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窩在他懷裏直接傻臉了。
    不是，這話是什麽意思，在床|上|哭，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宴清不服了，伸手掐住蕭懷璟的下巴，逼得他低頭看向自己，“你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
    蕭懷璟眉梢微揚了揚，語調從容的又重複了一遍，還好心的問他，“沒聽清楚嗎，無妨，等會回去了我們再好好探討一下這個問題。”
    宴清剛剛恢複人形，正是最虛弱無力的時候，卻仍舊硬氣的很，扯著他的衣領就要強吻他，蕭懷璟低下頭配合，宴清卻還覺得不夠，最後又在他唇瓣上咬了一口才終於心滿意足。
    親完還不忘放狠話，“還想讓我哭，等回去以後你就知道是誰哭了。”
    蕭懷璟隻是笑笑不說話。
    很快，宴清就為自己放過的大話叫苦不迭。
    他原本以為自己變成鮫人後力氣夠大了，結果臨到陣前卻翻車了，蕭懷璟的力氣竟然比他還要大，沒幾個回合，宴清就被縛住雙手壓在了身下。
    “清清喜歡嗎，躲什麽，不是你說的要來吃我嗎，怎麽不繼續了？”
    “乖，怎麽都掉小珍珠了。”
    “走……走開……”宴清有些受不了的仰起頭，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眼睛湧出大顆大顆的眼淚，轉瞬變成了圓滾滾的珍珠。
    一直在身上作亂的手總算大發慈悲的收了回去，與此同時，耳邊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響。
    宴清微微鬆了口氣，抬起濕紅的眼皮去看，就見蕭懷璟正拿著巾帕仔仔細細的擦著手指，將每一根手指都擦幹淨後，不知從哪掏出來了個繡著龍紋的錦囊，當著宴清的麵將一顆顆圓潤的珍珠往錦囊裏裝。
    “你有病啊——”宴清氣惱極了，眼睛不自覺瞪大了，臉頰也染上了幾分緋色。
    蕭懷璟將那些珍珠一顆顆裝好，指腹輕輕撫過他泛紅的眼尾，啞聲道：“珍珠很漂亮，清清哭起來的樣子也很美。”
    宴清眼睛直接瞪圓了，“變態——”
    蕭懷璟不恥下問：“什麽是變態？”
    宴清繼續瞪他，“你這樣的就是！”
    蕭懷璟伸手一推，又將人給推倒在了床榻上，俯身壓了上去，語調不急不緩：“我不介意更變態些。”
    …………
    ……
    一切結束後，宴清眼睛都哭紅了，錦囊裏更是裝滿了一顆顆圓潤的珍珠。這還是蕭懷璟顧念著兩人還沒成親所以沒做到最後，卻也讓宴清叫苦不迭，恨不得抓花他那張臉。
    宴清抱著被子縮在床的最裏側，蕭懷璟身上隻披了件外袍，隨便攏了攏衣襟揚聲喚人打了熱水。
    偌大的木桶被抬了進來，很快，裏麵灌滿了溫熱的水，蕭懷璟將身旁一碰就忍不住發抖的人抱起來，和他一起邁進了浴桶裏麵。
    宴清緩了一會終於好了許多，卻還是有些敏感，在不知道多少次拍掉那隻忍不住作亂的大手後，他終於沒忍住發飆，“滾出去。”
    蕭懷璟坐在他身後，大手扣著他纖薄的肩頸，一臉無辜的看著他，“我出去了誰幫你洗澡，乖，別亂動，很快就好。”
    宴清一言不發的杵了他一手肘，聽見他悶哼一聲才陰陽怪氣道：“不是你我根本不用洗澡。”
    這話倒是沒毛病，蕭懷璟卻還是不想起來，溫香軟玉在懷，誰想起來誰才是腦子有病。
    “我給你搓背賠罪好不好，很快的，我保證不亂來。”
    “不行！不需要！你出去！”
    懷中的人鬧騰的太厲害，無法，蕭懷璟還是遺憾的出去了，草草擦了擦身體，剛披上外袍就被趕去了外殿。
    江福海正在外殿候著，陡然見他出來還沒反應過來，又過了兩秒才恍過神來，連忙行禮問安：“奴才見過陛下——”
    蕭懷璟攏了攏衣襟，隨意擺擺手：“免禮。”
    江福海偷偷看了他幾眼，好幾次都欲言又止，卻還是什麽都沒說。
    蕭懷璟卻看出來了，語調慢悠悠道：“狗奴才皮癢癢了，看朕做什麽？”
    他的態度難得溫和，看起來心情也不錯，江福海又在原地躊躇了一會，還是不舍得放過這個難得的好機會，麻溜的跪在了地上，“陛下，奴才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蕭懷璟瞥他一眼，淡淡應聲：“說。”
    江福海壯著膽子道：“陛下先恕奴才無罪，奴才才敢說。”
    蕭懷璟冷嗤一聲：“朕看你不隻是皮癢癢了，脖子也癢癢了。”
    江福海卻是聽慣了這些話，依舊覥著臉道，“陛下您真是料事如神，奴才脖子剛被蚊子叮了個大包，剛才還撓癢癢呢。”
    蕭懷璟輕笑了聲，終究還是鬆口了，“說吧，說的好了，有賞，說的不好了，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
    江福海連忙磕頭謝恩：“奴才謝陛下恩典。”
    開了這個口，接下來的話就好說多了，江福海有些隱晦的看向內殿的方向，試探性的道：“這邊的事情已經處理完畢，陛下不日便將返京，裏麵那位，不知陛下要怎麽處理？”
    蕭懷璟拿著杯盞的手頓了躲，眸色森然的瞥了他一眼，不辨喜怒道：“自然是帶回去，封後。”
    江福海手中的拂塵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他立刻反應過來，顫抖著手低頭去撿，卻顯然還是有些接受不了，顫巍巍的出聲規勸：“他他他……可是一個男子啊，陛下，這這……怎麽能行呢，朝廷的那些大臣們也必定不會同意的……”
    蕭懷璟早就料到他會是這個反應，沒什麽情緒的笑了聲，語氣篤定道：“朕說行就行，這天下還沒人能置喙朕做的決定，誰不滿意，就讓他提頭來見。”
    江福海這個時候卻不怕死了，一根筋似的，頭磕的砰砰作響，“陛下，奴才知道您現在迷戀他是因為他長的像當初的宴小公子，可宴小公子已經在宮變時……去了，人死不能複生，陛下您不能將國之大事當做兒戲啊。”
    “宴小公子如果還活在世上，也斷然不願看見陛下這樣荒唐啊。”
    他冒著被砍頭的風險說出這些話已是僭越，蕭懷璟卻難得沒動怒，隻是目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你以為朕在找替身？”