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好白……不對，你先換件衣服。”
    白榆拿過沙發上的毛毯，將它拋給塞西莉亞，繼續開口道。
    “不大可能。監聽器是安置在塞西莉亞媽媽你的這件作戰服上，如果你不召喚它的話，奧托應該無法監聽你。
    但是嘛，要是他在你體內也裝了東西，那就另說了，不過那應該不太可能，體內有東西的異樣應該不會瞞過您。”
    說完，白榆心有餘悸地拍拍自己的胸膛，有些幽怨地望著塞西莉亞。
    “塞西莉亞媽媽，你可是天命最強女武神哎！是不是太意氣用事了一些啊？我都說了有炸藥哎！你直接扯是什麽意思？嚇死人的。”
    “所以說，我相信白榆。事實證明，白榆值得我的信任，不是嗎？”
    塞西莉亞接過毛毯，將它疊好放在一邊，就這麽坦誠地麵對白榆。然後她麵色認真，誠懇地開口道。
    “白榆，我覺得我們需要真正袒露內心，好好的聊一聊了。”
    “但這就太坦誠了。”
    白榆歎了一口氣，坐到塞西莉亞的身邊。
    “你太信任我了。有些事情，可不是我想做到就做到的。”
    塞西莉亞：“但是你確實能做到不是嗎？屏蔽電子設備感知，避開北歐的防空係統，躲開卡斯蘭娜的監控，甚至消除了自己在數據網絡上的所有信息，連天命的數據庫都找不到任何與你有關的消息。
    最重要的是，之前我拜托天命s級女武神時雨綺羅，讓她親自去找你，卻也完全無法追蹤到你的蹤跡。如果不是網上有人拍到了你跌落到山穀下，昏迷的照片……
    時雨綺羅和我說有一點很神奇的一點，在她看到那張照片尋找信息時，她一分神，網絡上所有關於那張照片的消息消失了。如果不是時雨綺羅找到那位粉絲，私聊問他位置，可能根本無法找到你。
    所以，時雨綺羅和我推測，白榆你可能可能存在某種被動，可以被動地屏蔽掉周圍偵查設備，甚至抹除自己存在痕跡的能力。”
    “所以說，塞西莉亞媽媽你還是太相信我了呀！我自己都對這個能力十分模糊……”
    白榆滿臉無奈，自己當初給自己這個設定就是寫著玩的，有很多東西沒有去細究。
    具體能做到什麽程度，他也不清楚的。
    “嗯。所以說，我相信你。”塞西莉亞點了點頭，似乎對白榆的話早有預料。
    “繼續說吧。你和琪亞娜經曆了什麽，是不是奧托所為，如果是，我現在就通知法夫納族長。”
    “不是。”
    白榆猛地搖搖頭，趕緊否認。
    塞西莉亞現在對捅死奧托的執念太大了，白榆都覺得自己不管說什麽，隻要話中帶有奧托兩個字。
    塞西莉亞都會自動腦補，將一切甩到奧托頭上，然後去捅死奧托。
    這樣的結果何樂而不為呢？但是白榆怕塞西莉亞想的不隻是捅死奧托，而是和奧托同歸於盡。
    塞西莉亞現在的狀態，光從臉色和神態，白榆就能感覺出，她的自毀傾向很嚴重……
    就像一開始白榆看到塞西莉亞時的第一印象一樣，她的笑容好假，好空洞，她已經不想活了，隻是因為有無法舍棄之物，吊著一口氣苟延殘喘罷了。
    “塞西莉亞媽媽，我接下來要說的，你一定要做到心理準備。”
    塞西莉亞：“說吧，我可是天命最強女武神，心理素質很好的。”
    白榆深呼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思緒，整理了一下話語後，開始將自己今天和琪亞娜的遭遇說一部分，藏一部分，虛虛實實地告訴了塞西莉亞。
    “我今天開車帶琪亞娜去市區買電腦……”
    聽到“白榆開車”“帶琪亞娜”“買電腦”幾個字，塞西莉亞猛地皺眉，但她沒開口說什麽，隻是靜靜地聽著。
    “因為車開的太快，我進入了一個十分奇妙的同調狀態，這個狀態我就不細說了，因為我暫時也無法理解和解釋。
    然後我們進入了另一個時空，在哪裏，突然出現了一個特別巨大的大眼珠子章魚怪。
    祂可能就是崩壞的大頭目——崩壞神，祂身上的氣息和我之前在琪亞娜身上感受到那股不詳的氣息一樣……
    我和琪亞娜在祂手下拚命掙紮堅持了很長的時間……
    最後為了打敗祂，我點燃了自己的聖痕和血肉，來換取力量，琪亞娜也在絕境之中覺醒了終焉……呃，應該是和塞西莉亞媽媽你同源的聖女之力。
    最後，我們用所有的力量輔助琪亞娜的聖女之力，成功擊退了那個崩壞神。
    戰後，我的身體和聖痕燃燒的太徹底，是琪亞娜用自己的力量救活了我，為我塑造了新的身體……”
    簡單地說完後，白榆苦笑了一聲，苦中作樂地張開雙手。
    “現在，從某種意義來說，我好像真成了塞西莉亞媽媽的孩子呢。”
    “…………”
    今天塞西莉亞沉默了多少次？
    塞西莉亞已經不記得了。
    白榆說的故事是多麽的簡單，但是對於擊殺了無數崩壞生物，一直戰鬥在最前線的塞西莉亞來說。
    崩壞神……那該是什麽樣的存在，肯定要比塞西莉亞所麵對的無數崩壞生物加在一起還要厲害，恐怖吧……
    白榆是在多絕望地情況下隻能燃燒自己的聖痕和身體，琪亞娜又是在多絕境的情況下覺醒聖女之力……
    白榆現在還能坐在這裏，那麽琪亞娜在哪？
    塞西莉亞為什麽沒有看見琪亞娜？
    琪亞娜是怎麽複活的白榆？
    為什麽塞西莉亞一回家感知到的琪亞娜，實際上卻是白榆？
    為什麽白榆說他真的算是自己的孩子了？
    說的太簡單，太簡單了啊……
    簡單到塞西莉亞連為白榆和琪亞娜感同身受，感受他們的痛苦都困難。
    但塞西莉亞能感受到，白榆已經連悲傷的力氣都沒用了，所以他的話語是那麽的蒼白無力。
    “活著就好，活著就好……白榆，你活著就好……”
    淚水從塞西莉亞的臉中滑落，她將白榆緊緊擁在懷裏，無聲地哭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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