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 對質,李祺到底是誰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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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祺兒的死因?”
    提到這件事,一直緊閉嘴巴,麵對死亡還能裝得氣定神閑的李善長,瞬間怒火中燒,眉頭倒豎,指著朱元璋便破口大罵了起來。
    “朱重八,你還有臉提祺兒的死,不是你讓人借鳳陽宮殿塌毀,害得祺兒重傷,又暗中下毒,害死了祺兒,讓老夫斷子絕孫,好逼得老夫奮力一搏嗎?”
    李善長不想當眾與朱元璋對質。
    因為有些事情,一旦在人前說破了,就沒辦法給它增加神秘色彩,沒辦法讓那些自骨子裏就不信服朱元璋的人,發揮他們的陰謀論想象力。
    那他今日的從容赴死,就不是朱元璋逼的,而是真的罪有應得了。
    明明李善長都已準備以死來抹黑朱元璋,可沒想到,朱元璋還是成功地激怒了他。
    “李善長,咱確實早就懷疑你與胡惟庸謀逆有關係,因為胡惟庸他決心起兵造反,是看了有人用李存義給他送的一封信,才下定了決心,那封信,是你寫的吧?”
    “是又如何,你既已查實,不必來問老夫,也別想轉移話題!”
    李善長手指著朱元璋。
    “你有什麽不滿,大可以衝著老夫來,可你為何偏偏要害死老夫的祺兒?”
    圍觀的百姓聽著昔日的君臣,說出這麽多隱秘的事,人們一臉慘白地麵麵相覷,感覺脖子涼颼颼的。
    自己好像聽到了不該聽的秘辛,雖然很好奇,但聽多了,是要掉腦袋的吧?
    剛才還想鬧騰著,上前親手送李善長一程的人們,瞬間變成了啞巴,並且恨不得當場找個地縫鑽進去。
    有人默默地退後一步,又一步,卻發現根本沒有人阻攔他們離開時,驚喜不定。
    百姓們紛紛往後退了好幾步,但由於天生愛看熱鬧,想著跑也跑不掉,幹脆提心吊膽地接著聽聽,這李祺死在鳳陽,到底是怎麽回事?
    “李善長,你不要什麽屎都往咱身上抹,什麽鍋都往咱身上甩,咱沒害過李祺,咱要是說謊話,就讓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哼,你沒害過,不代表你兒子沒害過!”
    李善長手指向朱標,一臉憤怒的質問。
    “朱標!是你!”
    其實李善長也知道,依照朱元璋的性子,是不會對小輩暗下殺手的。
    否則,當初就不會放任他的祺兒,離開京城,前往鳳陽。
    甚至要不是祺兒死得早,隻要不是謀逆的重罪被查到實證的話,祺兒因為不知情,隻要在馬皇後麵前哭上一哭,還有機會保住性命。
    畢竟當年大本堂開課時,祺兒可是和太子王爺他們一道讀過書,與帝後有感情的。
    可是朱標太腹黑,自從親手查抄了呂家以後,不再像以前裝得溫文爾雅,處事手段比朱元璋還要狠辣,並且在明麵上,還不讓人抓到錯處。
    “能夠把祺兒之死,做得滴水不漏,讓老夫在鳳陽的人手,都查不出任何蛛絲馬跡,除了陛下,恐怕隻有太子你,才能做到!”
    所有人朝著朱標看了過去。
    附近圍觀的百姓,聽到這話,誰都不相信。
    畢竟太子殿下自小做事進退有據,為士兵籌糧籌錢,為災民捐款捐物有他,像做出這種殘暴凶惡之事的,怎麽可能是太子殿下?
    要說是陛下,他們可能還會相信一二。
    汙蔑救苦救難的太子殿下,要是他們信了,才是真的蠢,被罵都不冤。
    “胡說八道,他就是想故意抹黑太子殿下,好用來說明,他是被逼的!”
    “咱們不要相信他,不能被他利用了!”
    “我家永兒就是被他給騙了,還讓他家護衛給殺了,這個老東西嘴裏沒有一句實話!”
    還沒來得及解釋的朱標,吃驚地看著聲援他的百姓,心裏湧起了一股暖流。
    雖然他手上確實沾了不少人的血,但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
    【聽到沒有,這就叫口碑!】
    朱雄英驕傲地挺直了腰板。
    【爹爹就算使用陰謀詭計,也不可能拿來殘害他人泄私怨,不像你李善長,為了一己之私,害了多少百姓家破人亡!】
    而李善長聽著眾人替朱標開脫,急得想要辯解,張嘴卻噴出一口血霧。
    “你……咳咳……”
    “李先生,別著急,孤會讓你死個明白的。”
    朱標轉身看向陸垚。
    “去把在鳳陽抓到的,殺害李祺的那些人帶上來,讓李先生看看。”
    到了這步田地,朱標還是在人前給了曾經教導過他讀書識字的李善長一份敬意。
    哪怕是表象,能夠做到這一點,依舊讓圍觀的人們,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太子殿下一定是冤枉的!”
    “呸!”
    李善長朝著朱標所在的方向吐出一口血水,依舊固執地認為,李祺的死,就是朱標所為。
    不就是想找幾個替死鬼,好糊弄百姓嗎?
    此地無銀三百兩。
    “朱標,等那些……替死鬼來了……老夫一問便知……看你如何……收場!”
    麵對李善長惡意的提醒,朱標微微一笑。
    收場?
    他是來和父皇一道,給李善長收屍的。
    要不是擔心父皇問不到問題的答案,他才不會節外生枝。
    “陛下,毒藥來了!”
    趕在陸垚前頭的,是雲奇。
    朱元璋趕緊給雲奇使了個眼色。
    “站一邊兒去,別礙事。”
    此時比起李善長服毒自盡,還是先洗清標兒謀害李祺的嫌疑。
    朱元璋心裏有些後悔:早知道李善長跟條瘋狗似的亂咬,咱就不多嘴一問了,大不了讓李善長把咱的疑問帶到地下,百年之後,咱再去地府追問唄。
    正想著。
    陸垚率領一隊錦衣衛,押著三個身高馬大,頭上蒙著黑布袋的凶犯,穿過人群與禁衛,來到了院子裏,站在了李善長的麵前。
    “李先生,人來了,你問吧。”
    朱標親自上手,將三人頭上的黑布袋一一摘除。
    當他們的真麵容暴露在眾人麵前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