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八零年代的下鄉知青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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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爸眉梢上揚,朝眾人擺擺手:“先過去待一段時間。”
    “還回來不?”
    “老趙,以後你們全家可都是城裏人了啊,可別忘了大夥哈。”
    “不會的,根在這,等安定好了,再請大夥吃飯哈。”趙爸的笑意實屬按捺不住。
    “好了好了,大夥回聊。”趙爸擺擺手。
    趙招娣拉著王富貴的手,湊到耳邊:“你看咱爸,可算是威風了一盤。”
    王富貴低頭笑了笑。
    “是不是?”趙招娣笑著威脅道。
    “是是是!”王富貴寵溺的看過去。
    趙大叔幫著將行李撂到了拖拉機車上,拍了拍褲腿的灰塵:“老趙,可別忘了大夥哈。”
    “老大哥,安頓好了我就回來!你回去吧,走了哈。”趙爸跨上拖拉機後座,擺手說道。
    “行。”趙大叔騎上三輪車頭也不回的走掉。
    “唉。”趙爸回頭看著村子的方向,擦拭著濕潤的眼角。
    王富貴見此,走到趙爸的位置:“爸,朝前看。”
    “嗯。”趙爸點點頭,狠心側過頭,坐到了趙媽身邊。
    王富貴抿著嘴,看著趙招娣。
    趙招娣看著相握的雙手,側頭相視一笑。
    “爸、媽,招娣,到了。”王富貴指著年麵前的小洋樓說道。
    聞言,車上的三人,看著麵前的小洋樓一副震驚樣!
    “金寶,金寶。”王富貴朝院內吼道。
    “老大,來了來了。”王金寶立馬放下手裏的工具,朝大門飛奔。
    王富貴趕緊跳下車,抱著趙招娣緩緩下車。
    “老大,你回來了,怎麽不提前說下,刀疤房也沒租好。”王金寶遞著行李。
    “沒必要租了,就住這邊得了。”王富貴指著車上的行李,麻溜的卸著貨。
    “爸、媽、招娣,這是王金寶,之前講過,在火車上碰見的小兄弟,去香港如此順利都虧他了。”將行李全部卸到了大廳,王富貴介紹道王金寶。
    王金寶聽罷,趕緊躬身介紹道:“叔叔、阿姨、大嫂。”
    “唉!這幾天辛苦你忙活了。”趙爸趕緊應和道。
    “叔叔,不忙不忙。”王金寶尷尬的擺擺手。
    “走吧,幫忙搬下。”王富貴拍了拍王金寶的肩膀,推著上前。
    待所有東西收拾完畢後,王富貴看著略顯空蕩的客廳:“爸、媽,家具都是定做的,這幾天將就住下。”
    “看看這亮堂的地板,再看看這雪白的牆,這輩子值了。”趙爸砸巴砸巴道,隨即指著頭頂的燈,“這咋操作?”
    王富貴拍了拍自己的頭:“一忙活,啥都忘記了。這邊上的開關控製著頭頂的白熾燈,每個房間進門口都有個這樣的開關。”
    “洋氣,洋氣。”由於村裏並未全麵通電,仍以油燈照明為主。
    “爸,這邊是廚房,這個開關控製著自來水,你看,一開就進水了,一關水就沒了。”王富貴操作著麵前的自來水開關。
    “這活得給你媽講。”畢竟全家掌勺的活還得由趙媽操手。
    “行,衛生間再給你講講。”王富貴引導著趙爸走到衛生間。
    “這個是衝水馬桶,按一下後麵的按鈕,就自動完成衝水了。”王富貴上手操作。
    “這城裏真不一樣,神仙般的享受。”趙爸一臉的滿足,對比最初焦慮的神情,天差地別。
    “爸,我去看看趙娣,晚點我們出去吃。”王富貴說罷,朝房間走去。
    “等下出去吃,順便認識下刀疤他們。”王富貴推開門。
    “呀,你這人進門怎麽不敲門啊。”趙招娣慌忙的將裙子遮在自己身上。
    “都老夫老妻了,害羞個啥。”王富貴非常直男的說道。
    “出去出去。”趙招娣羞紅了臉。
    王富貴聽此,趕忙退出去,給趙招娣留足空間。
    收拾妥當後,一行人慢慢朝刀疤男店鋪走去。
    王富貴一路上指著附近的街道和店鋪說個不停。
    “孩她媽,你看這街道,再也不怕下雨天出門了。”趙爸雙手放在後背,左顧右盼。
