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農家子的日常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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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深,村子裏十分寧靜,偶爾間傳來幾聲狗吠。
    王迅房間內,王大媳婦害羞的推了推身旁的大伯王恩慶。
    “這就不行了?看來迅哥兒也是個廢物啊。”說罷,大伯王恩慶毫無理會大兒媳的阻撓。
    “公公,我們還是不要這樣了吧,媳婦害怕,這事早晚會被人發現的。”王大媳婦摟著大伯王恩慶的脖頸說道。
    “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何況家裏礙眼的兩個人都被我支使出去了,還剩個老太婆。耳背,能聽到點什麽。”大伯王恩慶意猶未盡的回味著剛剛的餘味。
    “我不行了,最近也不知怎的,異常的疲憊。”王大媳婦打著哈欠,使勁推了推大伯王恩慶。
    大伯王恩慶無力的翻身,挨著王大媳婦戲謔的問道:“明兒還是留個門縫。”
    “嗯。”王大媳婦貼在大伯王恩慶懷中,內心一陣反胃。
    “睡吧睡吧,明兒我早點出去,誰也不會發現。”大伯王恩慶無力的撫摸了一把王大媳婦的後背,沉沉睡去。
    大伯母整顆心都撲在王迅身上,鮮少回家多逗留,毫無察覺枕邊人的異常行為。王奶奶由於年事已高,稍稍有點耳背,加之向來睡得比較熟,對家裏夜間發生的事,毫無警覺。
    ……
    大宋朝第二十一年,農曆四月,一年一度的府試。
    王富貴一大早便被王閏叫醒,吃過了早飯,王閏對著收拾行李的王富貴嘮叨的說道,“小弟,牛肉和餅全部切碎了,喝水的杯子在籃子最下邊。帶的茶葉也一並放在籃子裏,你看看還缺什麽?現在還來得及。”
    “二哥,這考場裏都有免費的吃食,何況也是府城,這考試環境肯定比縣城好。”王富貴檢查起攜帶的行李。
    “這不是沒陪你來過嘛。”王閏著急的來回走動,“小弟,你不要有太大負擔,咱考不中,就再等兩年,你切莫跟前幾次一樣,氣急攻心。”
    “二哥,放寬心,現下家裏也沒負擔了。這次輕鬆上陣。”王富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二哥,我們慢慢走去去吧。”
    到了考場外,王富貴看著前麵的長隊,“二哥,你先回去吧。”
    “我不急,等你進去了我再回去。”王閏示意王富貴趕緊上前排隊。
    王富貴自知說不動王閏,無奈作罷,跟上了隊伍。
    “衣服脫光,檢查有無夾帶。”王富貴被衙役帶到一個房間,舉著藤條對著王富貴說道。
    王富貴看著隔壁穿衣的書生,默默解開了長衫。
    衙役檢查完畢,揮了揮手,“進去吧。”
    “不是我帶的,大人饒過我,小生真的沒有舞弊,定是有人誣陷我。”隔壁房間傳來了求饒聲,這聲音異常的耳熟。
    隨即,隻能聽到嗚咽的聲音,王富貴搖了搖頭,拎著籃子找到了自己的號房。
    五場試下來,王富貴折磨的夠嗆,回到房間,連澡都顧不得上洗,和衣而眠。
    “小弟,小弟。”外麵傳來打更的聲音,王閏端過一碗清湯麵,推了推王富貴。
    “嗯?”王富貴艱難的睜開眼睛,迷茫的看著眼前的王閏。
    “先起來吃碗麵,吃完再睡。”王閏擔心王富貴半夜餓醒,實在沒法,隻能中斷了王富貴的休息。
    王富貴也實在餓得不行,不僅將麵吃的精光,連麵湯都不放過。
    揉了揉飽腹的肚子,“二哥,怎麽了?”王富貴見王閏麵麵愁容,開口問道。
    “大哥舞弊被抓了,不知道會不會影響你成績?”王閏和盤而出。
    “大哥舞弊?”王富貴五場考試下來完全沒聽說中途被抓到舞弊的學生。
    “第一場,還沒有考,被衙役檢查衣服裏有夾帶。當場就拖出去,取消了考試資格。”王閏解釋道。
    王富貴想起來隔壁被抓的考生,難怪當時覺得聲音如此耳熟。
    “不影響,隻是為他作保的人,有影響罷了。”王富貴打消了王閏的顧慮。
    王閏恍然大悟,“隻要不影響你就行。”
    王富貴笑眯眯的看著王閏,“二哥,如今的你,宛若脫胎換骨啊。”
    王閏端起空碗,左右打量了一下,“小弟,不甚明白你的意思。”
    王富貴上下打量了一番,“二哥,以前的你畏畏縮縮的,不到萬不得已,你絕不會站出來說話。如今,你看看店裏的生意都是你拿主意,而且還能主動提出開分店的決策,短短半年,不可謂變化不大啊!”
