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相信自己所聽見的一切，視線移到一旁的狸花貓大哥身上。
    “他說的都是真的嗎？”
    麵對靈初的質問，沒想到他竟然直接心虛的低下了頭，沒敢說半句話。
    但是他的這個舉動卻恰好說明了一切。
    難怪自從她醒來後，就再也沒有見過母後，沒想到……
    狐妖見自己的話有效，添油加醋道：“您可知害死您母後的人是誰？”
    聽到這句話後，靈初的太陽穴一直跳個不停，連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
    “是誰？”
    “就是沈流羽！”狐妖說得義憤填膺，“他騙了您，又騙了您的母後。”
    “等她自殺後，他不僅沒有履行諾言放了您，還命無情宗的人屠殺妖族。”
    “與貓後一同前往的貓，超過一半都死在他們的劍下。”
    狐妖還想繼續說，被旁邊的妖懟了一下，這才閉了嘴。
    然而這些話已經深深地刻在靈初的心底，怎麽也抹不去。
    沈流羽竟然……
    他殺了她的父王還不夠，竟然連她母後都不放過！
    強烈的怒火不斷肆意的蔓延，將靈初的理智瞬間吞噬殆盡。
    從那以後，靈初便成為了妖界唯一的王。
    剛登上萬妖之王的位置，就開始懟修真界發動攻擊，勢必要將他們屠殺殆盡不可。
    之前經過修真盟和天門宗的屠殺，現在修真界修為高的人已經沒剩下多少。
    雖然妖族也有死傷，但是卻全都妖力不凡。
    就算打不過修士，也能再後麵出謀劃策。
    在靈初那天衣無縫的計劃之下，修真界很快就變得混亂不堪，大量修士被關入妖界地牢。
    此舉隻為了逼沈流羽出麵，好報這血海深仇。
    這天，妖族又捕獲了大批修士正打算關入地牢的時候，靈初剛好從旁邊經過。
    王正皓忽然驚喜道：“小師妹！”
    靈初聞言先是一陣，心中莫名出現幾分慌亂，但很快又平複下來。
    溫天明也感到有些出乎意料：“沒想到你真的沒死！簡直太好了，你知不知道師尊他……”
    “夠了！”靈初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冷聲道：“我早就不是無情宗弟子，你不要再這樣叫我。”
    溫天明沒有想到她竟然會變成這樣，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靈初嗎？
    王正皓也明顯感覺到她的異樣，被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這時，一隻狼妖恭敬地問：“妖王，他們該當如何？”
    無情宗的弟子聽見後，全都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你就是萬妖之王？攻打修真界是你的主意？”
    “是又如何？”靈初毫不顧忌地回答。
    溫天明驚訝得眼睛瞪得老大，就算到現在，他也不願意相信。
    “你為什麽要攻打修真界？為什麽要殺這麽多人？”
    靈初冷哼一聲：“就允許你們殺我們，就不允許我們反擊嗎？”
    “可是……”
    靈初不願意再和他們繼續糾纏下去，直接命人將他們帶走。
    臨走的時候，王正皓的眼睛泛著淚光，委屈巴巴地看著她不肯走。
    狼妖粗魯地推了他一把，凶狠地說：“快走！”
    王正皓踉蹌了幾步，差點摔倒在地。
    靈初下意識地想要開口阻止，話都湧到了嘴邊，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一句話。
    ……
    沒過多久，大量修士都被關了起來。
    貓族的地牢很快就容不下了，其他妖族的牢房也都沒有多餘的位置。
    而靈初也不殺他們，就這麽一直關在。
    因此，妖怪們都很不解，但又不敢說出來，隻能聽命行事。
    修士們越來越少，所有人畏懼靈初，都跪在無情宗門口。
    “沈掌門，她要的是你，為了大局著想，您就出麵吧。”
    “我們的性命全都掌握在你一個人手中，你不能這麽狠心啊！”
    “……”
    所有人都懇求著沈流羽能夠放棄自己，能夠主動去往妖界，換來他們的安寧。
    可是跪了大半天，裏麵也沒有半分動靜。
    有些比較性急的人直接破口大罵起來。