    “好歹也是省城,肯定跟我們鄉下不一樣啊,咋啦?才來第一天,就忘記自己的根是哪裏的了?”趙媽懟道。
    “這不是跟你分享分享嘛。”趙爸歎了口氣。
    “我自個兒會看。”趙媽走到趙招娣身旁,不搭理趙爸,留給一個後腦勺。
    “這……,好歹給個麵子嘛,搞得我不要麵子一樣。”趙爸自顧自的嘀咕,惹得一旁的王金寶樂嗬不停。
    “前麵就是刀疤開的手表店。”王富貴指著別具一格的手表店說道。
    “這省城人真洋氣,門麵裝修都看起來洋氣。”趙爸嘀咕道。
    “叔叔,這還真跟省城人沒關係,都是老大的主意。”王金寶笑著回應。
    “富貴?”趙爸不明所以。
    “嗯,這家店麵的所有裝修都是老大設計的。”王金寶補充道。
    “好你啊,王富貴,這麽重要的事情都不說的啊。”趙招娣扭著王富貴腰間的軟肉。
    “回去說回去說。”王富貴趕緊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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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回來怎麽不提前說,我好去接你啊。”吧台的刀疤男看到王富貴,攜帶著瘦高男,放下手裏的計算器,趕緊出門迎接。
    “爸、媽,這是李二娃,人稱刀疤。這是劉波,都叫波子。”王富貴介紹道。
    “叔叔、阿姨,嫂子好。”兩人畢恭畢敬的敬禮。
    讓趙爸無所適從:“別客氣別客氣,都自家人自家人。”
    “爸、媽,走吧,裏麵看。”王富貴邀約道。
    “這裏麵別有洞天啊,還藏著個小辦公室。”趙爸滿臉的驚奇。
    “叔叔、阿姨,嫂子,你們裏麵坐裏麵坐。”刀疤躬身說道。
    “刀疤,我就帶她們過來看看,一塊去把午飯吃了。”王富貴攀住刀疤的肩膀。
    “行,要不去吃火鍋?嫂子能吃不?”刀疤盤算著附近有名的火鍋店。
    “有鴛鴦鍋不?”王富貴問道。
    “肯定有啊,那就後街牛油火鍋?”
    “走走走,上次跟你們吃過之後,怪想的。”王富貴早已迫不及待。
    火鍋店內。
    望著來來往往的服務員,趙媽低頭對著趙招娣道:“還是城裏人會享受,這大中午的,密密麻麻的。〞
    趙招娣滿臉柔和望向大堂內的人群。
    “去包間。〞刀疤指著盡頭的包問說道。
    “來個鴛鴦鍋,剩下的菜,你們看著點。"王富貴將菜單遞給刀疤。
    “這活波子擅長。"刀疤男將燙手的山芋遞給瘦高男。
    “來個現切牛肉、麻辣排骨、士豆片、藕片、午餐肉.…"瘦高男劈裏啪啦一頓講。
    “喝點水。”王富貴順勢將水杯遞到趙招娣手表。
    “叔叔、阿姨,我可得給你們分享分享老大在香港的趣事。將賣手表的老板唬得一愣一愣的。”王金寶眉飛色舞的說道。
    有了王金寶這個活寶的參與,立馬讓飯桌的氛國活躍起來。
    吃過了午飯,由著刀疤男帶頭。
    “這是?"趙爸看著麵前空蕩蕩的店鋪。轉身看著王富貴。
    王富貴觀察著趙爸、趙媽的神色:“爸、媽,這不是尋思著老媽手藝這麽好,這附近都是大學城,人流密集。開家小吃店肯定穩賺不賠的。"
    “我小打小鬧還行,開店賺錢肯定賠本。"趙媽不自信的搖頭說道。
    “媽,你的手藝十裏八鄉都認可的,大學生你肯定也行。而且這邊都有寒暑假,我們寒暑假都搬回鄉下生活。”王富貴已經在憧憬寒暑假的到來。
    “媽,你就收下吧。"趙招娣挽佳趙媽的胳膊。
    “這……”趙媽一臉無措的看向身旁的趙爸。
    “豁出去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何況富貴門麵房都租好了,大不了我出去打點零工賺錢補貼家用。"趙爸滿臉的堅決。
    “媽,你看爸都應下了,你看你的廚藝,十裏八鄉的,誰不認可,你可是中江縣的拿手招牌。”趙招娣撒嬌說道。
    “行行行,你媽我答應了。”趙媽抿著嘴直樂。
    “那我就分工咯。”王富貴見此,趕緊提出分工的事宜,“爸、媽,店麵裝修設計歸我,刀疤協助負責店麵裝修。金寶跟著我,把剩餘的家具安排進來。”
