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 拒絕臍帶綁架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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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自習何天拿到試卷之後,自動跳過基礎部分,直接研究最後兩道大題。
    研究明白之後才回過頭,順手把前麵基礎部分的答案都寫上。
    晚自習放學之後,何天就直接回家了。
    從前天開始,何天就明確跟陳金鳳表示過,以後不會再去攤位上幫忙。這一年是她的關鍵時期,無論如何她也隻會先顧好自己。
    何天家距離學校大概走路15分鍾的路程。
    期間走的基本都是大路,但是左右兩邊都有黑黢黢的小巷。
    後天怎麽也沒想到在巷子裏會有人等著自己。
    隻是下意識的感覺到左手邊的巷子裏有危險,聽到裏麵有動靜,看到黑影走出來的樣子。
    和田根本不帶猶豫,撒腿就跑。
    跑動的過程中,風聲在耳邊呼呼的響。
    在這片嘈雜的風聲中,何天隱約聽到身後有一個粗獷的男生說了一句操。
    涼城的夜晚人還是很多的,夜生活豐富,不然陳金鳳也無法靠擺攤養活兩個高中生。
    跑到人多的地方何天才停下腳步,撐著膝蓋,氣喘籲籲。
    不知道這些人是有預謀的,專門在巷子裏等著自己,還是隨機挑中了單身女學生。
    不管怎麽說,必須要去警察局說一聲。
    這麽熱鬧的夜晚,自然是隨處都有警務站的。
    在這裏生活了十幾年,和田熟門熟路的找到了片區派出所警務站。
    跟坐在前麵的接待警察小哥說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何天隻看到了那些人大概的身形和身高,沒有看清五官,但是可以明確的確定,並不是隻有一個人。
    帽子叔叔得知之後,安撫了何天幾句,隨即戴上帽子,跟同事們一起拿著警棍閃爍著警燈,前往何天說的地方去巡邏。
    還有一個女警貼心的把何天送到家樓下。
    何天父親去世之前在涼城的船廠工作,父親去世之後留下的工作崗位就被母親頂上了。
    但是陳金鳳沒有技術,體力也不行,自然隻能做一些輕快的活計,
    無法勝任父親原來的崗位,導致工資大幅度縮水不說,在90年代全場精簡人員架構的時候,陳金鳳這種邊緣人物就在第一批下崗名單裏。
    現在還沒有明確說是下崗,隻隻是說停薪留職,希望大家出去谘詢生路,崗位依舊給他們留著。
    一旦廠裏效益好起來,廠裏就會把他們召喚回來。
    他們的退休金養老金依舊掛在廠裏。
    但是這都6年了,何天大致能猜到回去的日子是遙遙無期,隻怕不可能了。
    這裏的房子也是原本船廠的家屬院。
    船廠的職工,附屬配套醫院小學的老師醫生,都住在附近,原本依附於船廠存在,周圍一大片片區都是他的家屬區。
    房子已經很老舊了,這房子還是何天父親在世時,以技術崗的職位爭取到分兩居室的資格。
    隻是別人家日子好過的,都已經搬走了,或者是留給老人住,年輕人出去成家立業了。
    隻有陳金鳳帶著他們兩個孩子依舊住在這裏,其實房屋是船廠的,沒有產權。
    感謝女警姐姐送何天回來,跟她道別之後,何天回到自己家。
    何金元已經回來了,聽見開門聲,忍不住出來看。
    “姐姐,你今天回來的這麽早?”
    何天點頭。
    “寫作業去吧,不用管我。”
    何金元有點遲疑,還是乖巧的應下。
    “好的!”
    剛要走,何天又想起什麽似的,叫住他。
    “回來!”
    “咋了姐姐!”
    “媽每月給你多少生活費?”
    何金元歪著腦袋想了想。
    “沒仔細計算過。”
    何天歎氣。
    “那你身上還有多少錢?”
    何金元晃晃腦袋,從屋子裏拿出一個非常老款的餅幹盒。
    這看著有些年頭了,漆都掉了,鏽跡斑斑,應該是父親在世時候,家裏條件好買的。
    就這,何天一樣都沒有。
    何金元打開盒子,把裏麵的錢數了數。
    “有八十多塊錢。”
    何天伸手抓了一遝,給何金元隻留了二三十塊錢。
    “我需要錢買資料,分我一點,等你上高三,你的資料費用姐姐全包了。”
    何金元有點不舍得,這是他的。
    但是姐姐說的似乎也沒毛病,於是點頭應下。
    “好的姐姐。”
    何天滿意的摸摸弟弟的腦袋。
    “好弟弟,媽媽六年前下崗,我就開始幫媽媽擺攤,這六年,我一個好覺都沒睡過,都影響身高了,就是為了培養你,把你養這麽大,姐姐起碼有一多半的功勞。
    這一年姐姐高三,情況特殊,委屈你一下,以後你也要回報姐姐,知道嗎?”
    何金元點頭。
    姐姐不說,他都沒感覺,現在想來的確如此。
    給好弟弟洗腦之後,何天心滿意足的洗澡回屋,看一會兒題到十一點半,收拾桌麵睡覺了。
    陳金鳳今晚真的快要累死了。
    前半夜還好,客人都是零零散散,並不集中,最重要的一陣忙碌時候就是午夜,網吧那群餓死鬼,來一個就能帶來一群,一群人一個看一個,同伴吃到了,他們就開始嗷嗷催,像是下一秒就要餓死了似的。
    陳金鳳的大勺都快掄冒煙了,一大鐵鍋炒飯幾十斤,掄完了,胳膊疼的抬不起來,心裏對何天的怨念直衝雲霄。
    晚上回到家,看兩個房間的燈都關了,陳金鳳氣的手腳粗重,臉盆毛巾摔摔打打,何天一點不受影響,早早給耳朵塞了棉花,倒是把何金元吵醒,伸頭出去看。
    陳金鳳見適得其反,這才忍住,強壓怒火。
    晚上在凳子上根本睡不好,地麵也不如屋子裏的床板。
    昨晚沒睡好,今早起來還跑到何天屋裏又睡了一會兒。
    無論如何,明早一定要堵到何天。
    陳金鳳甚至想著什麽時候兒子不在家,何天單獨在家就好了,可以把她好好教訓一頓。
    陳金鳳已經把何天拿捏在手,搓圓捏扁十幾年,壓根就忘了前天早上的雞毛撣子。
    然而這麽想著並沒有用。
    她甚至無法做到在早上起來跟何天說句話。
    而且何天周末還去書店看書,陳金鳳白天也見不到人。
    晚上出攤去了,何天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