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五零喪母長女不下桌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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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天有點失望。
    但是很快,有人見她什麽都沒買,主動湊了過來。
    “大妹子,票要不要?”
    何天隨口問了一句。
    “你們都有什麽票?”
    那人頓時來了興致,衝何天招手。
    “妹子過來,這邊說話。”
    那邊也不過是位置偏一點,沒有什麽藏危險的可能,何天思考幾秒,抬腳就跟上去了。
    每個黑市都有個話事人,人家也不可能允許拐子在自己地頭興風作浪。
    那人把何天帶到拐角,裏麵竟然還藏著一個人。
    何天看到這人,頓時眼前一亮。
    “我有個交易,想要跟你談,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那人唇紅齒白,皮膚亮,單眼皮,但是眼睛不小,眼皮單薄,嘴唇也單薄,看著就是一種兒子係的清冷破碎少年人夫的混合感覺。
    正是何天要找的目標。
    憑票供應的計劃經濟是在53年就施行了,55年推廣到農村,因為59年開始的饑荒,讓票證時代真正來臨,黑市交易抓的特別嚴。
    不缺錢的人,誰混黑市呢?
    混黑市還不缺錢的人,誰能在最底層,冒險做接觸人的角色呢?
    那人聞言,打量何天一番,顯然在評估何天的實力。
    何天笑道:
    “事情也很簡單,不犯法,不出賣你的人格,但是需要你動腦筋,事成之後,我給你的報酬是二百塊錢。”
    這個金額一出,小夥子的呼吸都加重了幾分。
    三十多塊錢一個月的工人,半年不吃不喝,才能攢二百塊錢。
    有錢能使鬼推磨,如果不能,那說明錢還不夠多。
    何天不可能看著武思思花自己的婚內財產去瀟灑,好工作,好房子,她配麽?
    小夥子名叫孫學文,看長相氣質就知道,出身應該很好,隻是家道中落,現在他扛起家裏的生計,又因為成份問題,沒有工作,隻能混跡黑市。
    何天許諾的錢,足夠他家裏維持一段時間,何天提出的要求,對他來說,簡直易如反掌。
    帶著孫學文認準了目標之後,何天就放開手。
    期間產生的經費,何天都會一力承擔。
    人一旦努力為改命奮鬥,就連老天也會伸出援手。
    何天覺得她這一個月能如此順利,還要感謝組織上在最合適的時機,把楊慶生派出去執行任務。
    雖然過去他也經常兩三個月不回來,但是何天從未像這次一樣,希望時間再拉長一點。
    有了工作,她不怕跟楊慶生明火執仗的對上,但要是可以,她還是希望能有更多的成長時間。
    有了一個好師父,能少走不少彎路。
    何天轉正之後,就跟師父挑明了自己的境地。
    “師父,我也不是要隱瞞或者欺騙什麽,實在是楊慶生欺人太甚,我才用他的名義去借錢,借來的錢,就當之前我養兩個孩子時,該他承擔的那部分費用了。
    我已經想好了,如果他回來問起來,我就說錢被我拿來找工作了。”
    何培源是個單純但是不屑撒謊的人,此時聽到何天的情況,首先就是不讚同。
    “小天,以前或許沒辦法,但是現在你完全可以從泥沼裏脫離出來。”
    何天知道,師父這是支持她離婚,關於離婚,她也不是沒有想過的。
    但是離婚跟現在過的日子有什麽區別嗎?
    她又不打算再婚,那為什麽還要著急離婚?
    反正她花不到男人的錢,當然,男人也別想她的錢,孩子不用她伺候,她還不會因為離異身份,在職場遭遇歧視和騷擾。
    離婚女人哪怕再如何潔身自好,都有一堆人揣測她不可能不想男人。
    但是隻要何天打上了楊營長的標簽,在外行走,有的是人上來就先尊敬她三分。
    而且,隻要她不離婚,她能讓楊慶生跟武思思像兩條狗一樣,背著道德的枷鎖。
    這倆人永遠不可能名正言順。
    楊慶生不是瞧不上她嗎?把她和母親的犧牲恩情看做枷鎖,那就讓這枷鎖困一輩子好了。
    “師父,我是一個傳統的女性,關鍵是我還有兩個孩子,要是將來他們談婚論嫁,親家母一聽,孩子爸媽是離婚了的,肯定要低看我孩子。”
    何天盡量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好母親,如今這社會,還是男性主導的,尤其是何天在電焊車工行業求生存,身邊都是男性。
    男人可能瞧不起女人的一切,但大多不會瞧不起一個母親。
    何培源也知道這一點,想起自己的母親,哪個母親不是為了孩子諸多忍讓呢?
    也不是不能理解。
    “那好吧,要是楊營長問到我們廠裏來,我可以保證你這份工作是頂了別人的,畢竟花多少錢,都是你們之間的私事,明麵上是不許買賣工作的。”
    何天露出感激的笑容。
    “是,已經足夠了,多謝師父。”
    何培源站起身。
    “雖然你的轉正考核已經沒有必要,但是這月二十號,有個定級考核,你的技術,最起碼能定個六級工,不過也可能會因為你年輕,工齡短,廠裏諸多考慮,可能會暫時壓一壓,不過別擔心,該你的,師父會為你爭取,你隻要好好準備考核就行。”
    何天重重點頭。
    “好好好,多謝師父。”
    有了何天為軍研所做的那些零件,其實考核什麽的,都隻是走個過場,為了做給下麵不明真相的人看而已。
    畢竟文鬥可能存在個人偏見,但是手上的真功夫是實打實的。
    能就是能,不行就是不行。
    考核當天,何天看著參加定級考核的操作工們,再看到領導拿出來的考核件,就知道這把穩了。
    六級工完全沒問題。
    陳廠長看著何天高標準完成作業,忍不住讚歎點頭。
    還有報社的記者在現場拍照,何天十幾歲的時候就曾經上過報紙,當時是軍服廠女工。
    現在,搖身一變,成了機械廠的焊接女工。
    兩者看似風馬牛不相及,但最終看著焊接出來的成品,也別是電路板上排布整齊的焊瘤疤,幾乎跟當年千層底鞋底上的針法如出一轍。
    記者興奮,看報紙的女同誌們也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