    “那我呢?”趙招娣聞言不樂意了。
    “你啊,就啥都不做,吃好睡好就行。”王富貴牽過趙招娣的手。
    “哼,你這是把我當豬在養啊。”趙招娣聞言更不樂意了。
    “你可是我得賢內助啊,不一樣的存在。"王富貴俯身輕輕說道。
    “這次就勉為其難的饒過你吧。”趙招娣滿臉通紅,低下頭看著水泥地。
    確認了裝修事宜後,一家人有說有笑的朝小洋樓走去,背影看過去,和諧又美好。
    趙爸、趙媽,自從有了門店裝修的事情絆住,每天如打了雞血一般,早早的起身,做早飯、叫王富貴和趙招娣吃飯,再很晚的回來。常態性錯過飯點。
    趙招娣看著父母再一次錯過飯點,朝王富貴抱怨道:“你就不能提醒下爸媽,讓他們注意點身體,這吃飯沒個準時,身體怎麽吃得消啊?〞
    “你看爸媽是不是精神氣不一樣了?"王富貴陪著趙招娣在小花園內散步消食。
    “有啥不一樣?”趙招娣完全感受不出任何的差異。
    “你想一想,再對比下在鄉下的時候。”王富貴挑眉提醒道。
    “你這麽一說,是感覺比在鄉下的時候積極很多。這跟開店有關係?”趙招娣回憶道。
    “正解,這總歸省城機遇多一點”王富貴繼續說道,“你再看看這邊城裏,總歸做的任何活,賺的任何錢,不至於上交吧?你再回想下,今天來來回回的路上,也沒礙眼的人吧。〞
    “我還真沒見著礙眼的人,你說說,怎麽一個都沒碰見?”趙招娣滿臉疑惑。
    “都沒了,躲起來了。再不這些人的出現了。爸媽錯過飯點的事,我找個時問提醒提醒,你說說你的事,是不是得抓緊起來?”王富貴低頭看向趙招娣。
    “我?我什麽事?"趙招娣故作鎮定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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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習的事啊?之前說好了,安定下來,就帶你好好複習。〞王富貴挑眉說道。
    “能不能等我把寶寶生下來?”趙招娣可憐兮兮的說道。
    “不可以哦,吃苦要趁早。”王富貴搖著頭。
    “好吧,默默心疼我自己。”趙招娣捂住自己的臉,悶悶不樂說道。
    “有獎勵哦。”王富貴隻能出此下策。
    “你走吧,讓我靜一靜,獎勵和我的快樂比起來,啥用都沒有,你就是周扒皮,你還我快樂。”趙招娣滿臉的無奈。
    “我回去跟爸媽先說說話,你消化消化。”王富貴趕緊溜之大吉。
    同趙爸趙媽溝通了飯點的事,此後再未發生。
    日子就在彼此裝修忙碌中度過,考慮到趙招娣待產的時間,特意將小吃店的裝修一緩再緩。
    待產前。
    “富貴,沒必要花那冤枉錢。等招娣臨產再送醫院去。”趙媽阻止著王富貴的焦急行為。
    “媽,早去早做準備,醫院床位我都聯係好了,等破羊水直接送產房就行,不至於手忙腳亂。”王富貴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
    “哪有那麽麻煩,能送醫院已經強出很多了。”趙媽無法理解王富貴的舉動。
    “媽,招娣本就身子骨弱,以防萬一,我們還是提前送過去吧。你想想之前那次事,萬一有點什麽,我無法預料。何況醫生也建議,提前待產。”王富貴隻能拿出醫生做擋箭俠了。
    “得得得,我還成罪人了。”趙媽雖然嘴上不樂意,身體卻很誠實,收拾著趙招娣的隨身衣物。
    醫院病房內。
    王富貴將趙招娣扶上病床上:“媽,你先看著點招娣,我去買些水果過來。”
    趙媽看著隔壁空蕩蕩的床位:“這隔壁沒人來?”
    “不知道,估計有人吧,你看放著的洗漱用具,估計出去了吧。”趙招娣側頭看著隔壁病床。
    “你看看富貴把你寵成什麽樣了,還特意安排單獨的病床,要不是這醫院沒有,估計他都不願意將就。誰家閨女有這麽好的福份。”趙媽話音剛落,房門便被人大力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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