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會兒瓜，雲苓的心情好了不少，看到沈應時的時候，臉色也沒有那麽差了。
    沈應時人精似的，見雲苓把自己倒的水也喝了，自然看出她的態度有鬆動。
    “雲苓，這件事兒我沒想著瞞著你。”
    他歎了口氣，拉了個凳子坐在旁邊。
    “你知道的，平時找我的人挺多的，有些時候，我也沒辦法拒絕，但是我隻看風水，這種戳破天機的事兒，我從來不幹。”
    “王剛強這個事兒，不是他找我的。”
    沈應時一臉不屑，“就他這個級別，請不到我，是他的那個朋友，那個藥商找到了我。”
    “具體出了什麽問題我不方便說，不然就違反了職業道德了，但是那種違法亂紀的事情，我真的不會做的。”
    雲苓手摩挲著水杯，“一個算命的……還扯上職業道德了……”
    沈應時嬉皮笑臉地看著雲苓“幹一行愛一行嘛。”
    雲苓在乎的不是這個，她盯著沈應時的眼睛，眨也不眨。
    “早在很久很久以前，你是不是就認識我？”
    “你是不是我轉世之前就認識我了？”
    “你是不是那頭……鹿。”
    她死死地盯著沈應時，生怕錯過了他一絲一毫的表情。
    沈應時的笑容僵在臉上，半晌，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如果我不是你想象的那個人呢？”
    “不可能！”
    “你真是……”
    沈應時咬緊後槽牙，破罐子破摔了。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
    雲苓的眼中瞬間沁滿淚水，固執而偏執地問“我聽不懂你什麽意思！”
    “什麽叫我想的那樣？？”
    “我想的哪樣？？？！”
    她從康叔嘴裏聽到了沈應時的死訊，又從玄虛子的嘴裏知道自己滿世界找再見沈應時一麵的方法，卻想不起來，關於之前的一切事情。
    雲苓迫切的需要一個更篤定的回答。
    沈應時深吸了一口氣，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他對雲苓根本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但是有的話，真的不能說。
    “雲苓。”
    他看著眼前的山神，叫了一聲，等確定雲苓在看著自己以後，衝著天上指了一下。
    “你是要明白，有些事兒，不是我不想說，是不能說。”
    “這是你必須要經曆的事情。”
    沈應時說完之後，臉色瞬間蒼白了不少，悶哼一聲，忽然感覺鼻腔一涼。
    “沈應時！”
    雲苓語氣慌亂，“你流鼻血了！”
    她著急忙慌地把人扶進浴室，“你快處理一下。”
    沈應時反應倒是鎮靜得很，“我沒事兒，讓它流一會兒就行。”
    “今天出去忙了一天，都沒吃上飯呢，我想吃你做的飯了。”
    他語氣懇切，鼻血直流，雲苓根本說不出一個‘不’字。
    “你真的沒事兒嗎？”
    臨走之前，雲苓不放心地確認，“頭不疼？不行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她寄希望於現代醫學技術能找出沈應時突然流鼻血的原因。
    沈應時搖搖頭，“我沒事兒，除了流鼻血，一點其他的反應都沒有。”
    雲苓半信半疑地走了。
    站在廚房，她開始犯難了。
    沈應時語焉不詳，但是種種表現都說明了他就是被小鹿的轉世，之前她做飯還是按照人的口味來做的，現在知道了沈應時是鹿轉世了，是不是得做個鹿喜歡吃的東西？？
    蔬菜沙拉？？感覺沈應時不是很喜歡的樣子。
    雲苓默默地拿出手機開始百度了。
    浴室，沈應時等雲苓出去之後，把臉上的血跡處理了一下，見鼻血還沒停，幹脆扯了一張衛生紙堵上。
    “至於嗎……我這不是還什麽都沒說……”
    地上被滴上了血，他認命地拿起拖把，收拾完了，都沒聽見開著的廚房門傳出什麽動靜。
    沈應時好奇地扒著門看，沒想到抓住了一個正在玩手機的雲苓。
    “雲苓……”
    他幽幽地喊了一聲“不是說好的做飯嗎？”
    “如果你要是忙的話，要不我來做？？”
    這話傳到雲苓的耳朵裏，不是幫忙，而是威脅了。
    她沒忍住吐槽道“你早上做的麵什麽味道你不清楚嗎？”
    “你知道我那菜在外麵賣多少錢一斤嗎？”
    “你這樣說，就有點紮心了。”
    沈應時不願意了，“我好心來幫忙做飯呢。”
    “我流了這麽多血，不得吃點好的補補！”
    看到他這理直氣壯的樣子，雲苓放心了不少，“我有一個問題……”
    沈應時把早上摘的菜拿出來洗，聽見雲苓這想問又不好意思的樣子，不由得發笑。
    “有問題你就問唄。”
    “你不是那啥嘛……是不是給你弄點草或者沙拉就行了。”
    雲苓怕他鼻血流得更嚴重了，沒敢說那詞。
    “雲苓！”
    沈應時咬牙切齒地說“你這不是純純虐待嘛！”
    “給你工作了一天，你居然要給我吃草？？”
    看見眼前這人抓狂的樣子，雲苓也反應過來自己這是想叉劈了。
    現在站在自己麵前的是人，是活生生的人，不能跟過去混為一談了。
    雲苓機械地做著飯，忽然想到了古靈精怪的小白。
    既然沈應時都能轉世成人，為什麽小白轉世了那麽多次，最後還是一隻貓呢？
    沈應時的身份就差了一層薄薄的紗沒有掀開了，經過這件事兒之後，他在小院自在了不少。
    不過大樹就慘了，整天擔心自己的葉子會被沈應時薅。
    沈應時也是過分，現在已經不用啃葉子了，有事兒沒事兒還是回去撩撥大樹。
    “雲苓！雲苓！你管管他！！他剛剛看了我一眼！肯定又要薅我的葉子！”
    雲苓木著一張臉，“哦，你再低頭看看樹根呢。”
    樹根處，小白露出利爪，正準備享用自己純天然的貓抓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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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苓默數了三聲，大樹果然又開始哀嚎了，隻不過這次控訴的對象變成了小白。
    她就當自己聽不見，最開始的時候她確實想著做一個端水大師，調節一下。
    後來發現，認真掰扯的自己才是最大的小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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