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太蠢了！每次他帶瑜瑄出去玩都是好幾天，等女兒回來……身上就會帶著些痕跡。”
    她哽咽著說，“我……一直沒察覺……隻覺得，是女兒太粘著他了。”
    沈星辰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有辦法消化這個消息，一張臉都白了：“那……這件事……什麽時候開始的？”
    “我……我不知道。但如果按照時間線推測的話，那就是從……初中……”
    “初中。”沈星辰喃喃低語著，心底的震驚遲遲不能得到平靜。
    初中的孩子多大？
    十三歲？十四歲？
    正是花兒初綻的年紀。
    這畜生，對自己的親生女兒這樣？
    劉健這個惡魔怎麽下得了手？
    “其實……瑜瑄不是他的孩子。”董豔麗說出了個驚天的秘密。
    “那她是你跟誰的孩子？”
    “我……我不知道……”她抱住頭低聲哭泣，“你們不都知道，劉健是做夜場生意的，我之前，是他手下的小姐。後來意外懷孕了，我不知怎麽辦的時候，他安慰我，就對我說要娶我。”
    “他說他愛我，要為我贖身，要和我在一起。我……我沒得選。我無依無靠的，靠自己一個人難以過活。但有人可以依附我當然開心。誰知道……我原本以為是一種解脫，沒想過這是從一個火坑，跳到另一個火坑……”
    董豔麗嘴唇輕輕顫抖著，捂著臉，默默流淚。
    胸口一股火在燃燒著，燒得沈星辰眼睛赤紅。
    劉健對董豔麗說要娶她，根本不是為了愛。
    隻是想要個可以發泄他暴力的固定渠道。
    打別人是犯法的。
    但是如果在家裏打自己老婆，別人就管不著了。
    就算鬧到公安局去，也隻是以家庭糾紛為由勸和。
    “瑜瑄……她知道嗎？她不是劉健親生的？”沈星辰覺得喉間一陣陣地惡心。
    “瑜瑄……瑜瑄她不知道。”董豔麗從手掌出抬起頭，一臉苦相，看著就可憐。
    “報警啊，你為什麽不報警？在法律上，對未成年兒童做這種事，最高是可以判死刑的！”沈星辰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我……我本來想去的。但是那個人說，我告他沒用！他說……國內根本判不到死刑！劉健關兩年出來是不會放過我們的，隻要他出來就會繼續害我們母女倆！更不要說這件事傳出去，我女兒還要不要做人了啊！”
    “做母親的，誰不想要女兒好？劉健打我、罵我，怎麽樣為了孩子我都可以忍，但是，他怎麽可以對我……對我女兒做出這種事啊？！”董豔麗猛地抓住了沈佳人的手，哭道：“沈小姐，你相信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劉健對瑜瑄做了這種事！我早就帶著女兒離開了！”
    “那個人？你說的那個人，是誰？”沈星辰這才注意到，從剛才開始董豔麗就一直在提起“那個人”。
    那個人，和用鏡子催促董豔麗殺人的人，是一個人嗎？
    “我不知道……我沒見過他。”董豔麗搖了搖頭，接著說。
    “但劉健為他做事，很怕他。你們把劉健送進去沒多久，那個人打電話給我，告訴了我劉健對我女兒做的事情，然後我又看到女兒身上的抓痕，我就情緒失控了……”
    後麵的事情沈星辰知道了，董豔麗接了那個人的電話，就提刀去捅了劉健。
    “你不認識他，總不會他隨便說兩句，你就相信了劉健對你女兒做的事情，他給你提供了什麽證據，對嗎？”
    沈星辰聽她說了這麽多，自然是想到了這一點。
    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是很難讓人信服的。
    董豔麗點點頭，眼淚掉得更加洶湧：“他給我寄了一個u盤，裏麵是……錄像。我看完後把它壓在了主臥的床墊下。我……沒有看完……”
    她乍然想起這是看守所，忙又擺了擺手。
    什麽錄像，也不用說了。
    沈星辰十分震驚，以致於接下來幾分鍾她都沒有再開口。
    薑野把她帶到休息室。
    “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去忙點事。”
    他說完便忙去了，說是要給局裏打電話。
    沈星辰隻覺得休息室悶得慌，想出去走走。
    失身落魄的走出去。
    她都不記得自己怎麽摸出看守所的門，等意識回歸的時候，她已經走到了大門。
    大門口栽了一顆槐樹，穿著一身jk製服的劉瑜瑄蹲在樹下，槐樹開滿了白色的花朵，花很香，風一吹就落在她的肩頭上。
    劉瑜瑄看到沈星辰，趕緊起身湊了過來。
    “星辰姐姐，你來了。”
    少女拉住她的手，充滿依賴、天真的眼神，讓沈星辰不忍心問她任何問題。
    她一句話沒有說，隻是展開手臂抱住了她。
    對這個單純的孩子，沈星辰該怎麽開口？
    這個世界的肮髒醜惡，為什麽要一個原本該是無憂無慮的孩子去承受？
    那些碰了少女的惡魔，都應該下地獄。
    ……
    沈星辰拉著劉瑜瑄坐到台階上，手裏捧著一捧槐花。
    過了一會兒，沈星辰才想了一個辦法，打算用一種委婉的方式問她，但出乎意料的是劉瑜瑄的回答。
    這個回答，讓沈星辰很窒息。
    劉瑜瑄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對自己做出格的事情，是不對的。
    “可是……他是我爸爸呀。我爸爸說，這是愛的表現。還說別人家的父親也是這樣。”劉瑜瑄的眼睛中帶著困惑，她小心翼翼拉住沈星辰的手。
    “……難道，不是嗎？”
    沈星辰眼圈一紅，抱住劉瑜瑄，拍了拍她的後背。
    怪不得會是這樣的結果。
    她這麽大的年紀，正是孩子感情啟蒙的重要時刻。
    很多孩子，都還不太懂自己的身體。
    她們單純，極其容易受到傷害。
    沈星辰這時候才明白，為什麽劉瑜瑄為了保護劉健，能劃傷自己替他坐牢。
    原來在劉健的教育下，劉瑜瑄早就把“爸爸”，當成了自己的心愛之物，可以用生命去扞衛的人！
    誰能想到，這個男人跟她根本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甚至……一手主導了劉瑜瑄和她媽媽一生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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