最大的森林了。”
    雲苓與有榮焉，她在第一次去雲靈山的時候就知道了。
    “東哥說隻有一批大學生來過，是不是咱們弄錯了？說不長草的那個地方，說不定就是除草劑呢？”
    進了森林之後，李李的眼睛跟雷達一樣掃描著周圍的植物，按照他的經驗來看，這座山上根本沒有什麽特殊的植物，有些失望。
    “現在說什麽都還早，先去看看再說。”
    上了這麽多年學，雲苓學到最重要的一件事兒，就是不能隨便給一件事兒下定論。
    小白一直懶懶的，頭埋在雲苓的胳膊裏，睡得正香。
    “學姐，你抱著小白累不累？要不我幫你抱一段路？”
    李李看得眼紅，躍躍欲試。
    小白耳朵動了動，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臉別到了另一邊，嫌棄的眼神根本藏不住。
    李李：“……”
    不給抱就不給抱！他還嫌累呢！
    走了將近一個小時，周圍都是一些常見的樹木，確實沒有見到一些比較珍貴的動植物，大家都有些失望，不由得安靜了下來。
    “我們到了！”
    東哥高興地喊了一聲，讓開位置示意徐會上去看。
    徐會哪兒懂這個，果然往旁邊一站，給雲苓和李李騰位置。
    李李收起笑臉，蹲在地上，拿出袋子開始裝樣本，標簽上寫上不同的距離。
    “你們這是在幹什麽？”
    看到他們的動作，東哥語氣有些不善。
    “還要挖土走？不是要幹什麽壞事兒吧？”
    他警惕地看著雲苓她們，怎麽看怎麽覺得不對勁，作為侗鄉的人，絕對不允許別人在他的地盤上搞小動作！
    “東哥，這兩個人可是專門研究這個的專家，這是要挖土回去檢測呢！”
    “真的假的？”
    東哥將信將疑，徐會為了不影響雲苓和李李，趕緊拉著東哥走到一邊去閑聊去了。
    雲苓捏起泥土，兩個手指頭一搓，拿起來聞了一下。
    “沒有異味，土壤濕潤，光看這些看不出來。”
    雲苓接觸土壤的那隻手的手腕上戴著小藤牌手環，在她拿起手環的時候，默默地用葉子把自己往後推了一段距離，都到手肘上了。
    “……”
    小藤在家也離那些盆遠遠的，雲苓看到它這個表現，哪裏還不明白。
    “那隻能你們帶回去種菜了才能看得出來嗎？”
    於博遠無聊得緊，蹲在邊上湊熱鬧，一邊給李李撐袋子一邊好奇地問。
    “對……”
    雲苓點頭，“不過，我有種預感，這個應該跟雲靈山的情況是一樣的。”
    “這都能看出來？”
    於博遠看雲苓的眼神都帶著一絲崇拜。
    董局長果然沒說錯啊！雲苓天生就是幹這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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