    “靈初之前好歹也是你的徒弟，現在她犯下如此大錯，你這個當師尊的不能不管！”
    “就是啊，憑什麽他一個人惹人家不痛快，要所有人都跟著陪葬。”
    漸漸地，他們的情緒越發的不可控製。
    隻因為靈初傳出話來，在三天之內所有人自廢修為，否則的話就死。
    修為對於一個修士而言，有時候比自己的生命更加的重要。
    他們好不容易才達到今天的成就，期間受了這麽多的苦。
    還有一些年紀比較大的，就是靠著自身的修為提高了壽元。
    要是被廢，那就會急速衰老而死。
    “沈流羽，快滾出來！”
    “要死你自己一個人死，不要拉我們當墊背的。”
    “再不出來，我砸了你無情宗！！”
    眾人激動的喊著，有些蠢蠢欲動，真的打算衝進去，打算拚死一搏。
    就在這時，沈流羽踩著謾罵聲，突然出現在大家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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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聲音刹那間戛然而止，剛剛還囂張的人們現在全都安靜下來，像是剛剛罵人的不是自己一樣。
    所有人麵麵相覷，想要讓別人先開口，向沈流羽說讓他去妖界的事情。
    而是半天都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
    沈流羽直接無視眾人的目光，朝著外麵走去。
    他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有人疑惑地問：“沈掌門，你去哪？”
    沒等沈流羽回答，淩司便走了出來，毫無表情地說。
    “去妖界。”
    隻不過他之所有前往妖界並不是畏懼眾人的威脅和謾罵，而是早就想如此了。
    要不是無情宗內還有許多事情需要他處理，沈流羽在得知靈初沒死的下一秒，怕是已經到了靈初麵前。
    貓族領地內，一群狸花貓侍衛各個凶巴巴地對沈流羽哈氣威脅著。
    相比之下，沈流羽卻平靜很多，完全不在意的樣子。
    也不知道是之前將所有情緒都耗竭了，還是在擔憂接下來見到靈初後，應該說些什麽。
    正想著，靈初氣勢洶洶地走來，她的身後跟著一眾彪悍的妖怪。
    現在的她和之前簡直判若兩人，除了相貌之外，竟讓沈流羽感受不到任何一絲以往的影子。
    “呦，沈掌門怎麽有空來我這裏？不忙著殺妖了？”
    靈初陰陽怪氣的說著，表麵上雲淡風輕的樣子，其實心底早驚濤駭浪。
    自從聽說沈流羽來了後，各種情緒瞬間湧上心頭，有愛亦有恨，讓她瞬間濕了眼眶。
    還是調整了許久，才終於鼓起勇氣和他見麵。
    沈流羽在來之前就已經想了千萬種話，可是在真正見到靈初的這一刻，卻什麽都說不出來。
    良久的靜默後，他才終於沉重地開口道。
    “放了他們。”
    不用解釋，靈初就知道沈流羽說的“他們”指的是誰。
    果然，他這次前來就是為了救出那群被關押的修士，順便討伐她的。
    “我憑什麽要聽你的？”靈初強忍著情緒，沒好氣地說。
    現在的沈流羽是她的仇人，她不一劍刺死他就還算好的了，竟然還敢命令她放人。
    他也配？
    “實話跟你說，我不僅不會放人，還要將他們一個個全都殺了！”
    沈流羽淡淡的語氣中帶有幾分堅定：“你不會這樣的。”
    “你說不會就不會？少在這裏自以為是了！”
    “你不會。”
    沈流羽的語氣更加堅定了幾分，經過之前的相處，他知道靈初雖然有仇必報，但卻是個善良的孩子。
    無論她變成什麽樣子，都不會濫殺無辜。
    怒火在靈初的眸子中閃爍著，沈流羽仗著對她有幾分了解，就肆意妄為。
    仗著是她的師尊，就屠殺她的族人，殺害她的父母。
    以為憑著這點交情，她就不敢拿他怎麽樣嗎？
    他簡直太天真了！
    靈初命人將十幾個修士押了過來，怨毒地說。
    “沈流羽，你給我看好了，我到底會不會！”
    話音剛落，隨著她手心中的妖力翻湧，一名修士的脖子直接扭成一個詭異的角度。
    然後重重地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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