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檔小區送的花園改成了菜園，何教授此時正在指揮已經變成npc的學生幫他收菜。
    學生們在花園和室內進進出出，水培土培一大堆，箱子堆了好幾十摞，貨車來了都裝不完。
    ……
    祁蘭君：還得是教授有威嚴。
    何教授眼尖看到了在門外徘徊的祁蘭君，招招手，“進來進來，你就是小祁吧。”
    祁蘭君拘謹點頭。
    “那行，你學什麽專業的？”
    “……，數學。”
    “數學啊？”何教授又是上下打量幾眼，勉強點頭，“長得還算壯實，那你跟著一起幫忙搬一下，那些水培的你別碰。”
    “好的教授。”祁蘭君看著院內院外堆滿的箱子道：“要不要先把這些收進我的背包？”
    “你那個背包沒問題吧？”世界變化得太快，他不太相信這種神神叨叨的能力。
    “不知道，試試唄。”祁蘭君邊說邊摸上一個箱子，眨眼就不見了。
    何教授腿腳極其利索地上前，看著她空無一物的手皺眉，“你再把箱子拿出來看看，我要檢查。”
    下一秒，箱子出現在原地。何教授趕忙打開箱子一看，嗅一嗅，翻一翻，確認了些什麽祁蘭君不懂的東西，才點頭，“可以，你把這些都收進去吧。”
    得了準話，祁蘭君溜達著收了幾十個箱子，又去幫那些npc學生的忙。
    可惜她不是農學生，實踐經驗和理論知識都沒有，轉移一株爬藤植物的時候不小心弄斷了枝條，氣得旁邊那個npc學生當場紅了眼睛。
    未免太過暴躁。
    祁蘭君正踮著腳尖生怕踩到點什麽，掏出高數書準備解決這個學生，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陣有力的吼聲：“不好好幹活在這幹什麽？！”
    “以前就你愛折騰，現在死了還這麽愛折騰！”
    手裏的拐杖往那npc學生小腿上打了一下，那npc居然真的安靜下來了，乖乖地繼續幹活去了。
    祁蘭君看得目瞪口呆，這npc居然？聽得懂人話？
    “看什麽看！就知道你幹不好，算了算了，你去那邊等著就行。”
    嫌棄的語調聽著刺耳，不過不要她幹活那就沒問題。
    路過一片采摘幹淨的地，邊上丟了一株快死的玉米苗，祁蘭君撿了起來問：“何教授，這不要了嘛？”
    “救不活了不要了。”提起植物，何教授語氣溫和了些。
    救不活了？好像可以啊。祁蘭君對著傍晚的夕陽餘暉端詳了一番，還是決定跟何教授說一聲，“何教授，這苗不一樣，它能活的。”
    拐杖重重戳在地上，何教授問：“你會種地？”
    “不會。”
    “那你別搗亂，一邊待著去。”
    眼看何教授杵著拐杖就要進室內，祁蘭君哎了一聲抓著玉米苗追了上去，“教授，我真沒胡說，這株苗真不一樣，它看起來比其他的都要好看。”
    “好看？”何教授看了一眼她手裏那株玉米苗，植株矮化，葉色深綠，心葉有黃條，生長受阻，再看祁蘭君時不免同情，“我認識一個還活著的眼科大夫，安頓好了讓他給你看看。”
    “我眼睛沒問題！”祁蘭君上前幾步追上何教授，“這苗真的不一樣，雖然我說不上來，但是它的絕對比你現在收拾那些要有價值得多。”
    她的花和水稻也是一樣。
    被人質疑專業問題，何教授呼吸陡然粗重，抬起的拐杖的瞬間想起祁蘭君不是他學生又不甘地放下，“放屁！滾出去！”然後快步往恒溫室走。
    “嘿，好歹也是個教授怎麽還說髒話啊。”祁蘭君不甘心，又追上去，“我這還有呢！”
    取出包裏的水稻，和玉米苗一起遞給何教授看，“你看它們倆，是不是很像？真比其他那些好。”
    好在哪？祁蘭君不知道。
    但是她有理有據。
    “你是格外喜歡快死的植物是嗎？”何教授問。
    “這話怎麽能這麽說呢？！什麽叫快死的苗？什麽叫我喜歡？！”祁蘭君急了，“是我喜歡的嘛？那分明是它們長得和其他的不一樣！”
    眼看兩人快吵起來，明火就快燒到曬幹的柴了，方嶽的電話及時打過來，一桶冷水澆滅。
    憋著一口氣，祁蘭君接了電話開外放，當著何教授的麵把快死的玉米苗種進了花盆裏。
    她背上的背包裏又多一株苗啦，到時候交給鬱圖南去。
    “小祁啊？見到何教授了嗎？你們沒出什麽事吧？”
    關切地聲音傳來，祁蘭君心裏嘀咕著要不要說出自己已經和何教授吵起來這件事。
    “我們能出什麽事？就是你派來的那個小同誌，好好的小姑娘就喜歡死苗。”何教授也不進屋了，杵著拐杖站在原地聽。
    果然！方嶽又想起了昨天晚上那盆花！
    千萬別掏槍啊！
    “現在的年輕人嘛，”方嶽斟酌著用詞，盡量一次性保護兩個人，“有些不一樣的愛好是很正常的，更何況現在世界都變成這樣了，那就更正常了。”
    一碗水端平的語氣聽得何教授心煩，“行了行了，我這邊快收拾好了，馬上就能出發去防空洞，你別擔心了。”終於成功進入恒溫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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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拐杖杵地的聲音漸漸遠去，祁蘭君也安頓好玉米苗了，這才慢著聲音開口，“隊長，方哥，我那盆花沒事吧？”
    往落地窗看了一眼正在給花澆水的七喜，方嶽放心道：“沒事，小馮帶著七喜一起照顧著呢。”
    “行，那沒事我先掛了，拜拜。”
    啪，電話掛了，祁蘭君也不追著何教授證明了，自己晃悠著把打包好的東西收進背包，甚至十分閑適地拿出一袋薯片哢嚓哢嚓啃了起來。
    帶著學生一起走出來的何教授看見這樣子怒火又起來了。
    這是學生的樣子嗎？幸好他這幾個不成器的學生不會在作業的時候吃垃圾食品。
    幸好她學的不是農學。
    “哼！”何教授路過祁蘭君，“就剩這些了。”
    祁蘭君的手上還沾著薯片渣，也不擦，就要往箱子上放。
    “手擦幹淨！”
    “哦。”
    從口袋裏掏出一坨皺巴巴但是幹淨的紙巾隨手擦了兩下，飛速把箱子收進背包，然後跑進院子，不忘不輕不重地“哼”一聲。
    氣得何教授吹胡子瞪眼睛。
    兩人心不甘情不願地拉著手傳送，祁蘭君提醒道：“會暈，要不要給你準備袋子？”
    何教授還是接了塑料袋，再一次成功避免電梯被吐的慘劇，祁蘭君心情美了不少，拉著緩過來的老人家飛去防空洞。
    榮山在洞口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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