    王閏哈哈笑了兩聲,“小弟,我倒沒覺得我變化如此大。”
    王富貴摸了摸下巴,“二哥,之前的你,在大房沒辦法拿決定,處處都是以大伯的意見為主。可如今的你,你看看,沒我的意見提點,你能主動想到開分店這件事,我便覺得意外。”王富貴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繼續說道,“二哥,如今沒了大房的羈絆,如今的你,才是新生。”
    王閏別扭的搖了搖頭,“這一切都是小弟你的功勞,沒有你的指點,我很難有如今的成就。原以為一輩子就窩在村裏,每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農忙時節恨不得一個人分成兩個人使喚。之前和桂蘭一直沒有子嗣,每天活在愧疚中,無臉麵對父母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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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閏說罷,長長的歎了口氣,“多虧小弟你將我和桂蘭從之前的泥沼中拉了出來,如今的日子,才讓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什麽是生活,之前的種種,不過就是卑微的活著罷了。”
    “二哥,以前種種,都過去了,如今,你看看大房沒了你和嫂嫂的扶持,變成了什麽光景。大哥這被取消了考試資格,還連累了作保的癝生,估摸著,腥風血雨也不遠了。”王富貴倒了2杯茶水。
    “小弟,如今的大房種種我也放下了,隻盼小弟你能高中。我先把碗還給廚房去。”王閏一臉老實的附和道,隨即指了指左手的碗,朝廚房走去。
    王富貴“嘖嘖。”兩聲,搖了搖頭,繼續回床躺著休息。
    翌日。
    王富貴吃罷了早飯,聞了聞身上的餿臭味,嫌棄的皺了皺眉,叫過了小二送來洗澡水,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總算是去掉了身上的那股子味。
    王富貴換好衣衫,久不見王閏敲門,索性也不著急,拿過一本《雜農記》看了起來。
    “咯吱”王閏推開了房門。
    “二哥,你上哪去了?”王富貴放下手中的雜書。
    “明兒出成績,我去四周轉轉,看有沒有合適的店鋪,準備將分店開到府城來。”王閏接過王富貴倒的茶水。
    “可是看中了?”王富貴看著王閏的神情,估摸著心裏有數了。
    “嗯,離府衙不遠,鋪麵還沒尋合適的,隻是大體的方向確定了,再等等機會吧,我下午再去轉悠一圈。”王閏點點頭。
    “下午我陪你一塊?”王富貴如實問道。
    王閏使勁的搖了搖頭,“你繼續休息吧,看你這臉色寡白寡白的。”
    王富貴隻能做罷。
    府衙內。
    青年男人將手中的試卷遞給主考官,“張學政,你快快看看這篇答案。”
    張學政見狀,立馬接過了試卷,“論水車的重要性,水車顧名思義,即引水灌溉法,通過層次不齊的溪流將水源注入渡槽內。建造呈放射狀的水車,內附刮板和水鬥,刮板即用於刮水,水鬥用來裝水。因溪流或者河流的流入,緩緩推動水車運行,此時的水鬥裝滿水被提至頂端,再傾斜注入渡槽河,實現了引水灌溉的作用……”
    “張學政,如何?”青年男人見張學政喃喃自語,迫切的打斷了張學政的思考。
    “聞所未聞,奇人也。”張學政連連搖頭,不住的感歎。
    “若以我們縣作為試點,可行嗎?”青年男人問道。
    “你有辦法讓工部的人下來不?或者是讓戶部撥錢?”張學政問著很重要的問題。
    “咳,學政,你可別忘了我的同窗戶部和工部都有,剩下的事我去解決,我主要是讓你看看這篇試卷的整體,沒成想,最後一份解答能讓你如此上心。”青年男人指著別處的解答。
    “光顧著看最後一篇去了。”張學政從頭到尾仔細的閱讀了一遍,若是王富貴在場,肯定能認出自己的筆跡。
    “可。”張學政直接在首頁畫上一個圓圈,隻見試卷上集齊了五個圓圈。
    轉眼間,到了發榜時間。
    “小弟,我這心跳的不行,佛祖保佑啊。”王閏跪下,對著窗外喃喃自語的說道。
    王富貴好笑的搖了搖頭,副好心情的樣子。
    “走吧。”王閏跪拜完畢,“小弟,怎麽觀你一臉神色如常?”
    “二哥,有何憂慮?成績既然已經出了,大大方方的接受即可。若不能考中,回家好好溫習,查漏補缺即可。若高中了,至是最好。”王富貴沉穩的看向前方。
    王閏被王富貴這麽一說,緊張的情緒去了大半,“即便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可這份豁然的心胸啊,我還是不如小弟你。”
    “二哥,有沒有可能是我故意捉弄你呢?”王富貴擠眉弄眼,瞬間緩和了緊張的氛圍。
    兩人走到榜下,隻見貼榜的地方被人裏三層外三層的圍滿了。
    “小弟,你站在這邊,丙字號25號對吧?”王閏看了看擁擠的人群,吞咽了口水,確認了的座位號,緩緩朝人群擠進。
    王富貴正兀自發著呆,後背被人拍了一下。
    “客官,我倒是誰呢,能在府城遇見,實屬難得。”王富貴客氣的朝青年男人說道。
    “參加府試?”青年男人見王富貴書生打扮。
    “嗯。莫非客官也是?”王富貴點點頭。
    “我隻是路過罷了,原來今天是府試放榜時間,這玩的日子都忘了。”青年男人滿臉懊惱的說道。
    “小弟,你中了,你中了。”王閏激動的一把抱起王富貴。
    王富貴被王閏勒得漲紅了臉,使勁的推了推王閏的手,王閏見王富貴一臉的難受,自知失了禮數,趕忙將王富貴放下,慌張的問道“小弟,你還難受不?”
    王富貴站穩,艱難的喘著粗氣,待氣順了後,對著王閏說道:“二哥,以後切莫如此。”
    王閏尷尬的撓了撓頭,“一時激動一時激動。”接著說道,“小弟你的座位號在最中心,我聽四周的人說,最中心點的人是本次府試的案首。說案首如無意外的話,院試肯定能過,秀才無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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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富貴心下一鬆,抿了抿嘴,內心湧上喜悅的情緒。
    “恭喜未來的秀才公了。”青年男人朝王富貴躬身道謝。
    “兄台,萬萬不可啊。”王富貴趕忙將青年男人攙扶起身。
    “我觀小兄弟你一臉稚嫩,我就托大了,敢問小兄弟姓氏?”青年男人早知案首的名字,故作糊塗問道。
    “姓王名富貴,暫未賜字。”王富貴如實回答道,隨即看著青年男人問道,“兄台你呢?”
    青年男人故作神秘的說道:“王兄弟,時間不早了,我得回了。不久的將來我們還會再見麵的,期待你水車的問世,你的一舉一動我可是默默關注著在。”
    王富貴聽罷,觀察著青年男人的背影,約莫能猜到青年男人的身份了,待後續考量確認。
    “二哥,我們趕緊回酒樓去,估摸著報喜的人也快了。”所幸剛剛三人的討論聲不夠大,並未引來過多的關注,否則王富貴想安心回到入住的酒樓,也是夠嗆。
    果不其然,王富貴和王閏剛一回到入住的酒樓,便被掌櫃的攔了起來,“秀才公,剛剛衙役已經來報過喜了,我見2位還未回來,恐衙役久等,便自作主張讓衙役先回了。”
    王富貴看向掌櫃,“掌櫃的,切莫再叫秀才公了,如今這才過了府試,還算不上秀才。這給衙役的報喜費用我這邊掏給你。”
    掌櫃見王富貴如此見外,慌亂的擺了擺手,“哎,秀才公,使不得使不得啊。怪我有眼不識泰山啊,怠慢了秀才公啊!”
    掌櫃心裏盤算著有無怠慢,內心極度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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